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谁的痛苦，谁的幸福
“小嫂子，你当年究竟是怎么躲过去的？”关皓轩急不可耐的询问当初的事情。
看着完全改头换面的江向晚，更是一阵啧啧赞叹。
五年了，看样子，这姑娘过的不错，人也更漂亮了，举止也更有气度了，真是可怜了老顾这行尸走肉的五年啊！
“当年，我没有去巴黎，而是跟着果果一起去了意大利。”江向晚回答了关皓轩的问题，同时也顺带提到了陌果，想要看看关皓轩的反应。
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关皓轩却自动忽略了果果这个名字，一门心思的问道，“那你五年来就一直没回来？一次都没有？”
江向晚一怔，微微颔，两年前是因为舅舅的病才回来过一次，只待了一天半就匆忙离开，这个就暂且不算数了吧。
“那你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情最后的结局？不知道老顾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老顾这五年过的多么水深火热？”关皓轩着急的不停逼问，堵的江向晚哑口无言。
可是，结局什么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经历了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水深火热吗，她觉得，应该是妻贤子孝吧！
而且她今天的目的，不是和他讨论顾北墨如何如何的。
“关皓轩，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再说起他。”江向晚无奈的耸耸肩，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无奈。
旋即，这才开始言归正传。
“你当年是不是和果果生关系了？”
关皓轩有些怔然，大口喝了两口咖啡，视线悠扬，投向落地窗外。
“那是因为她给我下了药。”
似乎是在辩解。
江向晚微微一笑，她不相信关皓轩不知道真相，就算当时他误以为错了真相，整整五年的时间，江向晚不相信他丝毫不去怀疑。
如今的辩解，或许只是他为了躲避为了逃避责任的借口。
“哼，关总不必害怕，果果不会让你负责。”江向晚默默的改了对他的称呼。
关皓轩眉头紧蹙，一双魅惑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紧绷，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烦躁的扯开领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嫂子，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先把五年前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我刚刚已经让秘书给老顾打了电话，估计这会正在路上了。”
江向晚被关皓轩一席话雷了一个外焦里嫩，这就被出卖了？
她一边站起来随时打算逃跑，一边还给关皓轩说教，“五年前，果果只是一个二十二岁不谙世事的女孩，那次，你提上裤子就跑了，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关皓轩闭口不言，江向晚继续试探，“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过如果她怀孕了，有了你的孩子，你又该怎么……”
“够了！”关皓轩厉声打断江向晚未说出口的剩余话，可能吼完以后才现自己态度不好，于是敛下了眉角，压抑声调，“不可能的，就算怀了孩子，我也不会让她顺利生下来。”
江向晚咬着下唇，似乎不相信刚刚是从关皓轩口中说出的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关皓轩心头一惊，目光微微凉，同是也沁冷了江向晚的心。
他感觉江向晚另有它意，“难不成她还真的怀上过孩子？”
江向晚连连摇头，心里酸涩的厉害，关关啊，干妈完不成你的心愿了！
这时，关皓轩的眉头才松开，放松下来，“还是个有分寸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向晚狠狠的瞪了关皓轩一眼，拎起包包就要离开。
“小嫂子，老顾还没到，我不能放你走。”关皓轩先江向晚一步，抵在门上，死活就是不肯让开。
他通知了老顾，如果老顾来之前没有看好，导致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他恐怕会死的很惨。
江向晚倒吸了口凉气，同样带走凉意的目光扫过关皓轩，轻轻浅浅说道，“关皓轩，你让我离开，别让我讨厌你。”
“我……”他扁了扁薄唇，有些动摇，“可是……”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凭什么我就要站在原地等他，世界在变，每个人也都在变，为什么非要把他的幸福强加在我的痛苦之上？”顾北墨于她，终究慢慢的由鲜血淋漓，进化成了一道伤疤。
