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他那不叫喜欢!
陆长青打招呼等同给韩道仁递了个台阶,他面露微笑,迈步走向对方。
“你很怕我?”
耳畔,却突然响起楚云的嗓音。
韩道仁怔住了。
脚步也停了下来。
转身,韩道仁目光平静地注视楚云:“我为什么要怕你?”
彼时彼刻,儿子韩金性命不保,他的确怕,怕韩家断了香火。怕妻儿当场暴毙。
但最怕的,是因保护不了妻儿所带来的强烈挫败。
此时此刻,他有什么理由怕一个吃软饭的混蛋?
“不怕你装什么不认识?”楚云微微抿唇。“我又没病,你怕传染吗?”
楚云的强势令韩道仁极度不快。
他仿佛吃定自己了。这种压迫感让他充满愤怒。
“楚云。”韩道仁深吸一口冷气,目光镇定而锋利。“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亡命徒。一个光脚过河的疯子。不可否认,我是有点忌惮你。但我之所以忌惮,是因为我拥有太多不想失去的东西,而你,一无所有。”
“你见过衣着光鲜的成功人士主动和路边乞丐生冲突的吗?”韩道仁掷地有声道。“你配吗?”
说罢,他拂袖而去。
内心那颗复仇之心,正悄然芽。
被晾在阶梯之下的楚云咧嘴笑了。那深邃漆黑的眼眸中,也跳跃着玩味的异色。
……
栏杆边,陆长青摇晃着高脚杯。杯中殷红的酒水辉映灯光,散出摄魂夺魄的色彩。
他看了眼仰头饮尽杯中酒的韩道仁,微笑道:“老韩,听说你儿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韩道仁目光一沉道:“全球最好的骨科医生都没给我儿子判死刑。陆少你全能?比医生都专业?”
他将刚才的愤怒宣泄到陆长青头上了。
“我又没得罪你。”陆长青秀气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浅笑。“老韩你这气撒得不厚道啊。”
韩道仁闷哼一声,从托盘里拿走第二杯酒。
本来最近情绪就不太稳定的他寄情于工作,来这个派对也是有两个项目要谈。可谁曾想还没进门就碰到了梦魇般的楚云。一两句废话又把他给彻底激怒。心情糟糕之极,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喝下第二杯酒,韩道仁迎风点了支烟。视线落在了江滩对面的摩天大厦。灯光璀璨,堪比天空繁星。
“陆少,你犯不着激怒我。那混蛋给你戴绿帽,你不痛快就直接找他去。凭你在明珠城的声望,还解决不掉一个吃软饭的废物?”韩道仁心如明镜,喷出一口浓烟。“我跟楚云的过节已经翻篇了。只要他不犯贱,我也不会找茬。”
“老韩你真大气。”陆长青仿佛根本不在意是否被戴绿帽,脸上依旧挂着秀气斯文的浅笑。“儿子被废了两条腿,老婆挨了一枪,连你也没幸免于难。说翻篇就翻篇了?这还是咱们明珠城威名赫赫的韩阎王吗?”
略一停顿,陆长青将指间香烟弹射出栏杆。慢条斯理道:“不过你那天启动复仇计划,派人盯上了楚云老婆小姨子,还有他全家。”
“老韩,你真觉得以楚云的性格,他会就这么算?会一点不放在心上?”陆长青笑容依旧,薄唇之下,却吐出一句极端偏执的话。“反正要是我全家老小被谁威胁,哪怕毫未伤。我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
“杀他全家。”
陆长青饮尽杯中酒,稳稳放下酒杯。
韩道仁扫了陆长青一眼,眯眼说道:“我只听说叶教授跟楚云关系亲密,亲密到能开房的地步。”
“没听说陆少你也跟楚云熟啊。”韩道仁放下酒杯,口吻平淡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俩私下交流切磋过吗?”
这番充满暗示隐晦的话并未激怒陆长青,他只淡然一笑,神色从容。
……
晚八点。
派对气氛渐浓,名流贵妇觥筹交错,酣畅淋漓。有人来名片,有人来谈生意,还有人来猎艳,但更多的,是单纯享受这场高端盛宴。
叶教授在一阵惊呼中现身。她脸蛋高级,名门熏陶的优雅气质呼之欲出。一身淡紫色长裙勾勒出韵味曲线。既显端庄大气,又明媚动人。
真是个集黑暗精灵与光明天使为一体的尤物。
而跟在她旁边,明显有些拘谨的清纯女孩,则像是一个清纯灵动的小仙女。同样惹眼。
在叶教授的介绍下,人们知道了这位小仙女的身份:叶教授学生。往深了想,那就是关门弟子。
叶教授的关门弟子,那就注定会与叶公馆扯上关系。在众人眼中,不论这小女孩出身如何,有没有背景。未来必定大放异彩。
“想要看透一个人,先看他的眼睛。”
苏小小耳畔响起叶教授磁性而优雅的嗓音。
“他们或贪婪,或狡猾,或故作深沉。”叶教授抿了一口红酒,玩味道。“或欲拒还迎。”
苏小小柔嫩的手心渗出汗珠。紧张异常。
“教授,在你眼里男人就没一个好人吗?”苏小小低声问道。
“你见过吗?”叶教授眯眼问道。
苏小小愣了愣。
她也没见过几个男人,读书这么多年,异性倒是见过不少,可他们只能算是男生,还不算男人。
父亲算好人吗?姐夫呢?
苏小小不敢确定叶教授口中的好人如何定位。也就不能随意定论。
谈话间,一个西装笔挺,身上透着亲和气息的清秀男人走了过来。
苏小小抿唇问道:“教授,他算好人吗?”
“你不觉得他故作儒雅的神情很令人作呕吗?他不仅不算好人,还是个其心可诛的混蛋。”叶教授眯眼说道。
“他是谁啊?教授你好像很讨厌他。”苏小小好奇问道。
“我未婚夫。”叶教授红唇微张。
“啊?”苏小小瞠目结舌。
哪有这么评价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啊?
她犹豫了下,措辞道:“像教授您这么优秀的女性。他应该很喜欢您才对啊。”
“他那不叫喜欢。”叶教授意味深长道。“他只是馋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