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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那怎么了?” 为首的前辈也奇怪。 “那个前妻的亲随生了孩子,就连夜抱着婴儿,去投奔那位爷的亲弟弟,那会那位还没当国主呢,亲随把孩子放到孩子叔叔家院儿里,自己转头就返回产房,自己吞了饼红死了……” “这么……” “亲随自己和那位夫人,都没想到她能怀了孩子,亲随吞了饼红做了个难产的假象死了。 那个孩子,让亲婶婶抱了,过来和大伯、大嫂说,他们的孩子正缺个伴儿,这孩子投缘,给他们养着吧。 如今王宫里,跟着一位王子的,就是他家的四儿子,几年前,十岁的时候吧,王子给那孩子求了个苏威将军的职衔,怎么着也算是从那女人手底下逃出命去了!” “你说的这么吓人,人家只不过做了继室,又没磕打那亲随,自己吓自己的吧?” “呷……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的事儿,行辈们经见的人家多了,怎么就对她避如蛇蝎?就说这儿媳妇哈,头一个说是急症死了,赶巧了那没说的,可是,这儿媳妇和婆婆争宠你们听过吗?” “哪儿跟哪儿,争谁的宠?那位少夫人的公爹不是送去湖里了?” “呷!争儿子的宠呗!” “当娘的,一朝儿子离怀,有段时间不适应也是有的,哪里就那么离谱了!” 两个男差人都是上有爹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的,倒是对这婆媳间的别扭道道有些体会。 “呷!这位少夫人到底如何,还没传出来什么,前一个少夫人,在着的那几年,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们还真觉着人家天生有毛病不成?那都是三媒六证在府衙存录过的,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被嫌弃的猪狗不如?” “别人家的家务事,哪里那么清楚!” 两个男人有点烦了。 “长话短说,只一样儿,听说,连新婚夜,长公子都是在他母亲房里过的!” “啥?!” 这八卦有点骇人! “据说那位贵夫人心绞痛,疼得要活不了了,长公子穿着婚服陪了一夜……之后几年,但凡小两口在一处,贵夫人就心绞痛!” 两个男差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这位新死了的少夫人,前辈,您知道我为甚建议咱回京报到王宫设的事务处吗?” “为甚?” “我家那口子,在事务处做人家公子们亲随的跟班,就前几天,回家一趟,说了个心寒的事儿,就是这家儿的!” “你家那口子一个仆从,能知道人家权贵人家的家务事?真是说笑!” 那个男跟班有点不忿了。 “呷!我胡说作甚!那事务处总领着甘霖宴的一应事项,那边忙乎的人,都是权贵子弟,怎么着,仆从怎么了,仆从就没眼没心了?那你是甚了?!” “怎么这么没礼数,田家大哥也是你的前辈,你说这些话是鄙低谁了,咱这些人,谁就高了,谁就低了?” 那个为首的也让那跟班给刺到了,心里话说,别人看不起自个儿,难不成自己就先把自己鄙低到连人都不看待不成? “前辈,田家婶子,我错了,打嘴!” 那个男跟班心思活泛,立马自己伸手假模假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呷!你这小伙子……罢了,谁也不和你过……” 田家婶子斜着瞅了他一眼,正了身子只对住那位为首的说话了。 “前辈,前几天事务处,有那家的仆从,跑了好几回,去找那位长公子,前两回都被避开了没见着,最后一回,见着了,开始没人知道仆从找那长公子何事,只后来那仆从一出了外头,就圪蹴到一个背人处,男人家……哭得和个孩子似的。” 这位女差人,说着,不知道勾起了她家里什么事,眼角泛潮,嗓子咳咳了几下才继续讲:“有那暂时歇脚的憨厚人,看他哭的可怜,就去打劝,想着要是家里有了难处,亲戚四邻地找着帮衬。 结果一问才知道,那仆从是这位新少夫人的陪嫁,少夫人……在甘霖宴前一天,不知道怎么让婆母生了气罚跪着,跪了一天一夜,你们也知道,甘霖宴前一夜,那雨下得……” 女差人说着,嗓子似乎又难受了,使劲咳咳着,自己觉着有些明显,拿起带着的水壶,灌了一口。 “田家婶子,这事儿亏你提醒,回头我找田大哥喝酒!” “就是就是,婶子,我个混小子,啥事儿不懂,以后还得您和大哥多提携。” 那个跟班见状,赶紧也不落后地凑亲近。 那位田婶子不置可否,抬头冲为首那人笑笑:“前辈,说道哪儿了?哦,少夫人淋了一夜雨,本就阴寒,怀了没几个月的孩子,半夜就在雨地里血流不止,硬等着主院里去知会长公子了,才发了话给抬进帐居。 这就罢了,那女子可怜,撑着一口气想回娘家,她的亲随护着她走不开,派了家里跟来的仆从求主夫人不见,就去求长公子,好容易那长公子觉着避不过见了,前辈您知道他说啥?” 田婶子边问边吸了把鼻子,抬手状似不经意地抹了把眼角。 “赶紧送回去?” “呷!那就好了!那仆从呜呜哭着说,鲜于家那位长公子,平日里一口一个‘允儿’唤着妻子的人,委屈地反问他: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呷!” “嗨!” 两个男差人都齐齐慨叹出声。 “前辈你接着听我讲,我家男人回家一趟拿换用的东西时候,他和我说,他是男人家,听了这事儿都觉着心寒。 因此上,今儿被派了这差使,我一路上就思量,那少夫人的人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是你看看怎么被看承的?在人家那儿,你我又算什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的极是!走,咱就按你说的,报到王宫设在府衙的事务处,那位长公子自己看着办!要得罪他母亲还是怎么给岳家交代,怎么也轮不着咱们说话!” “可算是分说清楚了,前辈是个明白人,不然,换了那糊涂蒙心烂肺的,不说我的好就罢了,回头还不知道支派出什么祸事来呢!” 田家婶子说完那八卦,一边恭维着为首的差人,一边像是诉苦,一边拍打起挨着男跟班那边的衣裳,似乎那边的灰尘已经膈应到她心里了。 那话音也不似之前那么推心置腹般的诚恳实在,随着那拍打的手势,听在耳朵里,冷硬咯牙。 “田婶子放心,谁要是因为这事儿,给咱们闹出祸端来……我先赔他一起烧埋!” 为首的差人冷冷地应答道,眼角瞟着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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