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与褚建文合作,与虎谋皮
被宠惯坏了的孩子。 如果能及时拨乱反正好好教育,唐小宝也还有拯救的可能性。 唐诗倒不是跟一个小朋友计较,但她也不能就这么算完。 道歉得有道歉的态度。 唐小宝现在这道歉,她可不接受。 薛氏也没想到,唐诗忽然间“刁难”。 只是较之于之前三房对她的刻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还不给你四姐负荆请罪?” 因为唐老太的宠爱,唐小宝甚至还没启蒙,压根不知道负荆请罪什么意思,只干巴巴的站在那里,眼睛茫然的在母亲和唐诗之间转动。 薛氏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儿子,目光再落到唐诗身上,只觉得自己悔恨的要死。 当初,怎么就由着婆母来照看这孩子,愣是把小宝养成了个废物呢? “哥哥,你跟四姐姐说‘四姐姐对不起,我往后再也不这么胡说了’。” 五娘忽的开口,这让薛氏猛然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怪罪儿子和婆母的时候,“你妹妹说得对,还不赶紧跟你四姐道歉?” 唐小宝不想道歉,可是被母亲这么狠狠地瞪上一眼,他哪敢有什么异议? 按照五娘刚才教的话,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四姐姐对不起,我往后再也不这么胡说了。” 一旁五娘松了口气,还好哥哥没发大少爷脾气。 唐诗纳入眼底,只觉得这小姑娘是唐家最小的女儿,却是比尚且年长三岁的三娘还要懂事。 大概是因为庶女出身吧。 “那你可要记住了,往后要是再骂我或者骂其他姊妹还有兄长,我第一个饶不过你。”唐诗想了想,拿捏着唐小宝的七寸,“不给你饭吃!” 唐小宝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我不说还不行吗?” 人在屋檐下,小宝要学会低头,可别跟这女子过不去,最后还不是自己吃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莫欺少年穷,等将来他出息了,哼…… 饿上唐诗一顿再让她狠狠的吃一顿,吃成个大胖子,看她还怎么笑话自己。 …… 二房的李氏怎么也没想到,大伯去垦荒竟然还把那个色胚程监副给弄死了,这可是好事一桩。 只不过养马场这边指不定还有他的眼线呢,她也不敢太高兴,只是瞧瞧的询问薛氏,“那我家元娘呢?” 程监副死了,元娘可算是安全了。 薛氏笑着烧火,“她还有那个卫老头送翠娘去找女儿,等会儿就回来了。” 李氏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二娘见状连忙过去,“娘你都问了三遍了。” 三婶肯定要发脾气,二娘还有点怕。 只是不同往常,薛氏这会儿又耐心说了起来,“那个程监副啊想要砍大伯的脑袋,说还要四丫头的命,咱们四姑娘是个牙尖嘴利的,几句话气得这程监副要砍了她,就在这时候,忽然间飞来了一支箭,愣是把程监副拿刀的手给射穿了。原来是褚将军过来,救了咱们四姑娘一命。后来这褚将军不知道怎么的,就抽刀把人脑袋给砍了。” 薛氏想起那一幕就觉得一阵恶寒。 那可是朝廷命官啊,说砍就砍。 大伯可真是命大,之前得罪死了那褚将军都活得好好的。 往后她可是要好好奉承大伯父女俩才是。 这厢薛氏正想着,忽的听到匆匆脚步声。 双胞胎姐妹连忙迎了出去,“大姐姐回来了。” 倒是唐然远有心观察,觉得这脚步声略带几分嘈杂,和大姐姐平日里的稳重不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头一紧,放下手里的斧子看向门外。 只见元娘艰难搀扶着一个年轻女子进了来,那女子脸上满是泪痕,似乎痛哭了一番。 这是…… 薛氏一大早就去了田间地头,倒是知道些原委,“难不成是她的女儿……” 能够让一个母亲哀莫大于心死的,除了孩子不作他想。 元娘叹了口气,“听府上人说,翠娘离开后那个妹妹就哭着找娘,那恶贼不耐烦生生打死了那妹妹,丢到了乱葬岗。” 河套府的乱葬岗尸身并不多,就连埋在地下的尸体都会被鬣狗和狼刨出来,何况是随意丢到哪里的呢。 薛氏闻言浑身一颤,看着翠娘手里头拿着一个女孩家的鞋子和香囊,想要劝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要是换作她,没了孩子,只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事实上,翠娘也的确一心求死。 她被程德安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羞辱,早就没脸面活在世上了。 若不是窈娘在,她早就一头撞死了去。 然而现在就连窈娘都不在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亏得卫老头眼疾手快拦住了人,元娘这才艰难的把人给带了回来。 但人若是存了死志,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早前还干活分外麻利的翠娘这下子失了魂魄似的,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那里。 元娘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等四妹妹回来,让她劝说翠娘更靠谱些。 毕竟四妹妹从来都很会讲道理。 唐诗中午并没有回来,程监副的死在养马场引起了小小的波澜,谁能够顶替他的位置成为下一位监副,倒成了众多马吏的心愿。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王三郎。 他稀罕当什么马吏吗? 那也太瞧不起他了些。 不过程德安这个恶贼死去倒是好消息,王三郎很是大方的请客,请唐家父女俩到河套府最大的酒楼六心居吃饭。 “只不过现在与褚建文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唐兄真要如此?” 唐安淮看了眼女儿,“垦荒是大事,如果能得到将军府的支持,战时为兵闲时农耕,那对河套府的建设是莫大的好事。” 屯田又或者军垦这个词,唐家父女可太熟悉了。 由中央直接组织管控,供应军队供给,解决了粮草问题。 然而河套府显然并没有实行屯田制。 大概源于前朝的守将们拥兵自重,以至于最后割据为藩王对抗朝廷,这才让中央颇是忌惮,没再号召屯田。 但不号召并不意味着朝廷对屯田制的否认。 这就是个模糊地带。 灰色地带,才好做手脚…… 啊呸,大展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