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深为世故浅成八卦
衣公子缝补帝王袍服散场之后,已经是后半晌了,这一通来回倒腾,天色已经很晚了。 大花和木耳随着师徒俩,去中档的制衣坊量过尺寸,定好样式之后,说好半个月后取,留了定金,赶着去“醉仙楼”吃过饭。 晃悠在木马兜子上,往共同居住的街区返。 木马兜子里,挤着两三个食盒,是少年把吃不完的都打包回来的。 幸亏三个孩子都瘦,要不还真放不下。 “师傅,不早了,改日泡澡堂子吧,我困得不行了。”少年摸着自己的肚皮,说着说着,真有就那么睡着的意思。 算命先生头也不回道:“没见识的小子,那‘玉泉家’一应陈设都有,泡好了去楼上安睡即可,大不了咱们明日再回家。” 大花和木耳想说的话也就此打住,没再多说。 少年有些东倒西歪着,大花和木耳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算命先生聊天。 木耳和大花都趴在前面的挡板上,托着下巴,把他一直疑惑的就先问了出来:“先生,前头您说这执是洲商行是凌驾于官府之上的,我们甚是不解,您给说说?” “恩,别处不知道,执是洲自打有人有白痴以来,就是先有的行会、行首,再有的官府。说商行凌驾于官府也不确切,应该说,是行会凌驾于官府才对。” “行会?行首?”木耳抓着关键点问。 大花把脑袋枕着叠着的胖手上,眼里看着昏黄灯光里的街道,熙来攘往的人群和木马流,耳朵里算命先生和木耳互相对答着,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温馨。 “行会可往大了分,也可往细了分。大行业的分法的话,执是洲的七大行业都被上界把控,分别是思衣行、怒食行、忧住行、惊行行、悲药行、恐武行和喜商行。” 这倒是好记啊!衣食住行药武商,各个都还挺名副其实的,最典型的那个“忧住行”! 大花曾四十的时代,为着“住”忧心了一辈子!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行会不仅自成体系,还分了人来建立了官府系统?”木耳和人聊天,总能带了探讨的效果出来,这又举一反三地和算命先生聊深了。 “没错,小友聪慧,这七大行业,都由各自的行业竞争选拔,选出了行业内十大行首出来,根据各自的成绩和作为,每三年一选拔换届,这些行首又各自都有竞选而出的十名副手,不仅仅帮着行首管理行业内事务,还管理官府体系的事务。” “是否这七十个行首加上他们的副手共百人左右,建构了执是洲的官府体系?” “正是!不过这区区百人,根本应对不了那么多事务,他们只是掌管下界重要的核心城府,再由核心城府分支出去,管理辐射到的地区。再往上是行会总会,各个分支的城府和各个行会一样,都有分支分会。” 哇,这不就是联邦政府吗?甚至比联邦政府的那种机制都先进,人家这明摆了就是龙头行业管控政府,而不是政府管控行业。 大花想到这里,又想到管控着七大行业的上界!于是她特意问了一句:“先生,执是洲的上界,也是如此管理作为吗?” “一样的,只是上界的七大行业,更为精密高等。” 大花想起了花城粮,打着比方问:“比如小哥哥说的,上界的吃食,都是白痴、粉痴和花痴做了泥土种出来的?!” “对,这是个很好的例子,上界的泥石基础居然是下界最为依赖的命脉,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天壤之别吧!”算命先生说着这话,听着很像大花和木耳这种“外地人”发出的感叹。 “那在上界出生的人,是否先天的鼻境界就会高等?” 算命先生面朝前面操作着木马,大花和木耳都没故意看人家的表情,所以只听到先生鼻子里发着气音地笑了笑说道:“的确是,先天就是黄鼻境界,最不济也是橙鼻境界。” “先生说去上界不麻烦,是不是没修炼到绿鼻境界,也有去上界的办法和通路?” “呵呵,你们小兄弟俩呀,看着小,心思可真大……那些核心城府,有通天路连接着上界,有本事的,就登通天路去。” “肯定有要命的设置,不然谁都能去了,就不会有小哥哥说的那种,上界最低都是绿鼻境界呢!” “不仅心思大,还很精明呢,呵呵。”算命先生听着这兄弟俩的问题,都问在点子上不说,有时候还直指暗含内情的问题。 他这么评判着,却没接着说那通天路上去的要求。 大花和木耳没有互相对视,都知道这事儿可能不简单、不容易,更可能和这位算命先生自己的隐情有牵扯。 于是两个就很知趣地没有追问。 大花觉着有些尴尬,就找了个八卦的问题问人家:“先生,白日里,那位衣公子缝补的那件帝王袍服,还有那件衣服的主人家,后来怎么了,您知道不?” “呵呵,小友真是有趣……”算命先生也不知道是调侃大花八卦呢,还是觉着她这种转移解围的有趣,不等那小兄弟俩添话,就开始讲那个帝王袍服相关的故事。 那件帝王袍服被行首家女公子的夫君要不到,泄愤拿了剪子去剪,在他心里,自己心爱之人得不到的东西,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也别想拥有。 他咋不把自己剪碎了啊,他在两个女人那里,可是比那件衣服值钱! 大花心里鄙夷恶心坏了。 先生说,他是个蠢人,不知道衣公子的衣服普通刀剑都弄不坏,何况他拿着家里剪布的剪子呢。 结果怎么剪都剪不坏,那蠢货更生气,发了狠手里拿着剪子就挥到赶来的女公子脸上。 女公子的亲随眼疾手快,一把把女公子抓着往自己这边倒,还是被剪刀划到了肩胛,鲜血喷散,把帝王袍服给湿了一片。 女公子的亲随不是白给的,劝阻自家女公子之前,早早就打发人给那蠢猪的爹娘报信,再之前是给自家行首主子报信。 只是那些人再快,也快不过发疯的蠢猪,这都伤了人了,蠢猪的爹娘还没赶来。 亲随发了狠,把女公子扶着靠住支撑袍服的架子,返身一扬臂就给了那蠢猪一巴掌,不管女公子虚弱的喝阻声,挥起手臂,左右开弓,把那个蠢货真的打成了个猪头。 听着这院子有多人的脚步声过来,亲随利索地从怀里掏了个瓷瓶出来,对着蠢货的猪头脸一阵抖搂,又拿手胡乱抹擦一气。 那蠢猪还以为没事了,结果那亲随起身后,对着他的心口下了狠劲地一脚,蠢猪当下就气息奄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