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一公一母,一年二百五
唐安斌绝对是喜剧乐子人。
唐诗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拿着两根小木条在背上一拴,冒充荆条的人。
偏生他还真觉得自己是在负荆请罪。
妈耶,世上怎么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唐安斌的把戏被戳穿,这让其他看热闹的人都傻了眼。
这是欺负他们不识字不懂得什么叫负荆请罪吗?
所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搞欺骗。
偏生当事人浑然不觉,甚至理所当然,“这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决心!”
“可三叔你一点诚意都没有耶。”
唐安斌登时说不出话来,他可真是太讨厌这个丫头片子了,怎么就那么多的话,怎么就一直找他的麻烦。
就算是大哥也不会这般蛮不讲理,偏生这死丫头就这副德行。
“四丫头你少说两句,难道不知道夏家为什么跟你退亲吗?”
“知道啊,还不是因为三叔你抢人家扇子害死了人,连累的唐家被流放,夏太傅府上觉得唐家完蛋了,这才要跟我退婚。”
唐诗叹了口气,“若是三叔你少惹点麻烦,我们现在还在京城,我应该正用冰块消暑呢,三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安斌原本想说都怪你这丫头太牙尖嘴利,这才惹得人夏府不满要与你退婚,谁知道唐诗三言两语就扯出了唐家被查抄的缘由。
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可明面上的理由就是这一条。
唐安斌气得直瞪眼,“这是假的,大哥是怎么教你的,竟然这般诬陷长辈,还有没有王法了?”
“诗儿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唐安淮的声音让唐安斌浑身哆嗦了下,但一想到自己的荣华富贵还都在这破院子里,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大哥说的自然是对的,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不是休沐日吗?”
跪久了的人刚一站起来有些腿软,险些又跌倒在地。
唐诗见状十分惶恐,这要是一下子砸下去,只怕老唐同志得骨折。
这大概就是唐安斌过来的本意吧。
想要砸死老唐同志。
唐安淮是个极为爱惜自己的人,不着痕迹的躲闪开,“我比不上三弟日日清闲。”
这明明是在嘲讽唐安斌游手好闲,但人家压根就不认领,“其实我也想要做点事情,可是大哥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哪做过这些粗活?都是母亲把我宠惯坏了,如今她说走就走,倒是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这会儿眼泪倒是现成,让唐诗一度觉得这人可能来之前也用辣椒熏了眼睛。
说起来自己从系统商城那里弄到的辣椒可真够劲儿。
种子已经留下来了,今年先试着栽种一些看看效果,主要是时机不对,唐诗怕栽种了就浪费。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唐安淮身上多了块黏皮糖。
唐安斌显然不打算松手。
门前争执不下,唐安淮暂时也不知道这位兄弟又想做什么,但眼皮子底下总比让他再想什么歪门邪道强。
“进去吧。”
唐安斌登时喜笑颜开,“谢谢大哥,我就说咱们是亲兄弟,大哥你肯定会原谅我的。”
就连看向唐诗的眼神都和蔼许多,“四丫头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回家?”
唐诗:“……”你这反客为主的样子是不是有些过分?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唐安淮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走吧。”
唐诗瞥了那走在前面的肥胖身影一眼,嘟囔着跟了进去。
话说唐安斌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在,没有半点的客气。
当然,要是那个四丫头别开口说话就好了。
“大哥这里有酒没,我想要薄酒三杯给大哥赔罪。”
唐诗冷冷说道:“想要给人赔罪,那岂不是应该自己带着酒水过来?”
唐安斌闻言一噎,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大哥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手上没什么银钱,等我有了银子,肯定好酒好菜招待大哥。”
呵呵。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你这话骗鬼去吧。
唐安斌计划中就是灌醉唐安淮,没有酒水怎么行?
他这人是狗鼻子,嗅了一下就找到了家里的酒。
翠娘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姑娘……”
她实在不是那个唐三爷的对手。
“没事。”唐安斌什么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那种。
现在过来肯定有所图。
只不过唐诗还没搞清楚,这人到底贪图些什么。
非要喝酒的话,是想要把老唐同志灌醉?
然后呢,总不是觉得把人灌醉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院子里一阵热闹,原来是许十八郎带着兰荷菊梅四个人摘了好些麻袋的野山杏回来。
“你留意着这边,我去看下。”
翠娘想了下,“那要不要给老爷准备点吃的?”
“吃的?”唐诗骤然回过神来,原来唐安斌是来蹭饭啊。
“不给,你过会儿端杯茶过去,让爹爹早点喝醉。”
至于那些酒,唐安斌爱喝就喝去,把自己喝成醉猪最好。
翠娘连忙应下,瞧着唐诗出去这才拎着茶壶进去添茶。
院子里许十八郎十分兴奋,“唐小四你快来看看,你二哥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地上堆了好些麻袋,而许十八郎手里还拎着两只兔子。
一只是灰色的,另外一只则是小白兔。
唐诗顿时喜笑颜开,“兔子,二哥这是公的还是母的?”
许十八郎:“……妹呀,你这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不应该是红烧还是爆炒吗?
唐诗已经摸了起来,“竟然一公一母,太好了,咱们先让这母兔子下崽,等多了就能吃兔肉了。”
竭泽而渔是不对的。
唐诗可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做人要有格局,格局大一点嘛,咱们今晚吃红烧肉,现在锅里正炖着呢。”
许十八郎登时高兴起来,“这还差不多,那等回头下了崽,咱们就红烧麻辣清蒸来一套。”
被他拎着的兔子拼命挣扎,奈何耳朵被拎着实在挣脱不开,不要太可怜。
唐诗让春兰去找根绳子把这俩兔子给拴起来,又觉得这不安稳,想了下又让春兰把这俩兔子关到屋里去。
“屋里头怎么这么热闹?”
唐诗耸了耸肩,“唐安斌找我爹来喝酒。”
“他?怕不是想要灌醉你爹,偷你家的钱吧?”
唐诗想了下,不是没这个可能。
“管他呢,他要敢偷,就把他送到官府去,这辈子都别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