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实验幸存者

“~~!”突然，西里尔电光火石般地站了起来，拍着长袍的下摆，慌慌张张地摇头。

“别、别、别，什么和睦啊……!”那张脸连耳朵都被染红了。

“哈哈哈，西里尔真可爱!”

艾丽西亚哈哈大笑，艾米娅也附和道。

“嗯，黑发的时候我也觉得她是个美人，不过还是她的样子比较可爱，我比较喜欢。”

突然一看，我发现沙尔也在忍着笑，我的嘴角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笑容。

不管怎样，一件事算是解决了吧。

“对了，艾略特怎么了?而且，刚才你说的，还有其他人协助你吗?”

西里尔为了强行转换话题，语无伦次地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确实，这一点我也很在意。

“啊，其实是艾略特先生，艾米亚小姐……不是，她一看到艾米亚小姐，就一溜烟地不见了……”

这么说来，艾米娅和艾略特是认识的。可是，一看见他就逃走，这是怎么回事?

“嗯，好像是。真是的，那孩子从以前开始就很害羞，这点一点都没变。不过，过几天他应该会来看我的。”

是害羞吗?“那个孩子”的表现也是如此，总觉得艾米娅眼中的艾略特的人物形象和我们的有很大不同。还有其他的人，在怪物全灭之后，就好像事情结束了一样，回到了街上。回去的时候，我说想向你表示感谢，希望你稍后到加兰的工作室来一趟，你来就好了……”

前来助刀的人中，好像还有和我在武艺大会上战斗过的米斯蒂和格列高里等人。我作为曾经合作过的人，也想和他们再谈一谈。

“……你没事吧?太好了。”

露西亚说着，借着西里尔的肩膀慢慢站了起来。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脸奇怪、低着头的莱尔斯。在地下醒来的他，对艾夏劝他继续休息的话摇了摇头，两人来到了这里。

“有什么好呢?我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很丢脸。我做出那样的事情，给你和其他人都添了很大的麻烦。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真的……对不起。”

据我所知，莱尔斯还留有成为“魔神”时的少量记忆。莱尔斯再次低着头，艾夏抓住他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给你下了‘药’。应该受责备的是我!”

“这是不同的。我是,你那么也饱受发现没做。好几次搭档的同事。现在回想起来,要知道你的样子奇怪的场面是有很多的。所以,这是我的失败。”

“可是，我呢!”

“好了，住嘴!别再让我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了。你是要我责备为了我而去死的人吗?……别胡说。”

说着，莱尔斯抱住了艾夏的身体。

“啊?拉、莱尔斯?”

“你搭档的比赛之间,多少担心着我的事吗?这也意识到,我是多么伤害你的事了吗?那就从现在开始吧,也许晚了啊。不过,我已经在,你不愿意。是的,决定了。”

“啊……莱尔斯……”

大颗的眼泪浮现在深蓝色的眼睛里的艾莎。

两人的拥抱一直持续到西里尔忍不住咳嗽起来为止。

而且，难以置信!那个人是怎么回事!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

普通的人，毁灭了作为我们“范式”的研究成果的人造魔神?

那个男人应该是没有多大力量的无足轻重的存在。

在阿尔玛格力开始的武艺大会期间，派人侦察他们的费尔的报告中应该也有这样的内容。……不，他是个叛徒。是说那个报告靠不住吗?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地毁灭“魔神”还好，让它和原来的存在完全分离，拯救宿主等奇迹也是有限度的。

……奇迹?难道，那个男人的剑，难道是魔键吗?

即便如此，也超出了常规。拥有那样力量的魔键，即使是强大的泽斯特系和卡鲁拉系的东西也不可能。……不，即使有，也不可能像人一样对待。

我一边让乘用型的魔导装置“里格娜的浮舟”低空飞行，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回味当时的情景。最大的失误是费尔的背叛。那家伙应该被植入了“言灵”，但他的支配完全不起作用。再加上艾沙的支配也被无效化了。

是小看了他的原创技能“虚无的流浪者”的能力吗?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反抗统治。

“有、有必要向总部报告吗……”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一想到这次的事件会被记录为严重的失态，我心里就忐忑不安。

我们的据点之一阿尔玛格力的地下研究设施被废弃了，在试制阶段样本数量很少的“邪神之卵”连回收都没办法。

但是，银之魔女的周围有拥有那样力量的人们，这是宝贵的情报。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面子。我不能失去通过那次实验好不容易获得的现在的地位!”

