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变脸
华灵荼正在远眺湖面，她的目光游离，没有焦点。听到映离回话才回过神来看向她们，“映离，你先去忙。”
待映离走后，她看向陌末，见她神情平静，身上没有了昨天初见时的怯懦，挑眉道：“不好奇我叫你来是为何？”
“好奇。”陌末老实回道。
“那你猜猜，我为何找你来。”华灵荼靠近陌末，那股气息更加清晰，是她一直寻找的。
陌末摇了摇头，“猜不到。”
“你倒是老实。”华灵荼转头看向湖面，“陌末，我昨天就说过，你的气息是不同的。”
陌末不语，等着她说下去。其实，她不明白，华灵荼所说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为何对方能察觉到。
她自己也细细地感受过，试图找到华灵荼说的“气息”，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再次重提，华灵荼心里并不平静。
此时此刻，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这个偶然相遇的小丫头提起那些掩藏已久的秘密，总觉得很难开口。
沉默片刻，华灵荼还是开口了，声音低沉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自陆南郡城，自出生就身份高贵，是吧？”
“嗯，听他们说起你出身高贵，是华灵氏的天之骄子，其他就不得而知。”
“天之骄子？”华灵荼嗤笑，“他们总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可我真的是吗？”
不等陌末说话，她就自问自答道：“或许是吧，我出生以来，天赋异禀，年仅十岁便已是紫云尊者，十三岁突破为炽金尊者，修为进展极快。”
“的确是天之骄子，这样的成就很少有人能做到。”陌末肯定地说。
“仅从这些来看，的确是骄子。可谁又能不付出就能成功呢，在外人看来，我生性桀骜，能拥有这一切都是受苍天眷顾。”
陌末眨了眨眼睛，此时的华灵荼像是推掉了伪装的外衣，变得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反而有些低沉迷茫。
她像是背负了什么，压抑许久，即将找到发泄的出口。
“呵呵，苍天眷顾？不过只是看到了人前最为光鲜的一面，背后的付出和磨砺又有谁可见呢。”
华灵荼笑得讽刺，“寻找无忧圣地势在必行，好在终于让我找到了，还遇到了你。”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陌末指着自己，怎么说着突然转到了她身上，她们昨天刚认识，彼此还算是陌生人吧。
“不，有关系，或许可以说，遇到你是意外的惊喜。”
陌末更迷茫了，完全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华灵荼却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道：“陌末，我们是同类人，其他的不必多说。虽然看不透你的修为，但我知道，你虽然小小年纪，是个山里野丫头，看着什么都不懂，可我很确定，你的修为不低。”
见陌末还是不肯说实话，华灵荼有些无奈道：“还不肯说实话？你的血气和别人不一样吧？”
陌末脸色变了变，忍着没问出来。
“小丫头不错啊，这都能忍得住，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沉得住气。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是通过气息？”陌末问，她之前也能感觉到和自己力量相同的蛮兽和植物，可在华灵荼身上没有。
“哈哈，就不告诉你，谁让你什么也不说，让我猜来猜去的。”华灵荼突然乐了起来，她发现，小丫头那邋遢的样子看着顺眼了很多。
她等着陌末主动问，可小丫头却闭紧嘴巴，什么都不问了。
华灵荼心中来气，想着我还治不了你个小丫头，“陌末啊，我说了这么多自己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该说点儿什么。”
“是你自己要说的。”陌末毫不客气地反驳，言下之意是没求你说。
“看来你是真不怕我啊，有恃无恐，靠的是什么，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华灵荼收起笑意，一脸肃杀。
她周身气质顿时大变，无形中的压力朝着陌末笼罩。
刹那间，陌末身形摇晃，险些招架不住。但她倔强地看着华灵荼，就是不开口。
两人实力悬殊，陌末被彻底压制。
“别白费心思，你不是我的对手。”华灵荼突然出手，就是为了逼迫，“还是不愿意说吗？”
她转头看了看陌族人的方向，“那里还有一群人呢，你不能动，但他们却可以。陌末，想好了吗？”
忍着身体上的压制，陌末艰难转头看向族人所在的地方，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拿族人威胁自己。
这一刻，陌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管族人的安危。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变脸太快，心思捉摸不定，她的态度看似友好，实则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陌末不敢赌，她赌不起。生怕因为自己的犹豫，而危及到族人的性命。
所以，她妥协了。不得不做出妥协。
华灵荼笑了，“这就对了嘛，非要来硬的才肯屈服，你这小丫头，还挺倔强的啊。”
“他们就在那里，我的人随时恭候在旁，陌末，我们能开门见山好好聊一聊了，对吧？”
陌末点头，诚挚道：“之前是我不对，没认清形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以告。”
“这才对嘛，我本不想把关系弄的这么僵，现在这样多好。”华灵荼笑得慵懒，那个肆意张扬的女子又回来了。
“接下来我问你答，想好了再说，别试图欺骗我哦。”
“好。”陌末乖巧点头，仿佛之前那个倔强抵抗的人不是她。
华灵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真对我胃口，识时务。看来上天注定要让我们相遇是有道理的。”
陌末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
华灵荼当没看见她的疑问，“说说吧，你现在什么修为，修炼多久了？”
陌末想也没想地说：“紫云尊者，修炼有两个多月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两个多月前，还是个傻子，突然间就开窍了，奇迹般拥有了非凡的修炼资质，进展神速……”
除了她的异能，陌末把能说的都说了。她不敢冒险，因为华灵荼已经吩咐人去把族人分开单独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