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白痴一样的神祗

他虽然是个铜豌豆，但实际上，力量没有我大，我这一脚踢得他倒飞180度摔地上，人还没起来，我又追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子孙根上。

果然！我孟浪了，这一脚下去，我的脚背差点骨裂。

太牛了，我感觉他不是金钟罩，而是铁布衫。

金钟罩偏内一些，对真元要求更高，而铁布衫偏外功。

这一次，他趁势往后又翻了一个轱辘，然后爬起来就想逃了。

我追过去，迎面就是一堆蝙蝠，玩命地阻击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些蝙蝠不攻击他，专门攻击我，看起来就像是受他驱使似的。

不过我挥臂一甩：

“扑通！”

李玉郎再次摔倒在地。

然后我双手轮动，将他慢慢地给拖了回来。

李玉郎就像疯了似的，不断往前爬，一心要摆脱我的纠缠。

而且他嘴里还在嘟囔：“张千一，你个挨千刀的，迟早我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连渣滓都不剩！”

咦？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躲藏在李玉郎身体里的那只鬼，居然真的是我熟悉的人。

这就有点趣味了。

我如此想着，就冲他喊了一句：“你是谁？报上名来，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鬼！”

在我的呐喊声中，李玉郎的身躯颓然倒下，那鬼魂跑出来了。

我抬头望去，意外，那鬼魂居然混杂在那一大片蝙蝠之中，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厉害，这附身的技术可真高。

我的双手连续做轮切动作，瞬发了七道真元刀，随着真元刀过后，无数的蝙蝠被削成两片，腥血溅落，腥臭之味，呛人欲呕！

可惜，就算我反应如此快，也没能斩落那逃遁的鬼魂。

我虽然是金丹巅峰，却没有学会飞行术，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好在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于是我带着那具李玉郎的尸体离开了山洞，到了洞外，将那古怪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月下看那尸体，面容栩栩如生，一点都没有死尸的那种腐败气味，真是殊胜，李玉郎无论是天赋还是智商，都是超一流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阳华，让他知会一下天师府的人，就说那些失踪人士全部找到了，就在龙头峰下面的山谷里。

阳华听了感慨道：“哥们，只要你出马，真没有干不成的事啊，这件事这么千头万绪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那一百万我一毛都不要了，全归你。”

我啐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按之前的给我五十万好了，多一毛我就踢你一脚。对了，之前我不是让你调查，到底是什么人阻止我们在龙头峰的，你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兄弟，真是意想不到啊，你猜猜，是谁？”

“哼，还能是谁？施铭的老爹施鹤年呗。”

阳华听了，人都傻眼，电话那边静默了。

“草，你真是超级捧哏啊，咋的，震惊致死了？”

“二郎，不是，那你咋猜出来的？你都猜出来了，还让我去调查过什么劲啊。”

“少废话，赶紧让天使府的人来吧，我都不知道这些人能够坚持多久了。”

说完之后，我就挂了电话，因为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黑影给笼罩了。

此时月亮西斜，我被影子笼罩，说明在我的身后有一人！

问题是，在我的身后除了李玉郎的尸体，是不可能有别的什么人的……

我蓦然回首——

发现身后站着的果然是李玉郎。

他静静地站在月下，面容隐匿在自己的影子里，看不清楚表情。

诈尸了？

我睁开了纵目，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浅紫颜色，这是功德之光。

“你是李玉郎的残魂？”我问道。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对鬼没什么害怕的了，就是刚刚他突兀到我的身后，确实将我吓了一跳。

如果换作阳华，直接被吓猝死了。

李玉郎看了看我，啥也不说，表情也木讷……

“如果可以，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或许，我可以帮你摆脱施铭的纠缠。”

没错，此时我已经确定，那逃逸的鬼魂，就是施铭了。

因为我之所以能猜中是施鹤年，就因为刚刚逃遁的时候，他施展了厉害的御兽能力。

能够轻松指挥蝙蝠，而且还附身在蝙蝠上逃走的，除了施铭还能有谁呢。

我倒是意外李玉郎的诈尸，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施铭控制了他的身体之后，那也不可能再任由他存活的。