丑陋的疤痕，时刻提醒她那曾经深可见骨的伤口，是怎么样，控制着疼痛袭遍全身，是怎么样控制梦魇噩梦连连，是怎么样控制回忆痛不欲生。
她刚刚就要走出来了，为什么非要用这跟针，不停的戳刺着她的伤疤。
他们究竟明不明白，受伤的时候疼，结疤的时候痒，揭开伤疤的时候又痛又痒，难过的恨不得死掉。
“为什么非要逼我……”吼完这句话，江向晚失魂落魄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她颓然一笑，说不出来的凄楚和悲怆，“如果你非要让我再揭开一次伤疤，我随了你的意思。”
用力爱过的人不需要解释。
同样，用力放下的人怎么能回头？
关皓轩握住门把手的修长手指一动，再动，终究还是因为那一句句让他动容的话，放开了手。
兴许真的是他，只在乎老顾的感受，而不择手段的强迫她。
不仅仅是不够光明磊落，甚至可以说是，居心不良。
“你走吧。”他长腿跨出去两步，背对江向晚，站在她的前面半米远的地方，听到身后扭开门锁的声音，他轻声说道，“其实，老顾五年来，过的不比你好。”
江向晚站在门框处的身子微微一颤，头也不回的离开关氏。
这一趟，她最对不起的人，是关关宝贝。
游荡在街上，耳边依旧是关皓轩口不择言吼她的话。
怪她五年来的不声不响，怪她不由自主的伪死亡。
…………
“人呢？”顾北墨接到关皓轩秘书的电话，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猛然推开总裁办公室，却只看到关皓轩一个人，站在落地窗旁边，落寞的吸烟。
“老顾，来了啊。”关皓轩使劲嘬了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上前几步拍了拍顾北墨的肩膀，“小嫂子走了，我把她放走的。”
原本以为交代了真相，等待他的会是顾北墨的暴怒和责怪，谁知这人竟然笑了，关皓轩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上眼再睁开，他嘴角却依旧笑意绵绵。
“她如果不走，那就不是她了。”顾北墨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明白江向晚的心结，可是只要知道她在京城的某处依旧好好的，他就愿意等，愿意去给她完完全全解了心结。
“当年，小嫂子和那个女人一起回了意大利。”关皓轩眸色深沉，桃花眼里是暗暗隐藏起来的波涛云涌。
顾北墨想了想，肯定的说道，“陌果！”
关皓轩微微颔。
心里种种烦躁，憋闷住。
苏慕阳说，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他的药引，可是……
除了他的私人医生苏慕阳，顾北墨是唯一知情的人，“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既然她可以让你……”
“老顾。”关皓轩轻声打断了后面的话，让他有些难为情，有些难以启齿，“我找到了。”
“嗯哼？”
“我有了线索，关于当年那对夫妻。。”
顾北墨忽而沉默下来，最终只是拍了拍关皓轩的肩膀。
“你回去吧，我还有个生意要谈。”气氛有些凝重，关皓轩反而不太习惯。
顾北墨重重点头，转身走到门口，也没有回头，“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
“肯定！”关皓轩微微含抹笑，盯着顾北墨的背影，颇为矫情的想着，若不是老顾，他可能早就……
…………
“关关，有没有看见妈咪的手机？”陌果到处找不到手机，无奈之下只好碰碰运气，问着画室里的宝宝。
关关只是现了妈咪手机里面的一个秘密，正在研究。
听到陌果的声音，急急忙忙把手机坐在屁股下面，回答说道，“妈咪，关关没有看到哦。”
陌果失望的哦了一声，继续翻箱倒柜的寻找。
关关跑到画室门口，探着小脑袋看了看，缩回身子，关上门，想了想，又把门反锁上。
这下，小家伙才正大光明的拿出妈咪的手机，找到相册里面的一张照片，他觉得这就是他爹地！
他想把爹地画下来，等到妈咪上班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关关再怎么聪明，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只想着锁上门就安全了，妈咪就不知道了，却忘记了门上的一块透明玻璃。
陌果站在画室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儿子认真虔诚而又万分欣喜的一笔一画，描绘着那个人的脸部轮廓，她捂着嘴巴，哭的不能自已。
原来，儿子说什么只要妈咪就好，不要爹地，都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的，她的关关敏感又早熟，她为什么早没有意识到啊。
也许，她应该鼓起勇气，去争取一下。
最后，看到关关大体上已经做完画，她轻轻走开，去厨房里给小宝贝准备晚饭去了。
想着，晚上给小晚打电话，问一下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