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日本？

魏羽倒不管耶律斜轸的忐忑，又抽出一张纸条。 第三张纸条上写着：“宋国出钱租借契丹部分土地，租借期限和资金另行约定。”耶律斜轸看完后，警惕地说道：“宋大人，这一条断然不行，如果宋国要租借我契丹上京临潢府，难道也成?” 宋偓笑道：“耶律将军不急，且由我国副使魏大人细细分说。” 魏羽接口道：“耶律将军，我方租借，必然不会租借契丹五京，也不会租借重要关隘。这一点可以在后续的谈判中说道。请大人放心，如果以后租借，也是租借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于契丹并无大用，但是还可以每年给契丹一些收益，想来这样的话，耶律将军应该不会拒绝。” 耶律斜轸脸上讥诮之色：“那荒无人烟的雪原，你大宋也出钱？” 魏羽笑道，回答得毫不犹豫：“自然也算钱，童叟无欺！” 话虽如此，但是耶律斜轸依然是半信半疑，将这张纸条放在另一边，说道：“这一条，我还得禀报我家圣上再议，请宋将军见谅。” 宋偓哈哈大笑，在大笑中，宋偓不经意的回首瞥了魏羽一眼，见魏羽为不可查的点点头，宋偓道：“我相信耶律将军也是守信之人，那好，这一条再议。” 紧接着，魏羽拿出了第四张纸条。 “为了保证宋国和契丹的和议真实有效，契丹各族各部将送质子到宋国开封府，宋国待之以外国王子之礼，教授六艺，成年后，质子回国，交换新的质子。” 耶律斜轸看了看，这一条在先秦便有定例，比如说横扫六合的秦王嬴政之父公子异人，便是秦国在赵国的质子，这一点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更何况，按照耶律斜轸想来，虽然说是送质子，送谁去还不是自家说了算；而且契丹各部贵族，谁不是子嗣众多，送一两个过去也不打紧，想来皇后娘娘那边也可以理解。 于是，这一条耶律斜轸很爽快的答应了。“送质子到宋国开封府这一条，可！” 见到契丹人居然丝毫不在意文化侵略和培养傀儡，魏羽一阵无语。 不行，这一条以后商量细则之时，必须加上质子们缴纳交食宿费用，对，还有学费。 不能让他们太占便宜。反倒显得我大宋傻乎乎的！而魏羽好像浑然忘记了自己设置这一条时的险恶用心。 想到此处，魏羽拿出了最后一张纸条。 “为了保证岁币以及岁币折算不影响契丹和大宋邦交，宋国派出账房，分赴契丹各地，协助契丹物资的折算。” 耶律斜轸道看了后，冷笑道：“这一条就不用谈了，宋国君臣的好意，契丹领了。账房之事，绝无可能。” 想来长期执掌南院，管理汉人事务，耶律斜轸也算是军政民政都要抓的人物，自然一眼看破这一条的凶险，断然拒绝。 宋偓脸色和善，笑眯眯的说：“谈不拢，那可责任就在契丹耶律将军身上了。” 耶律斜轸也寸步不让：“宋大人，这一条和割地有什么区别，所以，宋大人觉得此条谈不拢便开战，那契丹奉陪便是。” 宋偓长身而起“哼！”大怒，拂袖而去。 魏羽等人自然紧紧跟上。 在朔风之中，宋偓抛下一句话：“一个时辰后，大宋和契丹最后定夺，是和是战，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耶律斜轸见到宋使强硬，也站起身来，一语不发！ 宋偓回到中军帐，简单向赵匡胤禀报了谈判经过，听闻大多数提议契丹都已经接受，赵匡胤心中高兴。 现在契丹还有异议的尚有两条。 第一，租借地的问题。契丹显然是对租借一事心中还有疑虑，不愿答应。 第二，宋国账房进契丹核算的问题。这一条契丹断然拒绝，难道开战？ 而这次谈判真正的提议者魏羽，正思考着这两点怎么解决。 虽然说宋国还在军士恫吓契丹，但是，如果双方真正再次开战，是不符合宋国根本利益的。魏羽在军帐中参加了每一次军事会议，自然知道大宋虽然取胜，也是惨胜。除了曹彬的军队之外，田重进，杨业，潘美大军都是损失惨重！ 所以怎么样见好就收，才是这次谈判最重要的问题。 过了良久，一直紧锁眉头的魏羽抬起头来。 “皇上，臣有主意了！” 赵匡胤眼前一亮，只听得魏羽说道：“账房进契丹可以不用坚持，到时候我大宋换一批官商进契丹，除了贸易之外，这些商人还有核算契丹人口，资产的任务。” 曹彬等魏羽说完，接口问道：“这商人怎么核算一国人口资产？” 魏羽笑了笑，说道：“时辰还早，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我认识一个王姓米商，在开始做大米生意的时候，生意不好。但是他发现，很多稻谷在脱粒的时候，会粘上很多小石子和糠皮，一般人家买回去后，还需要再慢慢捻出来。于是这王姓米商便自己和家里人一起，先将米中杂物捻干净，他的米到家简单淘洗便可以做饭，因此垄断了当地的大米市场。” 顿了一顿，魏羽继续说道：“垄断过后，王姓米商为了巩固市场，又搞起了送米上门的服务。送米到家的时候，还要帮着客户把米缸中的剩米先腾出来，再倒入新米，那样客户家额陈米就可以先吃完，再吃新米。” 赵匡胤起身于草莽，当即赞道：“这样的商人，如此细心，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魏羽继续道：“送米的时候，王姓米商会拉家常，了解这一家几口人，平日里一缸米吃多久，然后在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王姓米商自动会将米送上门去，从此以后这家米行的生意越来越好。” 说道此处，魏羽便停了下来。 曹彬仔细咂摸了一会，说道：“羽皇子的故事有些门道。到时候我大宋官商北上，我们要求商人们下涉及到生计的物资时，仔细统计，长此以往，契丹各部人口，牛羊，我大宋照样可以摸得清清楚楚。” 而这时，宋偓插了一句：‘羽皇子，我在想商人进入契丹，怕不只是赚钱这么简单。如果我国商人在契丹高价收购皮毛，那契丹人自然大力放牧牛羊，我国商人高价收购木材，契丹人自然纷纷去深山伐木。这样一来，我大宋商人的话，怕不是比当地官府的话都好使？ 杨业疑惑道：“如果每一种东西我国商人都高价买，那岂不是亏本。” 潘美笑道：“我家也做了些生意，如果在榷场买，确实容易亏本。但是大宋商人乃是到牧民手中买，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自然不会亏本。而且一般说来，就算是提高一点价钱，也是略有盈余。如果做这个的契丹人多了，价格自然就下去了。” 魏羽心中不由得赞叹，宋国人的经济头脑真的是碾压前代和契丹等周边各族，现在都模模糊糊感觉到原料产地的概念了。 赵匡胤等群臣说完后，笑道：“皇儿，这租借地一事，你待怎么处理？” 魏羽道：“租借一事，必须找一个契丹听起来还信得过的借口，有了这个借口，而且租借的地区不能太过于敏感，契丹才会同意。” “借口？什么借口？” 魏羽往中军大帐的契丹地图旁一站，手指在契丹东边出海几百里的地方，比划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大多数将领看着魏羽的举动，都是一脸懵逼。 潘美一口叫出：“羽皇子，你画的是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