脑海中浮现出叛徒们的面孔，我正准备加速驾驶“浮舟”，却发现前进方向有个人影。虽然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好像在向这边张开双臂?

“什么人?”

但是，还没来得及确认，那个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好了，让他们停下来吧。”

我的喉咙有冰冷的刀片的触感。什么时候?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无能为力。我只好放慢速度，按照对方的指示从“浮舟”上下来。

我刚一下车，就被粗暴地踢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个全身披着黑色铠甲的男人，费尔。

“你、你!你这是什么样儿!你这个叛徒!”

对于我愤怒的声音，从缠在脸上的绷带缝隙中冰冷的视线望着我，菲尔显得十分可笑地笑着。

“背叛?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伙伴。”

“你竟敢脱身!你是怎么摆脱言灵的支配的?!”

“你猜到了吧?那你猜对了。”

“可是，既然是这样，现在又为什么呢?”

“那是肯定的，骗今后要死的人也没有意义。”

你是说我现在就要死了?难道，你打算杀了我?

“笨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你用‘衰减’的能力将对‘言灵’的命令无效化，与肉体同化的装置本身也无济于事!”对、对。杀害以“master”登录的存在是最大的禁忌。如果他想这么做，装置本身一定会起爆，杀死这个男人。但是，对于我的这句话，菲尔只露出从绷带里窥视的眼睛笑了。

“的确如此，我也没能做到那种程度。”

“哈哈!是啊!你们终究是洋娃娃!洋娃娃乖乖听命令就行了!现在我也饶了你了。”

“……可恶可恶!你就不怕自己受到伤害吗?你还挺强硬的。”

什么意思?话说回来，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想什么?知道啊。我擅长读人的心理。所以啊,回答疑问吧。‘范式’,还想继续假装被遵从。模仿信仰消失的话,剩下的只有你。所以你要死了。──然后,另一个”

菲尔故意喘了口气，继续说。

“杀你的不是我，因为还有其他想杀你的人。”

伴随着这句话，之前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衰减”的力量让气息消失了吗?

……诸如此类的疑问，在看到他的瞬间烟消云散。

“什、啊、呜呜……”

“混沌的热浪。那是混蛋是独断的实验了吗?我认为莽撞了,于是你采集的数据,邪神之卵的研究做出了很大贡献,因此得到了现在的地位。不同?”

的确如此。在真理研究机构“范式”的众多研究中，对“邪神之卵”的研究是最重要的。因此，如果能在那里做出一些成果，就能上升到更高的地位。特别是当时，在“中央”出生的“银之魔女”的存在给组织带来了危机感，如果“实验”成功的话，一定会受到关注。我这样想着。

在研究中，最重要的是大量的样本。而且最好是在同一条件下一次比较讨论多个实验例子。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人类世界中特别偏远的村落。

“嗯，最后，‘中心’的人察觉到了‘实验’，捏造情报，把你称为样本的人都杀了。”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人影突然有了反应。难道，这是……。

“你注意到了吗?没错，这家伙是那个‘村子’的幸存者。”

怎么可能……。虽然这么想，但我明白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她的头发随意地伸展着，鲜红的颜色混杂在头发上。和费尔有着微妙的色彩差异，像血一样的红色眼睛。只要被他的眼睛盯着，我的灵魂就会颤抖得几乎要冻结。

“那么，这是我‘实验’的结果吗?”

无意中，我脱口而出。

支配我内心的，是压倒性的恐惧。

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情绪涌上心头。……那是“喜悦”。

从范式的机关长那里听说过的传说。

蹂躏了作为绝对统治者的“神”的新的变革者。从让我联想到那个东西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没有错。

“对了，正如你所听说的，这就是在你的‘罗格村’播种，将村民们变成怪兽的罪魁祸首。是你一直诅咒着他们，憎恨着他们的人。好了，杀了他们吧。”对于费尔的这句话，我眼前的人影摇了摇头。……你在犹豫吗?

那么也许是个机会。既然菲尔不能伤害我，只要能想办法让这家伙逃走就有机会。我将意识转向藏在怀里的魔装兵器。

“什么?好不容易准备好了，事到如今不想杀了吗?”

费尔似乎也有些焦躁。可恶，这样的话……!

“啊，当时的事情我也很后悔。所以，我求你了，不要杀我!”

他俯视着拼命求命的我，眼神就像在看污水一样。哼，你看。然后，我假装下跪，从怀里掏出魔装兵器“迪·维斯的魔枪”。……不，想取出来，失败了。

“什么?啊，啊啊啊啊!”

