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抓了犯罪现行
“下毒?”这说辞显然不靠谱。
她都不相信,其他人会相信吗?
春兰倒是跟着过去,绘声绘色的学了起来,“郑牧监不相信吗?我请来知府衙门的仵作帮忙验尸,难不成许仵作也被我收买了不成?”
“那郑牧监脸色可真难看得很,我瞧着都恨不得能把咱们老爷给吞了。再加上有元监副在那里帮忙说项,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至于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就不好抓了,反正跟新的马厩没关系就好。”
唐诗听到这话拥着被子坐在火炕上。
许仵作还真被老唐同志收买了。
郑德闵不相信也没办法,除非他能揪出始作俑者。
可他怎么会呢?毕竟这……
唐诗笑了笑,“爹爹这一招算叫做釜底抽薪吧,用的倒是不错。现在他人呢?”
“老爷又去学堂那边了,让姑娘不用等他一块吃饭,就是吃东西时注意些,别太狼吞虎咽。”
唐诗面色一窘,“哪有……”
她清了清嗓子,“我昨晚说不吃的,他非要我多吃点,现在倒成了我的错。”
春兰瞧着唐诗好不容易有几分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样子,“是是是,这都怪老爷,明明姑娘不想吃了还非要姑娘吃。”
唐诗小脸一红,“我还有些不舒服,再躺会儿,你们去忙吧。”
这是不好意思了。
春兰笑着离开,帮着关上了门扉。
唐家这边喜气洋洋,郑德闵府上就是另一番模样。
谁能想到,唐安淮竟然买通了许仵作!
可他能怎么办,能说这马匹并非死于中毒,而是另有死因吗?
真不知道唐安淮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许仵作都帮他说话。
郑德闵恼怒得很,若是想要拆穿唐安淮的面目,那就只能再让马场的马匹出事。
今天是不成的,因为没找到下毒的人,这两日一众马吏都会死死盯着,生怕马匹再出事。
在马场时日久远,郑德闵十分清楚,再过两日这些人就会懈怠下来。
到时候,他再去马厩就是。
唐安淮去学堂的路上与元监副解释,“这两日不用担心,等后天、大后天晚上就要留意些,到时候马厩那边会再有情况,到时候就得有劳元兄多盯着些。”
元监副又不是傻子,今天看到郑德闵那神色就知道,这始作俑者非他莫属。
一个马场的总管官员,竟然做出这种损害马场利益的事情,元监副是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然而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只能耐心的等待。
……
马场里的事情也传到了将军府里,褚建文这几日患了风寒,听到这事后笑了一声,“马场里谁敢下毒,这小贼还没抓到吗?”
“没有,郑牧监已经在排查了,这事有许仵作作证,兴许真的是被人下了毒。”
褚建文是不相信的,谁胆大包天敢在这马场里下毒,小命都不想要了吗?
他这风寒来的古怪,这两日都昏沉沉的。
“行了,明天一大早把郑德闵叫过来,我倒是要问问看,他是怎么管理这马场的,若是本将军的战马有损,他有几个项上人头能送与我!”
梁师爷听到这话点头,正要离开,忽的有人匆忙进来,“将军,不好了,马场那边出事了。”
梁师爷见状连忙问道:“莫不是又有战马中毒而死?”
“不是,马场的元监副着人来报,说郑德闵竟然谋害战马,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这个答案让梁师爷浑身一颤,“怎么可能?”
他话音落下,就听到那砰的一声,原来是桌案竟是被褚建文一掌拍断,“这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
那来报的人显然说不清楚。
梁师爷有些担心,“将军息怒,我过去看看,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兴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褚建文冷声一笑,“这其中最好有什么误会。”
不然那郑德闵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照顾不好那些战马也就罢了,竟然还蓄意谋害。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竟然敢拿他的战马动手脚。
梁师爷瞧着褚建文暴怒,连忙离开将军府往马场去。
这河套府真是鬼地方,都二月份了还在下雪。
这冰天雪地的路上都结了冰,饶是他提着灯笼一路过去都摔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到那边,发现马场里正喧闹,郑德闵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一般,“我是马场的牧监,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动我!”
这哪还有半点朝廷命官的样子。
瞧着周围其他人的神色,梁师爷大概明白了,还真是这郑德闵被抓了个现行。
不然那么多人都看热闹?
梁师爷的到来让郑德闵在慌乱中看到一丝希望,“梁师爷,他们要造反,你快跟褚将军说,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元监副闻言连忙解释,“不是,头些时日马场有马匹暴毙,却又查不出什么缘由,唐监副被郑大人委以重任彻查这事,明面上约定三日期限查明真相,实际上我们守株待兔等着这作恶者再动手,结果今天就看到郑大人鬼鬼祟祟来马场这边。”
他将一桶碎冰块递过来,“这是郑大人带来的东西,我们亲眼所见他将这冰块往马匹肚子里塞。”
梁师爷没想到这还真是被人抓了个现行。
“郑牧监您打算怎么解释?”
郑德闵还真有说辞,“我是觉得这些马匹口渴,所以想过来给它们喂水。”
这等理由,别说是马场众人,便是梁师爷都不信,“给马匹喂冰块?”
元监副听到这话就意识到,梁师爷其实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郑德闵你作为马场牧监,难道不知道该如何饲养马匹?这些战马怎么能吃冰块,而且这冰块看着就不干净,里面裹了东西,要不你尝一块让我们大家看看,要是你吃了没事的话,那我就相信你没给这些战马下毒!”
郑德闵一下子愣在那里,待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看着元监副,“元春秋我待你不薄,你怎能这般恩将仇报要置我于死地!”
元监副却是不为所动,“若非你想要害人,又怎么能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