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被围

“布阵！”宁羽看着远处的瓦剌大军挥手说道。 随着宁羽的一声令下，五千上直卫骑兵跃阵而出快速占据一出缓坡。 “明军果然是精锐！”马哈木看着对面的明军不由得感慨道。 他虽然觉得蒙元的骑兵才是真正的天下强军，但是在看到对面明军骑兵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祖先输得不怨。 无论是对战马的控制，还是战机的选择，都一点不输于他们这些自诩长在马背上，和这些明军比起来，他们也只能说差不多。 如果是真正的战场对战，这个时候，马哈木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撤兵，和这样的强敌对战，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战斗的损失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过，这次他得到的许诺就是诱敌深入，只要自己把眼前这支明军拖住，并且慢慢将对方引入草原，这次他也是赌上了自己部族的所有。 成功了他就可以获得河套草原，只要得到那里他就可以迅速强大起来，就算是那个人不兑现自己的承诺，他也有底牌。 见到对面明军已经做好准备，他也下令，让大军做好应战的准备，幸好这些人只有少数是他的嫡系，不然他真有点舍不得。 不过这也正好，用这些杂牌军和精锐的明军对战，这样败了才更加真实。 果然，双方大军刚一接触，瓦剌骑兵就被明军杀得打败，丢下几百具尸体后仓皇后撤，明军也没有让马哈木失望，他们紧追这瓦剌人不放。 双方就这样时远时近，一直朝着草原深处狂奔。 十天之后，宁羽带着两万明军，追击到了沙城。 虽然名字是一座城池，但是荒废多年，除了基座顽强的建筑诉说着曾经的辉煌，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座塞外城池的样子。 宁羽虽然一直带人追击，但是并不是不管不顾，每天他都会早早安营扎寨，只要保持不让瓦剌人脱离自己的视线，宁羽就不会着急。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变故突生。 一个卫兵急匆匆跑进宁羽的大帐禀报，他们大营周围突然出现大量瓦剌骑兵，他们被包围了！ 宁羽听到消息后也是一脸惊愕，“你说什么！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 宁羽急匆匆跑到大营的碉楼上，放眼望去，在他的大营周围，密密麻麻的蒙元人的大帐，就像是一夜之间从地里长出来的野草一样。 “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没人能回答宁羽，不过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外围最少有十万大军！ 这对于被大明打残了的蒙元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重兵！ 宁羽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大帐，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家包围，这对于一个领兵的将领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该如何是好！”回到大帐，宁羽对着一众将领怒吼咆哮道。 段成心里忍不住撇嘴，果然是个少爷秧子。 “段成，你赶紧派人突围求援啊！”宁羽急吼吼对着段成说道。 “是！”段成没有争辩，现在他们已经被蒙元人团团包围，想要冲出去求援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他说这些宁羽会听吗！ 最主要是他不想继续待在大帐里，看宁羽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很快，这次跟着宁羽出征的上直卫将领全都被宁羽撵出大帐，就连他自己嫡系新军的骑兵主将也是一样，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选派精锐突围求援！ 大帐还时不时传出宁羽怒吼的声音，众人无奈，他们不是没有劝过宁羽，虽然瓦剌人看似被打怕了，可这里毕竟是草原，他们还有一半的人马是步兵。 没有足够支援，这样深入草原是很危险的，但是宁羽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一直说，自己带着的是天下最强的大军，不管那些蒙元残余耍什么花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 当初说的多硬气，现在的打脸就来的多么响亮。 不过，更多的人想的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大军已经被包围，大军突围是不可能了，但是派人出去还是有可能的，问题是就算突围成功，现在整个九边都在打仗，哪里还有余力支援他们！ 应天那边倒是可以，但也是鞭长莫及。 不过，他们还是派出人，毕竟总要保持一个希望，现在不行，大白天的冲出去，无异于给敌人送人头。 他们这边刚刚安排好突围的人手，瓦剌人这边就动手了，五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朝着明军大营逼近，明军这边除了宁羽，其他人还算理智，他们快速布置防御，准备迎击。 “这次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趁机南下。”腾格里看着眼前的明军大营说道。 “嗯。”马哈木不置可否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腾格里这么说就是在试探他，现在瓦剌和鞑靼联手，双方是合作关系，并不是说双方已经和解，相反，双方之间的矛盾其实变得更深了。 不过，现在双方，或者说三方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生擒宁羽！ 中军一声令下，两万蒙元骑兵朝着明军大营冲杀过来。 明军虽然善于守城，但是现在旷野荒郊，一座行军的大营就算修建的再坚固，也无法和城池相比，不然缺少重武器的他们也不会进攻。 两万前锋军呼啸着冲过来，明军这边火炮率先轰鸣，随着一声声爆炸声传来，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厮杀不断，明军这边火炮、火铳、弓箭，抵消了一部分劣势，蒙元骑兵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悍不畏死地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虽然只是一次试探，但是激烈程度丝毫不输决战，这场试探作战从早上一直打到傍晚，蒙元人损失了两三千人后，无奈地退回自己的大营。 明军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近千人的伤亡，大营好几处出现损伤，如果不是将士们拼命阻挡，蒙元骑兵早就突破进来了。 而此时，双方最大的区别还不是这些，士气！ 蒙元人虽然伤亡重一些，但是他们也看出，明军这边并则相反，虽然打退了蒙元的围攻，但是士气却很低落。 就算是不懂军略的普通士卒也知道，他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孤军深入，被敌人重兵包围，这个局面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