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的是时间
只关了一个人? 温良听到这话,目光疑虑的看向标志着C区字母的地方。 相比左侧A区和B区两个琳琅满目的牢房而言,C区确实只有一个牢房,而且还很大。 并且下方的空白区域人影晃动,即使光线十分微弱,也能看出来有不少工作人员围着那地方在忙忙碌碌来回活动着。 温良敏锐的注意到,那牢房的模样和A区以及B区的明显不同。 是完全封闭起来的黑色。 从外形去看,似乎是一个用钢板建造而成的正方体,坚硬无比。 里面关某个人。 如果仅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具体什么样子。 眼镜男见温良一副疑惑的表情,得瑟道:“你知道那里面关的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 他正要说出口,玲珑在前面突然叫住道:“杭齐!别在这闲聊了,赶快带我们去审讯室。” “好!” 被叫做杭齐的眼镜男人似乎十分钟情玲珑的命令,没有一丝犹豫,开始往前走。 玲珑在后面无奈的叹气,幸好及时阻拦了这个没脑子而且嘴大的家伙。 张澈之前交待过,虽然是很久以前,但C区关着的那个人,最好还是少向外界透露信息。 说起来,玲珑眼下也是第一次来黑暗深井,之前队长和副队长都在的时候,她并没有资格到这里。 而且本身也不情愿来这里。 这个黑漆漆布满着罪恶与恐惧的地下之地,能少来尽量少来。 可话又说回来,那个被关在C区“铁方盒”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连她也没有见过。 第三天眼队里的每个队员,都知道在这里面关着一个人。 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细细想来,恐怕只有队长和副队长两人见过那“铁方盒”里的人真正的样貌。 除此之外,让玲珑感到疑惑的是,从自己加入第三天眼队的开始,那个人似乎就一直关在里面。 到现在都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也从来见出来过。 如果真是要执行死刑的囚犯,按理说也早执行处决了。 毕竟连A区和B区的囚犯,都已经换了几波,唯有C区,始终没动过。 她内心是真的好奇,但同时也害怕... 里面关着的人,到底是谁?又能有多危险? 难道比虫人都危险? 她胡思乱想着,很快在杭齐的带领下,来到了黑暗深井的审讯室。 说是审讯室,倒不如直接说是用刑室。 这里不比外界的牢狱,“黑暗”二字并非只是指地下。 温良跟过来的时候,站在房间外,透过单向玻璃,借着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法道具。 那个刺杀自己声称叫昆本的男人,此刻正被电绳绑在椅子上。 两侧摆放着诸如电锯、刀刃、钳子、铁链、电钻等等一系列沾满鲜血的物品。 杭齐站在旁边,对玲珑道:“玲组长,这小子嘴很硬,我们已经问过了,人折磨死了三次,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看着屋子里的浑身是血,狼狈之极的男人,玲珑眉头紧皱。 她倒不是产生任何同情,而是在想该如何询问,显然这家伙是个麻烦人。 让杭齐打开房门,随后带着温良一同进入室内。 两人刚进来,昆本扭头看见,吐着血笑了起来。 “哟,换人来陪爷玩了?先前戴眼镜的那小子呢?怪不得他说什么,自己心爱的玲组长马上就要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你个小娘们?” 门外玻璃处,杭齐的脸色一阵变化,阴晴不定。 他盯着室内满脸轻松得意的家伙,不由紧张的握紧拳头直咬牙:“这个王八蛋...这么大声说话,组长岂不是全都听见了...那我的心意不就...话说,谁让你敢用小娘们称呼她的?!” 另一边,玲珑看着昆本没说话,倒是他,眼珠子提溜一转,瞄向了一旁的青年,很快眯着眼笑了起来。 “你也来了?妈的...真是失策,没想到当时你还有能力反击,我应该动作更快点,那样的话,你现在已经在胃里被消化干净了。” 听到这话,温良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站着。 他不急着问,尽管内心想要问的事情有很多。 但是眼下,还是先交给玲珑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比较好。 似乎能揣摩他内心一样,玲珑选择主动走过去。 她站在昆本的对面依靠着桌子,拿起一把锯齿刀用手指轻抚着,冷眼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仰赖着虫人的恢复能力,也不怕折磨,不过,你真以为虫人死不了吗?” “虫人当然死得了。”昆本笑了两声:“但我赌的,是你们不会杀我。” “为什么不杀你?” 玲珑用刀指了指一旁的温良,威胁道:“我这位朋友和你一样,也是虫人,就算我杀你没有价值,但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吞掉你体内的虫子。” 昆本眯眼看着一旁的温良,半天后像是看出什么一样,缓缓摇头:“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猜错了。” 温良一步走过去,夺过玲珑手中的锯齿刀,对准昆本的手腕直接劈了下去。 “铛”一声! 血淋淋的手掌掉在了地上。 昆本歪了歪脑袋,表情有些木讷的盯着自己喷血的手腕,似乎还没能回过神来。 “你不了解一个人,就不要妄下定论。” 说着话,他再次扬刀朝那坐在椅子上被绑起来的男人另一只手腕劈了过去。 又是一声“铛”响! 第二只手腕掉在地上。 鲜血狂涌。 “你他妈....” 似乎痛感终于涌了上来,昆本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额头全是冷汗。 他刚要张开嘴骂出声来,温良举起那布满锯齿状的刀,直接捅进了他的嘴里! “扑哧!” 刀刃扎进去,再拔出来,连带着被扯断的血淋淋的舌头,整张嘴巴破开一个大洞,鲜血顺着洞口狂流而出。 撕裂的嘴唇吊在脸颊一旁,血肉模糊。 温良将刀甩干净,凑过去冷眼道:“对别人我也许不会这么做,但别忘了,你把我的肚子切开过...昆本,我有的是时间折磨你,一遍一遍,而且每一遍都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