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初见衡芷夫人

小楼被张采薇搂着肩膀这样一说，不禁脸一红，谁是痴情种子啊，呸，没羞没臊的。 张采薇嘻嘻笑了起来：“不知道谁天天发呆想公子呢，我和白兰都想看看这公子是何方神圣，能够把我们小楼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呸呸呸，不害臊！”小楼没好气的打开了张采薇的手。 成方烈一听张采薇所说，也说道：“小楼姑娘，采薇姑娘的话有一些道理，说不定能够成，小楼姑娘可以和就衡芷夫人聊聊诗词，再聊聊一些家常，如果能成那对香水铺子可是一大助力。” 张采薇被小楼打开了手，也不以为意，接过了成方烈的话：“小楼姑娘去找衡芷夫人，我就去皇城司，把那几个千人骑的**带出来。” 成方烈笑着看向张采薇：“采薇姑娘还另有打算？” 张采薇道：“乱嚼舌根子，我总的要去他们付一点利息。” 成方烈看着脾气火辣的张采薇，笑着也没有多说话。 当日巳时，太原府城东的一片幽静的小宅院门口，来了两个女子，正是素面淡妆的小楼和一袭白裙的白兰，白兰手中提着一个朱漆木纹食盒，到了宅院前，小楼上前轻轻的拍响了大门上的兽首铜环。 铜环响过几声过后，大门慢慢打开一条缝，一位老仆探出头来，疑惑的问道：“敢问两位姑娘何事敲门？” 小楼浅浅笑着说道：“民女小楼，白兰，求见衡芷夫人。” 老仆供一拱手道：“好教姑娘得知，衡芷夫人不见外客，姑娘请回吧。”老仆正要关门，小楼道“这位老丈，麻烦通传，就说秦淮旧人李小楼，求见夫人。” 老仆见小楼态度坚决，想了想道：“那两位姑娘稍等，小的去通传一下。” 过了一阵，宅院的门打开了，老仆在门侧，恭敬得说道：“友情两位姑娘。” 绕过青砖影壁，经过一片种满了竹子的小院落，在老仆的引领下，穿过一段回廊，小楼和白兰来到了后院，后院中远远看去有一女子背对回廊正在抚琴，女子一身玄色长裙，只是领口袖口露出白色绫锦袖边，衣服上并无繁杂的花纹，反倒衬托出手臂脖颈修长白皙。座前古筝，正在奏一曲汉宫秋。 老仆远远的站定，禀了一声：“夫人，李姑娘和白姑娘到了。”说完后，老仆拱拱手，转身离去。后院中就只剩下抚琴女子，小女婢和小楼，白兰一共四人。 皓腕一停，五指轻轻下压，轻声戛然而止。 衡芷夫人转过身来，只见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楼一看到衡芷夫人，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诗经中的这段话了。 衡芷夫人站起身来，倒是先开口：“姑娘姓李，秦淮李家，不知是哪一个宗支？” 小楼微微一欠身道：“家父正是秦淮李家宗主，讳一个煜字？” 小楼这句话一说，不只是衡芷夫人，连着白兰都惊讶莫名。 “姑娘是国主之后？”衡芷夫人虽然心思惊诧，但是说话间依然端庄雍容。 “正是。不过国主只说，已经是雨打风吹去了。身边回到之人，也寥寥无几。” 白兰还在发怔的时候。、衡芷夫人说道：“小楼，小楼，妾身虽然独居深宅，也知道当年唐国大内，有一处风雨楼，国主常年在此吟诗作赋，小楼姑娘，白姑娘，请上座，衡芷不查，差点怠慢了贵客。” 然后衡芷夫人再对伺立一旁的小女婢说道：“泡好茶，妾身许久不见故乡之人了。” 三人入座后，小楼从白兰手中接过食盒道：“夫人，这是小女子准备的一些淮扬糕点，夫人见笑了。” 衡芷夫人双手接过食盒，放于一旁。 等小婢女上茶后，衡芷夫人问道：“小楼姑娘既然远在金陵，为何现在在太原？” 小楼轻轻喝了一口茶，唇齿留香，说道：“南唐国破之时，父亲命手下亲卫将领带着我冲出重围，父亲自己留在皇宫，等待宋军。”说到此，小楼面带哀痛之色。 衡芷夫人道：“国主知道，宋军的目的就是他，他走不掉，所以家将护卫小楼姑娘脱身，也是万般无奈的选择。” 小楼点点头，继续说道：“家将带我冲出金陵后，在在江南一带辗转，倒是由于宋军搜捕得急，更加之大量的唐国败兵，当时江南一带，百姓朝不保夕，苦不堪言，家将既要防备宋军，更要防备唐国败兵，后来，家将终于在宋局的追击中战死，我也被宋军带到了开封，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就用家将的名字杜撰了一个官宦之女的身份。” 衡芷夫人和白兰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秘辛，所以十分专注。 “再往后，我就被送到了大理寺，即将作为官奴被卖掉，这时候，我遇到了公子。” 说道此处，小楼的神色已经从最开始的回望故国，变得开始有些许羞涩。 白兰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是听张采薇调侃小楼，隐隐觉得，这个公子对小楼姑娘应该很重要。 衡芷夫人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否则当年不会随着刘谈不要缠头放弃了秦淮河当红清倌人的名头，远赴千里。看到小楼神色的变化，衡芷夫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公子对我极好，当日公子在刘大人的陪同下，买下我后，从来没有把我当下人看待。” 衡芷夫人道：“你家公子不知道你的身份？” 小楼轻轻笑道：“公子在外事事聪明，却从来不在家里用心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在家里，公子不仅仅是对我，就是对李嫂和张大哥两个请来帮着家里张罗吃食的下人，都是平等看待，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打麻将。” 说到此处，小楼的神色越来越灵动起来，想起来了种种过往。 衡芷夫人叹道：“姑娘口中公子，也是一位不错的男子。” “公子还会好多东西，他会审案，会酿酒还会调制香水，还会诗词。”小楼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