“老衲……”

李玉郎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后面的话嘟嘟囔囔的含混不清，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看得出来，他的神志并不是很清楚，我怀疑他的魂魄早已残破不全了，现在能站起来，还能说出几个字来，实属不易。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一字一顿地问他。

“我，是谁？老衲……”

他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我不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李玉郎。”

最后，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很好，这算是迈出了恢复记忆的第一步。

然后，我就问他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他说出了有关自己的一些事迹。

可是他说的，基本上都是跟坊间传说有关的，并没有新意，而更多的内容，包括他的来历，他的父母的等等之类的信息，他是一概不知的。

但是有关他的去处，他的回答，让我生起了一丝警惕。

他说：“我已尸解……成仙。”

我听了，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忍不住讥讽道：“就连你自己都不自信吧，成仙？想得倒美，如果你已经成仙，那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玉郎并没有因为我的讥讽而变得尴尬，他木然道：“现在的我，是……神祇。”

好嘛，牛，这种回答都出来了。

我确定了，这李玉郎已经不是李玉郎，他应该是被众人的信仰之力激活的藏在李玉郎身体里的记忆。

一般来说，灵魂才有记忆，果然如此吗？

不一定，在忘川河上，我和白夜光的灵魂都好好的，但是记忆没了，而且还会每三分钟就被擦除一次。

记忆到底依附什么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没有答案的事。

李玉郎虽然灵魂逝去了，可是他的肉身还有记忆，而且在信仰之力和人间香火的供养下，他被激活了。

只是这些记忆是混乱的，比起生前的记忆，信徒们在祈祷中述说的记忆，更容易被他接受和留存。

也就是说，他讲述的有关“自己”的事，其实并非来自他自己的记忆，而是来自信徒们的意识和讲述。

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已经尸解，才会觉得自己是神祇！

不是他本身是，而是信徒们认为他是，他也将错就错地认为是。

至于生前的记忆，他是一概不知的。

说实话，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的内心是非常失望的。

这人就是一个摆设，而且还真是一个类似神祇一样的摆设。

我想通过他来了解更多的秘密，那无疑是水中捞月了。

想了想，我突然一拳击中了李玉郎的胸口！

“嘭！”

这一拳虽然我不是全力而为，但也有几千斤力量，李玉郎被我击飞了。

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他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就是：为什么要打我呢？

我冷笑：“你练了铁布衫，那不就是因为你很喜欢挨揍吗？”

我这神马逻辑，将李玉郎弄得一愣一愣的。

接着，我又一拳击飞了他。

谁说没用，作沙袋也是挺好的，至少可以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增强啊。

想起之前，我跟他对了那一拳，居然被他的铁拳吧掌骨都搞成粉碎性骨折，我的拳头需要好好修炼了。

李玉郎面对我，毫无战斗力，被我两次击飞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迷惑：“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我叫张千一，事实上，我是救了你，不是要杀你。至于为什么要揍你，那是因为你是挨揍的体质，而且是挨揍就变强的那种逆天货色。”

说着，我将力量提升到七成，再次一拳击飞了他。

李玉郎明显逻辑混乱，而且也搞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揍他。

但是当我三拳过去的时候，他开始调动体内的真元对抗我的攻击。

每一次击打，除了发出金属的声音，而且还有紫光迸溅。

咦？这信仰之力居然也可以转化为战斗能力的吗？

不过我旋即释然，这有什么不解的？就连爱意都能转化为战斗力，更甭说这信仰之力了。

为什么神祇需要信仰和人间香火，估计就是一种战斗能量的加持呢。

在更高处，那世界秩序的掌控者都这么重视信仰和香火，可见这种能量必然有殊胜的因子！

我在认真揣摩他调动真元的方式，在我的纵目之下，他的真元流动，都被我看得真切。

为什么要打他，就是想偷师学艺。

因为李玉郎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他的身体记忆还在，我揍他，就开启了这个密码，他会很自然地调动真元防御，这些都属于条件反射式的记忆。

而通过真元流动的线路，我可以估摸铁布衫是如何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