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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将军都庞用情至深 小童青楼巧…

都庞岭脚下就是都庞城,朝廷流放的犯人都要在这里集结,再跨过都庞岭去垦荒,朝廷在岭南最前沿的一站,是朝廷最长的触角所及之地,流放此地的人和流放勒疏的人都一个下场。

都庞城有重兵把守,所以这里没有勒疏独眼土匪那样的草蔻,所以后方的苍梧镇才能安居,姜秋林也才会选择隐居苍梧。

都庞城门紧闭,有个将军骑马在城门下。

马蹄在护城河的桥上徘徊,烈日炎炎,大地默不作声,没有活物肯出头露面,城门上的卫兵站成石雕模样,将军等不耐烦,勒马掉头,手握银枪冲破城门,卫兵被弹飞好几丈远。

午后的空气也跟着慵懒,舍不得在马蹄下升腾。

只有马儿和酒没有背叛将军。

将军在等一道圣旨,他要攻回自己的都庞城。他和马儿的城。

娘炮得不怎么让人反感的太监前来传旨,皇帝给了将军一万两黄金,让他夜里去守都庞城的将领家里走动走动。将军生气了,站起来一把抓起圣旨就跨马离开。留下那一万两黄金和太监一起寂寞。

将军自信他心里早有对策,只等允许攻城的圣旨。

将军身轻如燕健步如飞飞檐走壁翻墙越篱,来到守城的将领的府上,那将领值守,此刻正在城墙脚下来回走动。将军直接敲响那位都庞将领的房间,有人醒来开门。那熟悉的背影,正是都庞将领的夫人,将军跟她进了屋就关了门。将军一夜不归,客栈马厩里的马儿喝醉了,梦见家里的媳妇带着孩子在村口等他。

将军还梦见,那将领将都庞城门开着,将军骑着马冲进去,杀掉城里的太尉,开粮仓济百姓,分良田与敌军士兵将领,再教唆一只善于爬树的猴子,上城楼换了旗帜。攻城结束,放学的小学生问将军,这是算凯旋还是算开疆?将军说请在讨论历史的时候请保持严肃!

那太监又来传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爱卿终年守护苍梧城辛苦,速速回家娶妻生子,切莫让我朝将才后继无人。

将军平身,对太监说:泡妞的事从来都不用你教。

将军叫苍梧将军,是苍梧的守城将领,使得一手好银枪。和都庞城的一位少妇有染,总梦想着攻下都庞,抢走少妇,和她私奔到岭南腹地。

他们相爱了,像传奇的木桩,被人钉在地上,时间久到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本该如此,不可否认。这个时候就需要虚构的传奇故事来掩盖逆流的好奇分子对他们相对而视的表情的刨根问底,传奇因某种巧合或者不可解释的事而带有上帝就是这样的安排的意思。

传奇故事多是说书的添油加醋润色而成,朴实无华的现实难有浪漫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们私密的事都被人们广为称道,但却没有人模仿,因为凡人都有羞耻之心,传奇人物是虚构的,他们庞大的背景故事和立体的永恒的现在时生活画面可以承载大多数人对生活的意淫。

一直没有一道闪电没有一阵风提醒这两个木桩,他们相爱是由于彼此之间的蜘蛛网,很久以前的了。现在两根木桩之间空空荡荡的,他们相信,因为彼此相爱过,因此注定永远相爱。他们相信,蜘蛛狰狞的表情有特殊的旨意。

流放地的感情,要么真坚不移,要么几贯铜钱一晚,只能在两个极端,不会处于中间的平衡点,因为这里的条件已经够恶劣,这里的人心也够坏。

多亏苍梧将军冲破都庞城门,少年三人才能长驱直入,都庞城和闲静的苍梧城不同。街上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各个干瘦如柴,目光呆滞,行尸走肉。看得出,这些都是被流放的人。

少年他们先找地方住下。

可别说这里穷就无趣,穷人有穷日子的过法,这里也有精彩的地方,和勒疏一样。

没错,我说的就是青楼,这里青楼热闹得很,一家挨着一家,是一项发达的产业,为无数流落他乡的人备好一张温暖的床,算是人间真爱的体现。

少年他们三人并没有住进青楼,这里有酒楼有客栈,他们住的就是客栈,是简陋了点,但晚上不用听别人吟吟哦哦,睡得安稳一些。

在一条街的破破烂烂的客栈中,找到最好的一家,安顿好后,少年三人到街上来找吃的。

这里的酒和茶酒不能和苍梧的相比,难怪都庞的守城将领整天都溜去苍梧,这两城的守城将领一个好色、一个爱吃,两人经常悄悄潜到对方的城里去,并对对方的城渴慕已久。

走一圈,少年一行都没有找到像样的餐馆,都是卖些死牛烂马,臭气熏天,进去都要捂鼻,在里面怎么能吃下东西。

最后还是来到青楼,只有青楼看起来像个样子,至少是干净的。呸,第一次有人说青楼是干净的!

三人坐定,酒菜稍后就上桌。

她们前桌,有个穿盔带甲的男子在喝小酒。就是苍梧将军。

苍梧将军见到钟瑜玟和王聪,就像狗看到骨头,把都庞将军的夫人网的一干二净,攻城抢人的远大理想抛诸脑后,得打听打听是哪家青楼的姑娘。

王聪给她家公子倒酒,苍梧将军看在眼里,妈的,这灰衣小伙子享尽齐天之福。

将军酒都不想喝了,静静观赏这两个。

钟瑜玟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来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瞪将军一眼,将军浑身触电,小震一下。

“小畜生!眼睛都要掉下来。”王聪悄悄骂一句。

“官家人,少招惹他。”少年说。

“可也不能让官家人欺压我们吧。”王聪说。

“放心,有我在呢,这将军武功低微,对我们构成威胁。”少年自信地说。

将军知道在议论他,尴尬得脸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地缝没有,说书的来解围。

一个小毛孩走近青楼,手里拿着醒木。

“小李头,今天要讲什么故事?”有人打趣。

“你们想听什么就说什么。”小伙子昂首挺胸走到桌边。

“瞎编的我们听腻了,给我们讲讲真实故事。”打趣的人说道。

“真实故事是很珍贵的,要加钱的。”小伙子机灵得很。

“快快说来,说得好,大爷重重有赏。”打趣的人口气不小。

“好,我就给大伙说个西南沅水边上赶尸的故事,一个死人自己会走路的故事。”小伙子这是要放大招啦。

少年一行听到沅水赶尸,一惊,这说的不就是湘钦门的往蹇来誉,未见陈怀闵走尸之前少年和钟瑜玟都不知道西南第一密术具体是什么样。

这小伙子从何得知,看他的年纪和湘钦摸虾的陈幻真相仿。不知陈幻真能否在山巅为泽的攻击中幸存。少年想到这小伙子,觉得有点可惜。

从对话中,听出小伙子和苍梧的老李头是一路的人,都是说书骗人,但走的风格不同。

少年三人竖起耳朵,倒要听听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可别是湘钦门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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