什么?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从怀里滴落下来的东西。

那是能放出贯穿对象的魔力光线的武器……不是。

那是我的右手腕。……被砍下来了?

——不，不是这个时候。我的手臂……失去了。

从胳膊肘到手腕的部分完全消失了。

尽管如此，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啊，是吗?哈哈哈!只是杀了人，就没意思了吗?”

菲尔又一次露出好笑的笑容。

我的心陷入恐慌状态，无法正常思考。

从胳膊肘开始，就是失去的手臂。

眼前是微微一笑的红眼睛。我无法判断那是费尔的，还是这个人影的。

“好、好、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虽然一只手无法使用，但他只能用左手和双脚，慢慢地往后退。……应该的。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的右腿已经失去了膝盖以上的部分。

只有右大腿部分在动，无法搔抓地面，只是空虚地划破天空。

“咚”的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我失去了支撑我的左手。

“哇、啊、讨厌、讨厌、讨厌!快救救我!”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可怕。好可怕。难以置信。

这是梦。这种事怎么会是现实?没有任何肉体上的痛苦，这比什么都可怕。

………………………………

我的名字是盖尔·盖斯托尔。在齐维夫镇的冒险者公会担任考官的工作。衡量想要成为新冒险者的力量，对其进行适当的排名，是为冒险者公会的顺利运营做出贡献的重要工作。

最近我的生活非常充实，这一定也是因为从事了有意义的工作。选择这份工作真是太好了。

“你在嘟嘟囔囔说什么呢?高尔，你看，应试者来了吧?”

说着温柔地搭话的，是在这个公会担任接待小姐的里拉·豪威尔。她有着大大的茶色眼睛和缓缓起伏的金色头发，非常漂亮。是我的前任“爆炎双剑士”莱尔斯·豪威尔的妹妹。

啊，平时看到都觉得很美啊。……我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考官的工作，平时只是为了赚点零用钱而做的临时性工作，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愿意一直做下去……。

“嗯。”

“喂!”

她一边喊着可爱的口号，一边用手里的文件角砸我的头。

但是，被击中的地方正好是作为因子携带者杂种的我所拥有的，被《洛克吉加斯》的因子硬质化的皮肤部分，所以不怎么疼。在这一点上，也许丁香先生也很用心吧。

“你注意到了吗?高尔先生?”

“啊?啊，好的!对不起……”

“你再认真点吧?好了，这是这次应试者的资料。我现在带你去这个房间，请仔细看一下。”

“是的。”

危险危险。我不能在里拉面前露怯。

经常光顾齐维夫冒险家公会的男性冒险家，大半都是冲着她来的。也就是说，竞争对手很多，即使能站在考官的立场上是很大的优势，也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今天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过了日落，冒险者公会的正常业务就结束了。夜间虽然也有人负责紧急情况下的接待工作，但不需要考官，也不会安排女接待，所以我和丁香下班回家的时间差不多。

“啊，那个!丁香小姐!”

我鼓起勇气对准备回家、马上就要走出大楼的她说。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声音有点大，其他女工作人员都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她们似乎已经看穿了我，或者说是为了她而去的那些人的心思，有没有把谁会把她‘拿下’当作赌注的对象。

“啊?怎么了?”

里拉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不解地歪着头看着我。

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可爱……。

突然，不妙。又陷入了陶醉之中。我打起精神，再次说道。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吃个晚饭吧?因为我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那个丁香小姐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所以我想请她吃顿饭……怎么样?”

“啊?嗯……”

里拉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呜呜，心脏好痛。还是为时尚早吗?在周围围观的人们“咕嘟”地喘着气时，她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好的，可以的。家里的食材也有很多是可以存放很久的，像今天这样在外面吃饭也没问题。”

“啊，好的!谢谢!”

周围的人“啊!”的声音传来。

太棒了!成功了!终于成功邀请她吃饭了。据我所知，除了哥哥莱尔斯以外，她没有和别的男人一起吃过饭。这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前进!

话说回来，刚才的沉思是在思考家里的食材，难道不是在思考我邀请他的意义吗?这么一想，就不高兴放手了。好，胜负从现在开始!

“那么，那么，走吧!”

“是的。”两人结伴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月光和用魔法道具做成的路灯的青白色灯光照射下的街道应该和平时一样，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显得不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走着，感觉这条街也不一样了。”

“啊?是、是啊。”

难道丁香小姐也有同样的事情吗?不不，不可能。大概是因为我不怎么在夜晚的街上走动，所以很少见吧。

“怎么了?”

“不，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