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忍不住了

“围上！”马哈木一声令下，他现在已经非常肯定，大明皇孙朱允熥就在这支队伍之中。 眼前这支明军虽然很悍勇，但人数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他身边可是有足足两万大军。 宁羽他们也没有闲着，第一时间找到一片小山，虽然是只有二三十米高的土包，但总好过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直面两万瓦剌人。 “殿下，咱们现在” “还不是时候，先看看再说。”宁羽看着山下瓦剌人的大军，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而是在山下安营扎寨。 “还挺配合的。”宁羽耻笑道。 段成无语，不过他并没有反驳，确实瓦剌人没有第一时间攻上来，对他们而言就再好不过了。 趁此机会，段成派人加固防御，虽然他们这次突围并没有携带什么大型火炮、床弩之类的防御武器，但是小型的虎蹲炮、三眼铳弓箭这些还是很充足的。 “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张玉走到朱棣身边疑惑地说道。 确实，三天的时间，瓦剌人虽然一直在攻打宁羽所在的山头，可却没有丝毫进展，除了他们被明军杀伤的那些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派人去问问！”朱棣也觉得奇怪，如果不是他多次派人崔，马哈木甚至不愿意出兵。 虽然马哈木的理由很充分，第一天他们就发动了进攻，可是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除了损失了不少人马，连山腰都没有攻上去。 怎么说现在宁羽已经被围困住了，周围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一点援军的影子都没有，距离宁羽最近的明军，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的朱棣。 怎么看都翻出不出什么浪花来，为了减少自己的伤亡，马哈木围而不攻，确实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毕竟不管是鞑靼还是瓦剌，他们的人口都非常珍贵。 可是，朱棣总觉得里边有什么不对劲。 道衍心里也是这么想，可他这一生的目标就是推翻朱元璋，当然，彻底推翻大明政权是不现实的，就算朱元璋故去，他也没有成功的可能，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再者就是给自己的师门报仇！ 朱元璋在平定江南之后，除了将当时红巾军名义上的领袖小明王灭口之外，还对原本红巾军的元老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 这一点其实道衍理解，毕竟留着那些人，不仅对朱元璋巩固统治没有一点好处，还会影响朱元璋对江南，甚至对北元的讨伐。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但是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道衍，这个在原本历史上搅动风云的人物，他对金钱权势根本不放在心上，靖难成功后，他退还了朱棣对他的所有封赏，可见一斑。 所以他有‘妖僧’的绰号，就是因为他十四岁出家的他，后来竟然拜倒是席应真为师，学习阴阳术，就是想要一展自己的抱负。 后来，他知道自己的师承竟然是小明王那一脉，就更加坚定了他造反的决心。 所以他在朱元璋给藩王遴选僧人的时候，主动选择了燕王朱棣。 现在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马哈木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是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危险！ 但是他在看到朱棣藏在眼底的犹豫之后，立马就变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如果朱棣退回去，以他对宁羽的了解，那他们接下来的机会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朱棣在燕京城做一个住持了。 他不想！也不能！ 他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要替自己的师门报仇！ “殿下，不能再让马哈木拖下去了，迟则生变！”道衍一脸坚定地催促道。 道衍说完，原本内心中还有些犹豫的朱棣，顿时将那一丝丝犹豫扫过，对啊！ 迟则生变！ 他作为藩王，本来领着自己的全部护卫出城就很诡异，虽说是顶着一个巡视边界的借口，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他这次必须速战速决，就算周围没有宁羽的布置，他也不能任由情况这么发展下去，不然到时候就算是把宁羽抓住或者杀了，他也难逃罪责。 “殿下。” 晚上，一个侍卫就拿着马哈木的回信回来复命了。 朱棣迫不及待地抢过来一看，顿时郁闷了，马哈木被明军的彪悍打怕了，第一天的进攻，虽然只进行了半天的时间，可是两千人马的伤亡，让他肉疼不已。 他觉得，虽然对面只有宁羽的一千多人，但是他们粮草肯定不多，与其牺牲自己的手下，还不如围困下去，到时候宁羽这些人饿的战斗站不稳的时候，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他们。 朱棣却不这么想，虽然他们已经截杀了大部分突围的明军，那些外出求援的信使也被截杀的差不多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做到密不透风。 根据他在宁羽军中安排的眼线的来信，宁羽到底派出了多少求援的信使，谁也不知道。 甚至宁羽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宁羽几乎每天都要派人突围求援，有些还是临时起意。 这次出征主帅可是蓝玉！ 那可是宁羽‘铁杆’的拥护者，要是他知道宁羽被围困了，别说是朱元璋钦命的出征，就算是朱元璋坐镇也拦不住蓝玉！ 这一点朱棣深信不疑，况且，要是有信使将消息传递会朝廷，朱元璋那一关都不好过！ 虽然应天那边有消息说宁羽就是朱元璋手中的一把改革钢刀，但是朱棣却知道，朱元璋心中内定的储君就是宁羽！ 和那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朱允炆比起来，宁羽无论从哪方面都碾压他，就看两人的封爵就知道了。 一个远在天边的滇王，一个是大明最富庶的吴王，吴王啊！ 那可是朱元璋称帝之前的封号，朱元璋把这个封号给了宁羽，除非宁羽还是之前那样浑浑噩噩，不然这就是册封宁羽为储君的前兆！ 显然宁羽不是后者！ “来人，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我们出发！”朱棣一把将马哈木的回信丢在桌子上。 道衍皱着眉头，始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要劝阻朱棣，可是嘴巴刚刚张开，最终还是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