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夜话

青石镇，此处依然人来人往，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王为又来到那家面馆面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关门。

对于猪妖执行命令的速度，王为还是比较满意的。

三人闲着没事干，索性找了个茶馆喝茶。

“师兄，你说三天之后会有结果吗？”小和尚抿了一口茶，问道。

王为拿着茶盖一边上下拨弄一边回答道：“当然会有结果的。”

这段时间，秦风也适应了王为的性格，于是他开口问道：“老大，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猪妖呢，他可是十恶不赦，他的手上可是有很多人命啊。”对于秦风而言，猪妖该死。

王为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出那个秘密，在他们三人中，小和尚应该知道那个秘密，而秦风还有待考察，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全盘告知。

三人有的没的，就这样在这里做了一天，等到茶馆老板赶人了之后，这才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晚上，王为站在窗户旁边，看着远处的黑衣发呆。

吱呀一声，门开了，王为没有回头便已经知晓何人到来。

“怎么样了？”王为仍然背负双手，看着远处的黑暗问道。

“老大，那猪妖正在拼命赶工。”秦风回答道。

王为听后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阵法布置好了吗？”

“布置好了，外面绝对不会发现任何声响的。”原来是王为害怕猪妖为了完成任务而弄出巨大的动静引人注意，所以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他派秦风去布置隔音阵法了。

“嗯，好，还有两天的时间。剩下的这两天你要多盯着那里。”王为说完，继续转过身看着黑夜。

秦风应了一声，他看着王为的背影，有话想说，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最终还是王为开口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不必这么吞吞吐吐的。”

秦风闻言精神一振，他来到王为身后，同样看着远处的黑暗，说道：“老大，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过猪妖。而且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尽管不是全部，但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肯定会找到那里的。”

王为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的。听说你来自猎魔一族，你对魔怎么看。”

“魔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生物，只要他们存在，人族就不好过，之前的大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秦风回答道。

“那妖怪呢，对此你又怎么看？”王为接着问道。

秦风没想到王为还会提问，于是他在大脑中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妖怪也一样的，之前妖魔相互勾结，可即便如此，他们还不是人族的对手。”说到这里，秦风挺了挺胸，仿佛与有荣焉。

王为依然看着远处的黑暗，过了许久，除了他这里，镇子上各处灯火陆续熄灭，失去了众多点点光亮的支撑，黑暗很快吞噬过来。王为这里仿佛一叶扁舟，在夜风的吹拂下，火光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熄灭。

感受着火焰的跳动，王为回答道：“你说的没错，我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为了利益，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这个人做事是以利益为驱动的，那个猪妖对我有用，所以我就放过了他。”

也许是怕自己说的不够详细，王为接着说道：“其实我这人除了喜欢利益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怕麻烦，你说我也能找到那里，但在这个基础上，还有更简单的办法，那我为什么不去用呢。”

王为说完，秦风若有所思，在他的认知当中，他还是觉得要杀掉猪妖好一些。尽管这个猪妖已经发誓，但谁能保证他将来不害人呢，王为都能利用誓言的漏洞，那么猪妖也是可以的。想到这里，秦风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

王为哈哈一笑，对他而言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况且在他这种严谨的人面前，猪妖是没有机会耍花招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谓的刍狗，就是用来祭祀的东西，在祭祀之前，这个东西无比珍贵，可祭祀之后，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之前奉之如宝，之后弃之如履，前后待遇落差之大，实在是让人感到叹息。”

“我们修真就是为求得长生，目前而言，最高的境界就是圣人境界，我想圣人后面还有别的境界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哈哈，对了，你放不下也是正常的。我没有站在人族的角度，而是站在天地的角度来看，弱肉强食，这很正常，也许是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所以才有这些想法吧，倒不是我有多高尚，也许我可能很低俗，不用纠结了，或者说我比你的实力强，你就必须听我的，哪怕你心中不爽，哈哈。”王为看着黑暗，神神叨叨。

秦风听不懂王为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将内容记了下来，他觉得王为的话有些道理，万一将来他能理解，肯定明白王为现在的心情。

“既然你是猎魔一族，按理说应该是对魔敏感才对，可你为什么转行了呢？捉妖？捉鬼？”王为问道。

秦风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因为魔在这个世界上都消失了，所以我不得不转行。”

王为哈哈一笑，“那色魔呢，杀人魔呢，还有你的心魔呢？魔不仅仅是你心中所想，还可以是其他的东西。比如色魔和杀人魔很有可能是人变的，心魔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所以心魔不死不灭。”

这一次，秦风无言以对，如果让他杀掉色魔的话，他还真的有点下不去手，至于杀人魔他就没问题了，而心魔要怎么驱除呢？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沉默不言。

小和尚躺在隔壁，他早就熄灯了，可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支起耳朵偷听王为与秦风二人的对话。

对于秦风，小和尚还是有些看不上的，而王为有时候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好像又挺有道理的，小和尚仔细咂摸之下，发现他好像并不能说服王为或者是将其否定，而且有些话他的师父释行空好像也说过，对他而言，这就有意思了。

远处，点点光芒向这里飞掠而来，王为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其他练气士正在飞行赶路，对此，本来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之前猪妖也说过，这里很不起眼，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练气士的注意。

可谁知道，那光点就在越来越近的时候，竟然停在半空，最后竟然向着猪妖所在的方向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