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了你们也不信

“警察叔叔，你们相信我，快去追那面包车，他们要开车了，快啊，我妹妹真在那上面。”邬杰急得都快哭了。 “你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后面的警察追上来，一把揪着他的手臂质问。 “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你们可以先去追回那面包车吗？那里真的有好多小孩子呢。”邬杰感觉自己人小言轻，得不到别人认同，挫败加心急，泪水真的就流下了。 邬衡抬头看一眼哥哥，见他哭了，抬起小手帮他抹泪，然后一直没有哭的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而被邬杰担心着的邬维此时迷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到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她动了动身体。 “别乱动，你压到人了。”一个好听的男孩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随后又有几声呜呜声，好似是配合男孩说的话般。 “你是谁？我在哪里？”邬维声音是奶娃音，却问出成人才会问的问题。 “我们在车里，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他们捉来的。”男孩声音平淡，却还是让邬维能够听出有一丝丝的无措。 “嗯，”邬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她感觉在黑暗里很不舒服。 小心的动了动身体，摸索着她的背包。 竟然没有被收走。 可能是因为他们看过没有值钱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才没有收走它。 “你找什么？”男孩的声音再次问。 “没什么。”邬维出奇的没有不耐烦。 手摸到了背包，将包打开，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找出了一小叠藏在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阵奇怪的咒令从邬维嘴里小声的念出。 男孩没有听得清楚，凑过去想听清楚些。 忽然见一束火光在面前亮起，吓了他一跳，赶紧的后退。 邬维燃起一张符纸，顺着火光看向周围。 在淡淡的火焰光照下，正对面一个眉目俊朗的小男孩正惊骇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邬维心里赞了一下这男孩的样貌，起了些兴致的问他。 “我，我叫丁子衍，你，你呢？这，这是怎么搞出来的？”丁子衍对于忽然出现的火光莫名的有种怪异的感觉，指了指问。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听到划火柴的声音，没有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更没有任何相关的声音就突兀的看到了火光燃起。 “这个吗？一张火焰符而已。”邬维不是很走心的解释，手拿着那张符纸，到处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车厢大概也就两三平方左右大，却挤满了小孩子，有年龄和丁子衍差不多大的，大多数却是与她差不多年纪的，有男有女，男孩子居多。 她数了一下，1，2，3……9……然后就数不下去了。 因为她不怎么识数，10以内的数她可以数得清，再多就不行了。 “这里大概有多少个小孩子？”邬维索性不数了，直接问。 “大概有十五六个吧。”丁子衍是除了她之外唯一清醒的人。 他们正在说着话，忽然车身一阵强烈的震动，邬维脸色一紧，手里的火焰符差点拿不住。 “怎么了？” “可能是开车了，他们要将我们拉到偏僻的地方去。” “你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在车里几天了，之前一直在路上跑着的。” “哦，” …… 一阵静默。 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阿旦在车站那里看到邬杰没有办法说服警察去找那面包车，又担心等会离得远了不好追，只得先去找邬维了。 根据邬维身上的气息，阿旦很快就追上了，无阻碍的穿过车厢壁，来到邬维身边。 这时的车厢里已经没有了光，那张火焰符已经烧完了。 “怎么？衙差还没来？”邬维看到趴在她肩头处喘着粗气的阿旦问。 阿旦觉得它的鬼身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好久没有飘那么远的路了。 “阿杰被警察给拦下了，正在扯皮，我怕与你失去联系，只能先跑来吸点气再说。”阿旦凑近邬维用力的吸几口气，舒服了，才一口气将车站那边的事说了。 “果然没用。”邬维听了顿时怒了，这衙差办事几千年来都没有变过，都是这样的抓不住重点。 “好了，吸够了，你快点回去找阿杰，这里大概有……”邬维想了想，好像刚刚那个男孩说了有几个小孩来着。 “丁子衍，你有几个孩子？”邬维忽然出声问。 丁子衍：…… 我没有孩子，我还是个孩子呢。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十五六个。” “听到了，这里有十五六个小孩，你去让阿杰快点带衙差来，他们要去偏僻的地方了。”邬维一时没有注意，直接开口对阿旦说。 阿旦再次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后才飘出了车厢，苦命的往车站方向赶。 “你刚刚和谁在说话？”丁子衍听到她的话，又惊了一下。 “呃，我和鬼说话呢。”邬维老实说。 丁子衍：…… 你以为你说我就要相信吗？还和鬼，你自己就是个小鬼。 邬维：…… 好吧，我说实话总是没有人相信的。 那边邬杰已经不哭了，抽泣着拼命挣扎想要追着阿旦去。 邬衡早已哭累睡着了。 几个警察硬是差点拖不住邬杰。 又怕伤到他和他身前的小孩，都不敢下死手。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在他们身后传来。 几个警察回头，都同时正步向他行礼道：“周队！” “嗯，怎么了这是？”被叫周队的男子气宇轩昂，身穿警服一身正气，看着被几人压制住的邬杰问。 “周队，是这样的……”那个年纪最大的警察简短的向周队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那你们查了吗？怎么还拖着人在这里？”周队听了皱眉，上下打量着邬杰和邬衡。 他多年查案经验告诉他，这个男孩子说的是事实。 邬杰满含希望的看向周队，忽然扑上前，拉着他的衣角就哀求他快点派人去追。 这时，警察身上带着的通话器响起：“老陈，查了监控，刚刚说的那两个男女出现了，在东南出口，抱着两个孩子，刚上了一辆面包车。” 所有的警察这时都面面相觑，这竟然是真的。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快去追啊，你们多年的老人了，连这点都分不清楚轻重吗？”周队大手将邬杰的手包住，严厉的对几个警察质问。 “是，你们快点跟上。”年纪大的警察马上应声指挥着手下的警察去警车那边。 周队这时也跟着一起跑起来，邬杰见他们终于相信自己了，呼了口气，也跟上去。 “快，他们要转入墙壁去了。”这时，阿旦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凑到邬杰的耳边说。 “什么转入墙壁？”邬杰听得一头雾水。 “哎呀，就是没有什么人的那种地方。”文盲阿旦指手画脚的乱挥舞着手脚。 “警察叔叔，那辆车马上就要驶入偏僻的地方，可能会找不到了。”邬杰再次看向周队，恳求道。 “什么？还等什么？快跑。”周队一听，顿时知道事情麻烦了，如果真的让他们驶入偏僻的地方，随便找个地方一藏，那他们要找到人和车就真的是如泥牛入海，大海捞针了。 那几个警察快速的跑去警车那边，纷纷上车。 周队拉着老警察和邬杰到他的刑侦队的车上。 坐到副驾上，系上安全带，对开车的小吴说：“快，往东南方向开，追拐子。” 小吴正一头雾水看着忽然冲上车来的几个人，定睛看是自家老大呢，习惯的动作就启动汽车，往周队说的方向去。 两辆警车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路呼啸而去。 阿旦飘在车子前头，这边指一下那边指一下。 “往左那条路走。”邬杰对周队说。 周队对小吴说：“听他的。” 其实除了邬杰自己，车上所有人都对他的指路很是疑惑。 “周叔叔，你可以多找几个警察叔叔来吗？他们可能有，有木仓。”邬杰这时从阿旦那里听到一个消息，阿旦和邬维都不知道那些铁梆梆是什么，可是阿旦一描述，邬杰就知道了。 周队这下是真的好奇大了，他回头瞪着邬杰好一会儿，见他神色急乱却眼睛清明，没有乱转，说明他真的只是担心而并没有说谎。 但是他都没有见过那些人，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总部，总部，这里是洞拐洞拐，有一案子可能有黑铁头，请求指示。”周队从车上的对讲器里调到与总部的频道，向上请示。 “收到，情况可属实？”对方反应很快，马上回复。 “小子，你说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怎样确定？”周队这下有点谨慎了，他没有马上回答总部的问题，回头问邬杰。 “阿旦看到的，他说是一个铁器，有两个人别在腰上，会咔嗒响。”邬杰不再隐瞒，他知道兹事体大。 “阿旦是谁？”老陈警察问。 “说了你们也不信，等会救下妹妹后让你们见一下就知道了。”邬杰看向周队继续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按阿旦给我描述的，我猜八***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