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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重赏诸军

宋之兵制,大概有三: 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 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 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而乡兵一般也称之为杂兵。 这三种士兵的选拔标准完全不一样。 禁军要求武艺高强,其中一个标准便是开弓一石五斗,踏弩三百斤,这相当于在魏羽前世能拉满一百四五十磅的弓,弯下腰能把三百斤的东西提离地面并悬停一段时间。 因为标准严格,所以往往禁军士兵们在战争中也是出现在战场最紧要的位置和时段。自然禁军的饷银也是最高。 厢军和杂兵依次,军饷奖励逐级降低。 大宋开国后,不再使用魏晋和唐初的府兵制,而是沿袭了唐末五代募兵制。 按照军中条例,募兵制度之下,军中饷银按照不同军种,有所差别。 在平日里,禁军一月饷银大约是一千二百文,折合银两一两二钱到一两五钱; 厢军饷银大概是八百文左右,折合银两大约是八钱到一两。 杂兵大约是五百文左右,折合下来大概是五钱到七钱银子。 所以平日训练,除了衣甲饮食有朝廷提供之外,禁军每年大约可以得到十五两以上的银子。 但是如果作战,另当别论。 作战之时,所有士兵军饷翻倍,至于几倍那得看朝廷和枢密院的意思。 如果作战获胜,参与作战的部队都有奖励。 再有斩获的话,继续累加计算。 所以,这次北伐契丹,国朝确实需要拿出很多银子来,满足奖励军功这一块银两的缺口。 文德殿中,一众文武大臣正在仔细听着宋偓的声音。 宋偓说道:“对所有将士,第一,国朝在开封城北,现在祭台的位置,修建大宋英烈碑林,将为大宋战死的所有儿郎的籍贯姓名刻在英烈碑上,享受后世香火,与国同休。” 人死为大,华夏族历史上,向来对死者有极大的宽容。 但是之前的秦皇汉武,谁做到了将所有小兵的名字,由国朝记下来,永享祭祀。 多的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多的是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里人。 皇上这第一条旨意,让满朝文武觉得,心中一暖。 这样的大宋,便是为了他去慷慨赴死,也是值得。 连着宋偓这样端庄守礼之人,也忍不住,合上手中文书,转过身来,对着龙椅上端坐的赵匡胤躬身道:“谢皇上!” 群臣纷纷躬身。 “谢皇上!”“谢皇上!”声音不绝于耳。 不说其他,只是这一条,赵匡胤已经可以名垂千古。 宋偓回过身来,继续说道:“此次北伐,历时两月有余,所有参与北伐的军士,发放半年军饷。其中参与析津府决战的军士,攻破太原、攻破雁门的军士再发放半年军饷,攻破范阳、固安、山阴等府城县城士兵,每一座城,多发放三个月军饷。” 殿中大臣纷纷计算。比如左路军的一名士兵,军饷便是八两银子左右,如果参加了攻灭太原之战,这就是十六两左右银子了,再攻破了雁门关,这就是二十四两左右银子,如果在析津决战的时候,随同曹彬千里来援,就是三十二两左右银子了。 这还没有计算斩获的军功。 宋偓继续道:“众位军士有斩获着,按照军中旧例累及奖励。” 大朝会毕竟场合庄重,不适合一个一个数首级算钱。 但是军中旧例是什么? 契丹一般士兵的首级便一两银子一个,王帐军是二两银子一个,要证明击杀的是王帐军必须军官作保。皮室军和军官的甚至是五两银子起。 譬如被床子弩一箭洞穿的契丹翼王敌烈,或者被袭杀的契丹燕王韩匡嗣,这样的人,首级赏格便是万两银子以上。 宋偓继续道:“此战,有伤残者,奖赏和军饷等同。有战死者,抚恤两倍于军饷。” 魏羽心中默默计算了,不考虑斩获首级,如果一个禁军参加了太原之战,雁门之战和析津大战。这里便是三十二两银子,如果受了伤,便是六十四两银子,如果在析津府战死,这名士兵的抚恤合计便是九十六两银子。 在开宝年间,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三百多斤上好的米。 