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牧民

三个方向的围堵终于起了作用，二十多只羊，被全部赶进了帐篷。 牧人取下火把，给两人道谢。 火光中，牧人苍老的脸上还有一些雪花。 “小哥儿，你和小娘子的马也牵进来吧，这个天气只有挤一挤，在外面会冻死。”老牧民开口说话，估计是一直在风雪中招呼羊，声音是嘶哑的。 不一会儿，两匹马，三个人，一群羊完全挤在了帐篷里。 外面暴风雪肆虐，帐篷里都听得到雪风呜呜的声音，仿佛下一秒钟，帐篷都会被掀翻吹走。 惊魂未定的魏羽开口问道：“老丈，今晚可以在你这里投宿一晚上吗？” 老牧民打量着魏羽和萧凤点了点头：“好俊的小哥儿和小娘子。” 萧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魏羽问道：“老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老牧民说：“老太婆前年死了，本来还有两个儿子陪我，今年部族军征召，两个儿子和家里的两匹马都被征召了，不是以前儿子们在的时候做的搭帐篷，我还不知道住哪里。” 说着，老牧民起身说道：“我给你们热一点羊奶，暖暖身体，今天也幸亏有你们帮忙，要不然，又会死掉好多羊。” 魏羽看着帐篷里的羊群，想着萧凤之前说的话，这二十来只羊看起来也只够老牧人一个人的生活吧。 老牧民把羊奶端给两人，魏羽问道：“老丈，这边牧草不多，你怎么不换一个地方。” 老牧民道：“没有马，我连帐篷都搬不走，而且我也不想走，我走了，我儿子回来，就找不到我在哪里了。” 魏羽默默无言，如果自己没有回去，小楼李嫂还有刘进贤，会一直守着小院等自己吧。 牵着萧凤的手，魏羽又想小楼了。心里再一次鄙视了自己，渣男！ 正当渣男羽在契丹的帐篷里面躲避风雪。 刘进贤正心急火燎的在皇城司下着命令、 “来人，传张画师。” 皇城司有专门的画像师，用于在海捕告示上画像，然后各地的密谍根据画像来寻找通缉犯。张画师是皇城司的画师里面画得最好的一位，不仅会画人像，而且工山水，也算是皇城司里面的大匠了、 不多时，还在值房加班的张画师到了，拱拱手道：“请问刘都尉，有何吩咐。” 刘进贤道：“张彻，你陪我去过几次御用香水铺子，还记得香水铺子的东家吗？” 张画师道：“刘都尉说的可是小楼姑娘，属下见过三面，自然记得。” 刘进贤心道，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三次就记住了，看来有戏。 刘进贤道：“可以画出来么，小楼姑娘的画像，越像越好。” 张画师拱拱手道：“遵命。” 刘进贤道：“就在这里画。我看着画。” “眼睛大一点，对对。” “鼻子，感觉鼻子是不是要小一点。” “头发不是这样，” 在刘进贤的各种巴拉巴拉之下，张画师忍住了暴走的冲动，在一炷香之内完成了这幅画。 刘进贤道：“真像，真像。” “老张，再来几幅。”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张画师后，刘进贤命令手下卫士，分成四队，队长拿着画像，往开封的四面而去。 小楼只是不见了，又不是犯人，所以不能下发海捕文书，刘进贤只能这样，让队长们拿着画像问问守城卫兵，今日出门的人，有没有一个这样的女子。 事情肯定要这样做，但是能不能找到，刘进贤真的是没有把握。 一则是时间这么长了，五六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第二是，开封真的太大了，大宋开封是当时世间第一大城，城内常驻人口一百二十万，每天进出开封的人口也是以十万为单位计算。 就算分到每个城门，卫兵们一天至少要看到一万人以上在城门口经过，除非印象特别深，哪儿可能记得住。 刘进贤无力的坐在皇城司值房里，小楼到底跑哪儿去了？自己的一身武艺，在这件事情上居然没有什么作用，要是公子在就好了，看起来公子眼中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公子在就很容易想到头绪吧，不过估计小楼也是因为公子跑了的吧。魏大海这个猪头，怎么嘴巴就没有一个把门的呢 刘进贤心中一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突然，好像有一点什么灵光乍现，但是老刘想了多久，没有想到。 “刘都尉，外面有人找。” “谁，这个时候不见客。”刘进贤心里烦，只要卫兵说是找，就不会是监国或者赵普这几个大腕，不想理会。 “她说她行李，叫李嫂。” 刘进贤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李嫂来干什么。 到了门口一看，李嫂提着一个食盒，见到刘进贤说：“估摸着值房这个时候也没有饭了，我就给刘大人送点吃的。” 刘进贤连忙让李嫂进来坐，心中一暖：我刘进贤不管怎么说都要把小楼找到，这丫头是我家人。 这个时候的小楼，正在开封府外，一处馆驿，大宋的驿站发达，馆驿一般用来接送官员上任，回乡，或者各地士子参加科考，也用来传递军情。但是开封周边馆驿，一般军情用得少，这个时节也不是开科取士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什么士子。偶尔一两个官员经过会用一用，平常馆驿都可以对外供出门在外的商贾，士人租用，价格不贵，尤其重要的是，毕竟是官方机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小楼住在馆驿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手里拿着香包，看着香包上的平安二字，眼中掉下泪来。 想着今天和潘大海的对话，越是难过。 “小楼姑娘，羽皇子找回来没有？” “找回来？什么我家公子找回来？” “小楼姑娘不知道？羽皇子在太原围城的时候就不见了，皇城司都已经找了多时了。” “你骗人，刘都尉天天在家，从没有说过。” “骗你干嘛，今天监国和赵相公说的。刘都尉兴许是怕你担心，所以故意不说，他自己偷偷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