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灵纹识别
返程的螺旋桨飞机，带来了六十九区最新的情报。
旧时代侦察机上常用的红外探测/侦察设备、地形跟踪/测绘雷达都无法使用。只能使用航空照相机进行拍照。
由于科技及工业水平的退步，没有高精度的摄像设备。这些飞行员只能驾驶着这些落后的战机，俯冲到足够低的位置，才能拍摄到清晰的画面。
两架飞机损毁，仅存的一架也被异虫的酸液腐蚀得不成样子，但他歪歪扭扭奇迹般地返程，带来了至关重要的航拍照片。
战时指挥部内部。
一群人围在航拍照片前。
六十九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方圆数十公里的区域已经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没有人类，所有罹难者，都变成了看不出形状的血肉，被融解，被吸收，成为养料。
有的只是数量如同沙粒的异虫，密密麻麻的巢孔，一坨坨的虫囊，如山般堆叠的卵鞘。放眼看去，都是都是流淌着绿色黏液的血肉组织。
依稀能够看出壁垒的形状，黑色的壁垒被粘膜血肉覆盖，看起来像是一条条隆起的肉山。上面盘踞着青色的巨大血管，仿佛会随着呼吸跳动，像是盘绕的巨蟒，又像是虬结的树根……
灵兽学院的异虫研究学教授，用手指着血肉壁垒的位置，“它们在吸收壁垒城墙上的金属。”
“这意味着，更锋利的刀镰，更坚硬的外壳。比我们之前见过的都要难缠。”
在中心位置，是一只紫色的，长满尖锐凸起难以名状的怪物，她海绵般柔软的腹部，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水泡状囊肿，如同负子蟾那密集排列着一坨坨乱囊的后背。
“啧，真恶心。”韩青峰感叹。
研究异虫数十年的裴宜春教授，把双手撑在桌子上，“虫后已经完成了基因的提取，她苏醒了。我们原本预估的虫潮入侵事件，要再次提前了。”
“四十八小时以内，它们就来了。”
韩青峰此刻反而显得轻松，“这是赶着来送死啊。也不差这点时间了。进入一级战斗准备吧。”
他缓缓起身，扫视一圈，“不要太紧张，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一下。那些没脑子的虫子又不会突袭，知道大概的时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该睡就睡。”
说完之后，他还笑了一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离开。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都杀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他还是不正经的韩主任。
他的忧虑和软弱只在三号壁垒的城墙上，陆溪的面前，短暂地流露。
他只允许自己软弱那么一瞬间。
……
陆溪还在三号壁垒中，从事着枯燥的炮弹附魔工作。
他将附魔药剂涂满弹丸的一面，贺言就主动上前，帮他把弹头翻转过来。
涂完另一面，用手指一点，附魔工作就完成了。
大附魔师宋晓川亲自拿着灵能检测仪，在一旁检测，甚至一个检测数据还没读出来。陆溪就完成了下一枚炮弹的附魔。
陆溪抹一抹，贺言挪一挪，陆溪再次抹一抹，用手指点一下，宋晓川拿着测试仪滴一声。
一枚合格的附魔406毫米炮弹就完成了。
宋晓川的认知已经被彻底颠覆，他今天一天受到的刺激比之前五十年都要多。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进行附魔的人，一项精密繁复无法被机器代替的手工作业，被陆溪给硬生生搞成了流水线。
他测试的速度，甚至比不上陆溪附魔的速度。
“你这检测设备反应也太慢了，影响我的节奏。”陆溪如是说道。
宋晓川哦了一声，他的圆脸因为目瞪口呆的表情做太多，已经肌肉僵硬了。
更可怕的是附魔成功率居然是百分之百。宋晓川很想问一句，你的异能特性是附魔吗？有这种异能特性吗？
几百名附魔师都围在一旁，看着三个人的流水线作业。
如果不是大附魔师宋晓川现场检验结果，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种闹着玩的方式是在附魔?
他们的工作都被陆溪给抢了，几百个人，效率没有一个人高。他们都在心中哀嚎，以后是不是要失业了啊？这种变态的存在对附魔产业的伤害太大了。
于睿力更是心情复杂，他终于体会到那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的威力了。
……
陆溪将手指从一枚弹头上拿开，“没有了？就这么多？”
“是啊，就这么多了，工厂生产的速度跟不上啊。”提前完成任务，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宋晓川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陆溪砸了咂嘴，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工作还挺有节奏感的。
宋晓川看向陆溪，“这位同……大师，冒昧说一句，一个优秀的附魔师，除了附魔之外，还应该会调制附魔溶液。我可以教给您，只要让我成为您……您的助手。”
他寻思了半天，还是没有把学生两个字说出口，他觉得他不配。
大附魔师这个称号就像是一个笑话。
“我为什么要学这个？”
“您不想成为伟大的附魔师吗？”宋晓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想。”陆溪回答，我的专业是工程和珠宝啊……
“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战略参谋部报道了。”
余数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艰难的放弃了继续学习机械式火控计算机的操作，选择和陆溪、贺言一同去战略参谋部。
……
由于通信手段的匮乏，远距离指挥战斗难以实现，所以战略参谋部就建在三号壁垒之内，在整座城墙最坚固的位置，经过了特别的防护。
靠近一线，既能够一览全局，又能够将指令迅速下达。
韩青峰离开的时候，特别交代了战略参谋部的首席参谋霍宁。
三人进入特别参谋部的时候，卫兵敬了一个礼就将他们放行。
陆溪还特别惊讶，心说这安保水平也太糊弄人了吧。
金属大门应声打开，霍宁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是这样，我辨别出了你们的脚步声和声纹特征。”霍宁是个文质彬彬的人，说话也和气，更像是一个文职人员。
“厉害！”贺言肃然起敬。
余数的眼中也透露出羡慕的目光。
陆溪却在想，他能够通过声纹的特征辨别出不同的人。那么我能不能通过每个人引起灵能波动的不同，来识别人的身份呢？
应该叫做灵波识别，灵动识别还是灵纹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