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老鳖,金蛋蛋

老鳖，也就是平常人说的甲鱼。 蛋白质高，营养价值高，是大补的好东西！ 这天，也正是抓老鳖的好时候。 村里也有不少人抓住了老鳖自己不舍得吃，养在水里，等着去镇上买化肥的时候，顺道去卖给人家饭店里的人。 一只老鳖，小的两三斤，大点的能有五六斤。 饭店里收的老鳖，最便宜的要十多块钱一斤，要是个头大的，都能卖二三十一斤！ 林成阳也把三轮车放到一边，跟着夏小若过来。嘱咐着她，“你慢点，前两天刚掉水里，咋又来河边了？” 夏小若小腿埋在河水里，眼睛紧紧盯着水面，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林成阳说，“小声点，等我捉几只老鳖，咱就去镇上卖了！” “抓老鳖？！” 林成阳一愣。 老鳖能卖钱，村里人都知道。 可老鳖不好抓，要是说抓都能抓来，村里人都不用种地，都来抓老鳖不好吗？ 他不舍得打击小若表妹的积极性，哄着她道，“要不，咱抓点黄鳝吧！这玩意儿也能卖钱。” 夏小若头也不抬地说，“咱抓黄鳝，没带筐呀！” 并且，黄鳝这东西太腥气了。 也卖不上价，抓十几条黄鳝，都抵不上抓一只老鳖。 还是抓老鳖实惠。 林成阳劝不动，也不再劝了。 夏小若胸有成竹，顺着河边儿开始往桥洞边儿走。 刚才走到河边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有种特别的能力。 林子里的鸟儿，锦鸡，地里刨食儿的母鸡，甚至水里的大鲤鱼，小鲫鱼，泥鳅在什么位置，她都能感应到。 当然，还有老鳖。 如果她想，可以把周围能买上价钱的大老鳖都给抓走！ 但她就要一只就够了。 竭泽而渔，破坏生态环境的事儿，她可不会干。 她顺着感应到的位置，走到桥洞下，开始扒拉河边两块石头之间的淤泥。 小宝贝儿，就是你了！ 淤泥黑乎乎的，指甲缝里都钻进了泥沙，裹着手很不舒服，可她一点都不嫌脏，努力地往外扒拉着。 一下，两下，三下—— 扒拉了没多久，手指忽然碰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是老鳖的壳！ 老鳖会伸着脖子咬人，她一手拿壳，一手捧肚子，准确避开了老鳖嘴巴能够到的范围，一下子把老鳖拽了出来。 “出来了！” 拽的时候，就感觉有点沉手，等抱着老鳖从水里出来一看，夏小若顿时兴奋叫起来，“看，这么大个儿！” 抱着老鳖对着太阳看了看，居然还是个母的！个头儿跟一个足球差不多大！ 林成阳也惊了，接过老鳖看看，“乖乖，这得有四五斤吧！” 这没想到，小若表妹一出手，就能抓住一只四五斤重的大老鳖！ 老鳖可是个头越大越值钱，这只老鳖咋说也得卖二十块钱一斤，就按照四斤来算，也能卖八十块钱！ 发财了啊！ 在这里抓鱼的人，大多都是孩子。 大人们都忙着下地干活，给麦子浇水，正是长苗的时候，偏偏快一个月都没下雨了。 谁家敢不去浇地，谁家就没有好收成！ 一群孩子听见夏小若这边的动静，都围过来看，还伸着手摸老鳖壳。 “好大的老鳖！成阳哥，你要发财了！” “你就在这儿抓的吗？” 一群孩子围着他，请他传授怎么抓到老鳖的方法。 夏小若却又蹲了下去，手继续伸进两块石头中间。 一只母老鳖，又藏得这么深，说不定里面还有好东西呢！ 摸啊摸。 果然，指尖碰到一些圆滚滚的，表面滑滑的东西。 有了！ 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圆滚滚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王八蛋？” 林成阳震惊道。 那玩意儿还没鹌鹑蛋大，圆乎乎，蛋壳透亮，一看就挺薄。 夏小若同样一脸兴奋，“给你拿着！” 把鳖蛋递给林成阳后，又无比卖力地蹲下，开始摸鳖蛋。 这地方有老鳖，有蛋，就证明是个鳖窝，鳖窝里肯定还有好多鳖蛋！ 她一下子从鳖窝里掏出了十几只鳖蛋，这才停下来。 有了这只老鳖，还有鳖蛋，足够她买做辣条的原材料了！ 一旁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也都跟着高兴。 有老鳖窝，就证明这附近有好多老鳖！ 夏小若能抓到鳖，那他们好好找找，肯定也能抓到！ 早有看热闹的小孩儿，给她找来了塑料袋，把鳖蛋给装起来。 夏小若看着几个抓鱼的孩子，一个个都又黑又瘦，又根据自己的技能感应，接过孩子们捕鱼的渔网，落在桥附近的一片水域里。 这片水域里大鱼多，几个孩子抓到大鱼，拿回去好歹能吃顿带荤腥的饭。 抓到了老鳖，还有一窝鳖蛋，夏小若也不贪心，叫上成阳表哥离开河边，继续往镇上去。 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捧着一兜鳖蛋，就跟捧着金条一样，生怕给弄碎了。 老鳖就随便放在三轮车车斗里，不怕晒，也不怕它跑。 到了镇上。 俩人直奔五庄镇最大的饭店，五庄镇招待所过去。 这里住的都是出公干的领导，或者是一些穿得很排场的生意人。 也只有他们，能吃得起这么贵的老鳖补身体。 也只有招待所的厨师，才会做这么大个儿的老鳖。 “你们干什么的？收破烂儿得去后门！” 夏小若和林成阳刚到招待所门口，就遭到了门口看大门大爷的哄赶。 也不怪人家大爷把她和林成阳当成收破烂儿的人，夏小若从淤泥里摸出来老鳖，手脚虽然都洗干净了，但裤腿还是脏兮兮的。 林成阳衣裳上还打着补丁…… 夏小若一点儿也不介意，对看大门的大爷道，“爷爷，我们是从莲花村过来的，我们抓了一只老鳖，想卖点钱，不知道找谁。” 她嘴甜，说话也大方，大爷上下打量了她一阵，见她虽然身上有泥点子，但小脸儿长得白净，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嘴角笑盈盈的，还有俩酒窝，让人看着就觉得喜气，再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们去后门等着，我让管后厨采购的人过去。” “谢谢爷爷，那我们一会儿见了人，该怎么称呼他？” 夏小若又问。 老头更觉得她有意思，年纪不大，办事儿还挺牢靠！ 他也愿意指点聪明人，更何况人家小丫头嘴还那么甜，“你就叫梁叔吧！他是采购经理，今儿有上面的人来吃饭，刚好能用得上你们带的好东西！” 夏小若再次道谢，高高兴兴地和林成阳去了招待所后门。 本来她还有点担心老鳖卖不上价，现在好啦！既然上面有人来吃饭，那她说不定还能稍稍往上抬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