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比试
“参见皇上。”文帝敷衍地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江太医,朕叫你带着人来就是为了看看这空灵大师亲传弟子的本事,若是他确实能胜过你们太医院所有太医,你们就要辅助他治疗太子。”太医院院首江林畔自是低头答是,而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殿中一位面生的年轻男子身上。江林畔打量着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俊俏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魏羽澜轻轻抬眼:“见过太医,鄙人姓魏。”“原来是魏公子,”江太医直接开门见山,眼神示意身后下属送上三个盖着绸布的瓷盘,“既然皇上要老夫试探一番魏公子的医术,老夫便出了三题,请魏公子多多指教。”魏羽澜上前一步,态度不卑不亢,淡淡道:“不敢称指教。请院首大人直接来吧。”江林畔亲自掀开了第一个瓷盘上的黑色绸布,只见上面放着一卷银针,极细的针尖上也反射出一丝寒光,让在场之人都是微微吃惊。江林畔看向魏羽澜,不紧不慢道:“这第一关,便比一比针灸古法。”魏羽澜不慌不忙,从盘中取过银针打量:“怎么比?”江林畔高声道:“把人都抬进来吧!”几个小太监从殿外抬进来两名宫女,她们都面色发青,冷汗直冒,口中还不断叫痛。江林畔道:“魏公子可否能判断这二人是得了什么病?”魏羽澜在两名宫女身上扫视两眼,脱口便道:“关节肿大,疾痛如风。痹症。”江林畔点点头:“不错,此二人是御膳房的试菜宫女,因冬日宫内海货供应过多,二人又嗜酒,患上严重的痹症。以针灸之法可以镇痛,但是得在不去除两位宫女的衣物的情况下施针,届时镇痛效果较佳的一方为胜。”君九凝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道:吃海鲜过多,又爱喝酒,这不就是痛风嘛!她转头看着魏羽澜,原书里边没怎么写到魏羽澜对于针灸一道是否精通,只是用“医术了得”一词来概括了,不知道这一局,魏羽澜会不会露怯。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是淡定,君九凝心想或许他也是认真修习过针灸之术的。魏羽澜捏起银针,取了灯盏不紧不慢地烧着。而在另一边,江林畔派出了太医院里最精通针灸之术的太医出马,已经在往宫女的额头、手腕、脚腕处扎针了。君九凝看得啧啧称奇:“父皇,这位太医的施针手法真是熟练,您看他找穴位都是只扫一眼,下针如有神啊这是。”文帝温和地笑了笑,看着君九凝的目光十分慈爱:“你这丫头,记性忒不好了。你小的时候有一次生了大病,高烧了十几天,吃药久未痊愈,就是这位韦太医为你针灸七日才好的。你当时还哭着闹着,说再也不要韦太医给你看诊。这下知道他是针灸大家,倒夸奖起他来了。”君九凝闻言,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原身的记忆,却没能记起来,只
有模模糊糊的一段印象。但此时魏羽澜开始施针了,她没再多想,只一心关注魏羽澜,便把文帝的话抛之脑后了。反正真香是人类本质嘛,不丢人。众目睽睽之下,魏羽澜终于刺出第一针,银针扎在了宫女的太阳穴上,只刚刚入了半寸的距离,那宫女便顿时不喊疼了。宫女只觉得浑身的痛楚在这一针后如潮水一般褪去,同时她也感到些许的困倦,忍不住慢慢合上了眼。江林畔及其他太医见此都瞪大了眼,更有甚者,已经是一脸惊恐之色:太阳穴这种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们平时根本不敢随便下针,都是斟酌再斟酌之后才会浅浅地扎两针来帮患者止痛、振奋精神。可看情况,魏羽澜手中的银针已经进入了一寸那么长了,太医等人忍不住担忧起那宫女的性命来。但下一秒,让他们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魏羽澜竟然再取了一根银针,灼烧后插入了她头顶正中间的位置。江林畔见此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杀了她么?!”魏羽澜脸色不变,即便太医们已经用愤愤不平的视线盯着他,他也继续不紧不慢地施针。他在宫女的颈项、手腕、指节、甚至是脚腕处都扎上了银针。此时宫女已经昏睡过去,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已经断了气儿。大殿之上,许多人看向魏羽澜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怀疑,而另一边,韦太医救治的宫女情况越来越好,不仅不再呼痛,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君九凝忍不住为魏羽澜捏了把汗。韦太医施针完毕,转身朝文帝行了一礼:“回皇上,臣已经救治结束,现在这位宫女身上的疼痛应当是已经大大地减少了,再回去喝上几服药,也能缓解不少痹症病发时的疼痛。”宫女爬起来,跪地感谢:“的确如此,奴婢身上已经少了许多痛楚,多谢太医,太医妙手回春!”文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了魏羽澜。他当然希望魏羽澜能够胜出,这样救治君清漓也就多了一方希望,但看着一干太医都对魏羽澜怒目而视的样子,文帝心里也是直打鼓,心中祈祷这魏羽澜最好是有真本事。此时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在注视着魏羽澜那双修长的手,这时他也开始取下银针,放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待宫女身上的银针尽数拔除,魏羽澜伸手在宫女身上几个穴道点了几下,于是那宫女便在满室的目光洗礼下悠悠醒转。那宫女赶忙爬起来,低头行了个大礼,“奴婢该死,不知为何就睡着了,请皇上恕罪!”文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让她起来,只急切问道:“经这位公子救治后,你感觉如何?”宫女这才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然后便喜不自胜地道:“回皇上,奴婢现在身上已经不疼了,而且还觉得身子松快不少,多谢皇上,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