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种关系
墨客朝楮君微微颔首一记,在对上楮君的笑容后,他也不禁微扬一记唇角。 即使这仅是极小的弧度,但依旧被她捕捉到。 “你看,我就说我是你的开心果吧。” 墨客在心里很自然地连应数声“是”,但在面上他只是眨了几下眼,接着便背过身去,开始清点卷宗。 正当他将最后一架卷宗清点完毕后,他骤然感应到来自冥帝的示警。 这双联术,是他与冥帝之间的联系,只要他们其中有一方陷入险境,另一方都能清楚感知到对方的处境和精准方位。 “不好,冥帝在灵海出事了。” 他当即转身朝殿外奔去,楮君也没耽搁,当即紧追上他的脚步。 “你现在去往灵海,九幽便群龙无首,此时若有外力滋扰,何人来主持大局?” 楮君敛起嬉笑,正色道。 墨客与冥帝名义上虽是上下级,但他们实则亲如兄弟。 因此一向严谨的墨客,在得知冥帝有难时,一时也没有顾虑到其他。 多亏有她提醒,否则还真有可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且细想,冥帝偏在有外人入侵九幽时,去往灵海,这是为何?” 墨客听出她话里有话,楮君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她当即直言自己怀疑冥帝是故意借此引开墨客,助外侵者夺下九幽。 “不可能。千年前,冥帝与我历经千难万险,这才建立九幽。那时只有我们二人为首的三百兵士。之后他一点点将带着九幽,走向繁荣。他绝无可能会将他一生的心血,拱手相让。” 楮君一个劲儿请他相信自己:“我曾在阴晴司里看到过,他试图篡改玉将军与紫砚的那段历史。他当时神色有异,定怀有秘密。” “我们是兄弟,他没有道理会算计我。” 她脱口而出:“我们是爱侣,我更不会欺骗你。” “拾忧花花田已毁,目前还无法证明,你我曾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墨客在与她解除一段时日后,他先前那些存不过一日的记忆,皆相继涌入他脑海。 他忆起初宴为救玉合欢,自甘断尾的那一幕。 他骤然顿悟,爱之一字,何其深沉。 墨客在没有经过拾忧花检测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与她是爱侣的。 他甚至都不将“爱”字挂在嘴边,只是以“那种关系”来回应她。 “墨客,你且冷静,你仔细想想外来者闯入,拾忧花田被毁,冥帝在灵海身陷困境……此番种种在同一天发生,你不觉太过巧合吗?” 墨客虽是冷静一下,但依旧在辩驳:“许是外来者毁去花田,而冥帝去灵海仅是巧合。凡事要讲求有理有据,不可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痕迹,就做出判断。” “我并非只是捕风捉影,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当心陷阱。”楮君停顿一记,抬起头,以眼神哀求他三思而后行,“我不想再与你分开。” 她这一句话又有点触到他那颗玄铁心上,唯一一处柔软之地。 更让他招架不住的,是她说来就来的眼泪。 她微抬被泪水沾湿的睫羽,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模样我见犹怜。 “莫要再哭。” 他一向不会安抚人,好不容易挤出这四个字后,他发问:“你何时看到冥帝来此,且还试图篡改卷宗?” “就在十一日前的午夜,他持一盏青铜烛台入,在翻阅那卷宗时,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决不能让玉将军与紫砚重逢,要斩草除根什么的。” 墨客再度检验她所言真伪,他揪着她的话道:“休要胡言,冥帝从不持青铜烛台。” 楮君略一回想,态度坚决道:“我绝不会看错,那就是青铜烛台,上面还有一只浮雕孔雀。” 在楮君道出冥帝最常用烛台的特征时,墨客对她的信任略微加深一分。 他在适才带她去花田的路上,他曾暗中四下探察还有无他处留有她的灵力,但结果却是除了阴晴司内殿残存有她大量灵力外,其余地方一概没有。 那时,他初步开始打消对她的怀疑,但仅是零星一点,直到适才,他对她的态度才从先前的毫无信任转变为半信半疑。 “你可还记得冥帝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