在大宋乡间,普通民房大概就是四贯五贯钱,折合下来大约四五两银子。 在一般的县城,房价大概是二十贯钱到三十贯钱,也就二十两到三四十两银子。 所以这数十两银子,对寻常士兵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而这次之所以奖励丰厚,也和赵德昭在开封拍卖通商权收益颇丰有关系。 于是,大臣们看向魏羽的眼神越加的温和。 但是,这时候的析津府,萧燕燕的眼神说不上一点温和。 耶律隆绪一路心里火燎的南下,一众大臣和护卫都把他蒙在鼓里。 但是,到了析津府,进的行辕过后耶律隆绪才知道,前几日所说,是因为父亲母亲过于思念自己,原来是骗人的。 父皇耶律贤已经驾崩多日,现在已经确定是全尸首按照汉法土葬。并没有采取契丹的天葬或者帝羓之法。 只等着自己到析津,然后登基,扶灵北上。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耶律隆绪疯了一样找自己的母亲求证。 萧燕燕见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耶律隆绪,并没有安慰。 反倒是直接一个大耳刮子甩了过来。 看着九岁的儿子脸上五根指姆印,被自己一巴掌打懵。萧燕燕心里刀割。但是眼神依旧冰冷,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像冰渣子一样寒意迫人: “父皇死了,你现在起就是契丹皇帝,就是耶律家族长。父皇在,我当你是小孩。父皇驾崩,你就必须成为大人。” 耶律隆绪被母亲气势所慑,不敢言语。 一旁的北院大王耶律休哥也是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这一切对着孩子太过残忍,但是天家之事,确实不得不如此。 萧燕燕冰冷的话,继续在行辕里面响起:“你年幼读书,夫子便教过你南朝柴荣之事,也教过你黄袍加身的事情。你可记得?” 耶律隆绪脸上还有横抹过去的鼻涕,眼眶还有泪珠,浑身颤抖着,回答母亲的话:“孩儿记得。” 萧燕燕厉声问道:“南朝世宗柴荣,驾崩之时,也就你父皇的年岁。 才多久?才多久这赵匡胤便欺负柴宗训母子,黄袍加身,从殿前都点检摇身一变变成宋国皇帝,你如果还哭哭啼啼,长不大,母亲和你便是想做这柴宗训母子都难。” 耶律隆绪依然抽泣着,显然,他还没有理解为什么做柴宗训都难。 萧燕燕心痛不已,但是偏偏此刻不能有半点柔弱。 继续数到:“我契丹和汉人有所不同,汉人君主为了取得所谓的仁义名声,往往对没有威胁的对手网开一面。 但是契丹人,是狼的后人,所有敌人都是不死不休。 如果有一日,你失去了父皇给你的皇位,我们母子。就是求死,都是奢望。” 听到此处,耶律隆绪心中就像被这种恐惧引起了一些变化,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是抽泣慢慢停了下来,原本因为哭泣而佝偻着的腰,也越来越直。 萧燕燕也不可能指望儿子马上就明白所有的事情。 但是能够到现在这个样子,耶律隆绪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萧燕燕当即对站在一旁默不着声的耶律休哥说道:“北院大王,登基大典的事,就麻烦你费心了。”耶律休哥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便有契丹观星术士和黑山大萨满联袂前来,声称正北方有星星冉冉升起,其势不可遏抑,堪比紫微北辰。 正在为耶律隆绪接风而进行晚宴的萧燕燕大喜。 耶律休哥,耶律斜轸,韩当等重臣纷纷跪拜于地,声称这北方的星星,正是映照在从上京临潢府一路南下的契丹太子耶律隆绪头上。 耶律家大中正也将当年耶律隆绪出身时的天地异象和今日星象做对比,进一步印证了群臣的话。 在萧燕燕的要求之下,观星术士仔细计算了这几年的黄道吉日,发现明日便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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