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初她活腻了
“她的事,我不关心。”但凡关于谢柔的事,她就无比烦躁。孟初低着眼皮,神情淡淡。程枫见她一副恹恹的,倾身去探她的额头。孟初下意识躲开,强颜欢笑:“要不,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改天约饭。”医生说差点流产的事,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她今日实在无暇顾及别的。“好,我送你下去。”两人从这里出去,正好许襄南由隔壁科室出来,一眼瞧见是孟初,他想叫住人,却发现身边的医生是刚回来的熟人。晚间,许襄南早早离开医院去了杏林巷。这个场所是榕城最大的酒吧,平日里也只供上流社会有钱人消遣娱乐。“哟,许医生今天不加班?”许襄南一进包厢,立即有人揶揄。他瞥了那人一眼,朝旁边正搂着一女孩说笑的男子,问:“楚辞,宴铮呢?”男子转头,略显不耐:“谢柔回来了,你觉得他还会跟我们混在一起吗?”话音一落,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去,就瞧见一身凝重的慕宴铮走进来。许襄南顿时来了精神,迎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跟那个谢柔怎么回事?你可是有媳妇的人。”“离婚了。”慕宴铮解开黑呢子风衣,撸起衬衣袖子,自顾倒了一杯酒。许襄南看着澄澈的酒杯,突然止了话头。怪不得,他在医院看到孟初跟程枫走这么近。见他忽然沉默,慕宴铮有些疑惑,转眸斜他一眼,仰头灌了一大口。“襄南,怎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许襄南,中医药世家出身,若不是早年被父辈逼着传承,也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你猜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了谁?”慕宴铮不喜别人给他卖关子,俊脸一沉,许襄南马上接道:“孟初。”话出,慕宴铮仰头又灌了一口,毫不在意道:“她脚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她去找了程枫。”“程枫是谁?”终于,他的话引起了慕宴铮的注意。见他忽然凌厉的眼神,许襄南马上嬉皮笑脸:“嗐,我之前读医大的同学,主修心外科。”“你的同学,阿初怎么会认识?”慕宴铮一下认真起来,连酒也不喝了。许襄南不敢跟他对视,只好倒酒转移注意力。可越是如此,慕宴铮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谢柔打来电话。他看一眼,任由它响,迟迟不见接通。一旁的许襄南谨慎地观察着他的情绪,并随手给他倒酒。慕宴铮似乎心情不爽,一杯连着一杯,直到一瓶酒见了底,才暂时停下。他靠在沙发上,单手捏着眉心,继续沉默。楚辞和那几个吵闹的人,渐渐放低吵闹的声音,打开了音乐。慕宴铮放下手,整个人呈放松状态瘫在沙发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间包厢,他睡了孟初的事。当时,意外发生后,他自责不已。总觉得对不起谢柔,明明是她逃避与他的婚姻,可他
就是放不下。尽管三年来,和孟初同床共枕,他都是在克制,仅仅只是拥着她入眠。这时间一久,就在昨夜他如愿以偿躺在了谢柔的身边,可心里却空落落的。莫非,他习惯了孟初的存在?还是说,他在不知不觉中,将心底对谢柔的爱转移到了孟初?不,不应该。如今,他跟孟初已经离婚,很快他就会忘记她,慢慢适应谢柔。慕宴铮这么安慰自己,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约摸半个小时后,他忽然站起就往外走。许襄南见状,忙追上搀扶摇摇欲坠的他,来不及跟楚辞他们打招呼便出了包厢。“我刚才喝酒了,也不能开车。”“给阿初打电话。”慕宴铮也许是真的醉了,以至于忘记孟初已经搬离他的家。许襄南想到他说离婚,迟迟不敢动,岂料,慕宴铮直接朝他递过来手机。他只好接走找到孟初的电话,拨过去却显示空号。最后没法,许襄南只好找来代驾送他回别墅。半夜,慕宴铮口渴,在床上摸索一阵,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他猛地坐起,才想起孟初已经不在这儿了。下楼喝了水,想给孟初打电话,见时间很晚又放弃了。但回到卧室,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次日,早会。所有慕氏高层,再一次破天荒地看到老板打盹。第一次就在昨天早上,而这连着两次着实怪异。自从他们这慕总接手慕氏以来,一直雷厉风行、果敢睿智。“慕总,公司与太太所在的林氏合作的案子,被临时叫停了。”慕宴铮听到太太二字,清醒了不少。“什么意思?”设计部总监打断老板美梦,多少有点没眼力见。慕宴铮嗓音清冽透着一丝沙哑,抬起的眸色泛着红血丝。总监只一眼,便低了头,小心翼翼地说:“负责案子的何琳说,太太主动提的。”话到此,会议室寂静无声,充斥着说不出的压抑。慕宴铮单手搁在面前的文件上,沉思良久,忽然起身离开。同一时间,某豪华公寓楼。谢柔站在窗前正在接打电话,不施妆容的脸上,布满了阴沉。“你说什么?孟初怀孕了?”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脸色难看至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似乎随时都会捏碎。“跟我抢宴铮,孟初她是活腻了!”半天,她咬牙切齿,愤恨难耐。“调查她目前住在哪里,我要她的孩子永远没有出生的机会。”交代完,她挂了电话。可望向窗外的眼神,像被浸了毒一般恐怖。也不看看什么身份,竟然妄想一辈子霸着慕太太的位置。孟初,别怪我不客气,只有你死了宴铮才永远是我的!孟初因为近来波动太大,医生交代要卧床休养,所以她跟公司又连着请了好几天的假。慕宴铮得知是她取消案子,心情莫名烦躁,亲自去了一趟她所在的林氏集团。可在得知她休假,他几乎快把手机打爆了,最后不得不开车去城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