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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那你意欲如何?

漆雕旺纵身下了赤雕,再次行礼给这厢的一众长辈。 :“小友客气,我等本不明所以地被呵斥,如你这般礼让询问查验,有何不可?好在我等并不与他冲突。” 黄敬烈微微抬了抬手,还了半礼。 早这么客客气气说话办事,谁还计较啊。 :“正是!”漆雕旺侧身看向小执事。 那少年对他轻轻一点头。 走到黄敬烈这边人的前面的中轴位置。 双手举过头顶,似乎又要划个扇面儿出来。 :“这是做甚?” 悲义宗的宗主安士达不高不低地问。 :“请安宗主放心,我师弟持有长辈赏赐的‘影扇’,所过之处,可以侦知是否有摄魂法器,与人无碍!” :“呵呵,漆雕小友,永盛洲数得着的几个大宗门,哪个敢说没有摄魂的法器和功法?这无妄之灾来得太过莫名了些。” :“不妨事,庾宗主放心,‘影扇’只扫测最近时刻法器的起、息,且五百‘偶娃’的魂息,不在少数,和各位久用的法器不冲突!” 难得漆雕旺那么“劲道”调调的人,耐心解释给恐智宗宗主庾煵。 还那么长的句子,有礼有节,掐着分寸说出。 张蜚扬扬着眉毛稍,自作多情地和漆雕旺挤眉弄眼,暗传“秋波”。 :“小友请贵师弟继续。” 黄敬烈依旧一脸和蔼笑意,冲两臂过顶的小执事抬了抬下巴。 漆雕旺“恩”了声。 小执事应声而动,双臂由头顶到大腿,大开大合,一人大小的圆扇闪现。 迎住这一行人,从黄敬烈前排人开始,一径而去。 瞬息间已经过了队尾最后几人。 眨眼间如烟而消。 小执事给漆雕旺摇摇头。 漆雕旺板着脸笑了一刹。 仿佛那丝笑意是一道闪电,在冰冷的天空劈过。 张蜚扬脑袋在英聪和漆雕旺之间,摆了两个来回。 最后拽着英聪的袖子,盯住他的眼。 那意思:看见没、看见没?这哥们和你一个路数哎! :“三位宗主、各位长老请!” 张蜚扬脑袋当钟摆时候,漆雕旺已经起势让过。 随即一个纵跳至赤鹰背上,无情无绪地看住鲍崎津。 :“且慢!法器不曾动用,人呢!?” :“鲍长老把你等五十弟子的魂息片刻收了,我就做主把惊诧海南岸的各位前辈、同辈留着给您!” :“你!我……” 鲍崎津气怒归气怒,随即也意识到这疑窦实在无理。 再高深、雄浑的功法,也不能片刻之间摄取如此多的魂息,时间和功力都不够。 但他已近紫境界临门,又多年行走,不管直觉还是经验,认定了自家这五百“偶娃”丧魂,和这起子乡野村人有关。 :“那……那也不成,这事不能就此罢了,我这五百‘偶娃’精心饲养多年,不能如此莫名毁去!” :“讹人?呵呵……” :“你!鹰小子,你难道不觉蹊跷?” :“修行世道,本就蹊跷,鲍长老……‘偶娃’魂息消去三日内还有补救,你纠缠路人,也很‘蹊跷’……” :“你……我……” 这鲍崎津看来也是个棒槌,估计被思仁宗捧着啥心思也不操,只顾琢磨炼偶了。 :“师尊……” :“长老、长老……” 忽然那边厢“哗然”起来。 那五十个带队的弟子“师尊”、“长老”的嚷成一片。 让他们“哗然”的,是那些倒伏的“偶娃”,一个次第一个的,都重新爬坐起身,甚至还环顾左右,按顺序站好。 鲍崎津目瞪口呆。 反倒是漆雕旺,从接了小执事师弟的信息赶来,一直到那声“讹人”感叹的冷笑。 除了和几个宗主礼节性地过了过话,其余时间,都没多看从海边过来的这堆人一眼。 这会却转过头,把惊诧海这厢的人一个个的,挨着扫了一遍。 果然蹊跷…… 果然……哪里都不可小窥,谁人都不可轻易小瞧…… :“那……师尊,我们?” 之前出列帮鲍崎津言语的弟子,将各个关键话事的人,都看了一遍,最后眼巴着自家师尊,小心地请示道。 :“检视、检视!” 鲍崎津打心里面讲,真不是胡搅蛮缠,他只是瞧不起海边那起子穷酸、没本事的。 所以就不够礼让、谦和。 黄敬烈、安士达、庾煵都背了双手,冷清清地看着漆雕旺。 他们一直都没和那个鲍棒槌过话。 他瞧不起咱,咱还瞧不起他呢! 漆雕旺嘴角微扯,默认了鲍崎津的安排。 两厢人就一起等着。 那五十个弟子分散开去,各自检验自己所带的“偶娃”。 那些“偶娃”和他们长年相处,都很惯熟,嘻嘻笑着给他们摸头翻手的检视。 没多久,五十个队长站在各个分段,遥遥和鲍长老示意:无事! “哼……” 鲍崎津打了个嗯哼,正要说话。 :“漆雕小友,这蹊跷事起莫名,‘偶娃’恢复也莫名……永盛洲‘偶娃’玩的好的,众人皆知……我等惊诧海边,搜罗尽了,也出不来五个‘偶娃’,就这五个,说不定还是从他思仁宗七拐八拐着,买来的!” 安士达背着的一只手到了身前,玩着自己的衣带,慢条斯理地和漆雕旺聊天。 :“所以……这‘偶娃’忽好忽坏的,怎么就扯着我们过路的不放了?” 庾煵甚觉诧异地接过话头儿,抬着眉毛问道。 :“漆雕小友,正如你所言,趁着你在,把这事体分解清楚了,过后可别再纠缠不休了。” 一个旁宗的长老讲着道理、支应一句。 :“呵……很是!鲍长老?” 漆雕旺脸上,霹雳般闪了几闪笑意,转问鲍崎津。 鲍崎津本来“嗯哼”之后,就想说,现在没事,你们走是可以走……但是,等会我的“偶娃”再出事,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等那时,你们就得给我候着,给我弄明白了! 算盘打得挺好,没想到,这起子穷酸子,一唱一和着,把他要说的话,一丝一缝的,都给堵死了。 他心里这个气啊,一鼓一鼓地从胸口往上涌,把个白净的面皮给憋得紫胀。 :“我不同意!这会无事,过后再如此,这帮人一样不干净!” :“那你意欲如何?” 漆雕旺来了没多会,话也没说多少,可是一字一句都斩钉截铁。 一般人都以为他冷淡冷情,感觉着脾气定然暴烈、冷酷非常。 没想到,这少年实是冷静、沉着。 还分外耐心。 怪不得会被委派着,应急处理这些琐事。 先头那个小执事应对及时,信赖而为,自己觉得应对不来了,即刻发信召唤能旗鼓相当应对的师兄前来。 瞧瞧! 这就是人家禧天宗的子弟! 庾煵和安士达不动声色地与黄敬烈交换着眼色。 一众小辈有机灵的,也都不错眼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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