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心中可有本王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关在榻上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榻上?一辈子?
这是想让一辈子下不了床的意思吗?
邢芷嫣听到沈逸舟的话,只觉一阵凉意袭卷全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她现在坐在这榻上很是危险。
她瞪着男人,逃离男人的魔爪,往后缩了缩,拢了拢被子,全身心警惕著。
这男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这么流氓的话来!
沈逸舟将邢芷嫣小动作尽收眼底,单脚跪上了榻,倾身靠近,将邢芷嫣逼至角落,指腹附上女孩的朱唇,轻轻地摩擦著,低低地邪笑了一声,「怕了?」
男人低磁又妖媚的嗓音传进她耳朵里,还有男人指尖的温度通过她的红唇传遍身体每一处,令她不由地颤栗了一下。
「沈,沈逸舟,你别这样!」邢芷嫣心中有些慌乱,看着这样的沈逸舟,感觉到陌生。
不同之前沈逸舟对她的调侃调戏,这次即使他在调戏她,可是她没有感觉到男人的感情,有的全是淡漠。
「别这样?呵,」沈逸舟冷笑了一声,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转冷,眼里的温度也降了许多,就连眼神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邢芷嫣,你心中可有过本王?」
沈逸舟突然的质问,还有态度的转变,令邢芷嫣一时间愣住了,不解又不安地看着男人。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脑海里回想着沈逸舟的话。
她心中可有他?
沈逸舟为什么问她这样的话,上次不是说开了这件事吗?
若是她心中没有他的话,她上次又怎么会给他许下那样的承诺。
可当她要回答男人的话时,对上了男人的眼睛,看着他眼底冰冷的黑,张了张口,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那句『有他』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而且她心中竟有一种仿佛将这两字说出来,会有一种欺骗感。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有种感觉?
她心中是有他的啊,是有的,是……是,是有的吧?
细细琢磨心中的感觉,她竟有些模糊起来,对沈逸舟的感情变得朦胧起来。
沈逸舟眸光森冷,一瞬不瞬盯着被他禁锢在角落里的小丫头。
他在等,等她的回答!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邢芷嫣一直没有动静,沈逸舟眸中的光慢慢从亮转暗,越来越暗,暗到没有了一丝光泽。
他沈逸舟这一生,将狠戾,无情,嗜血
留给了他人,独独将他骨子里柔情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将她视若心尖宠,全世间绝无仅此唯一的珍宝,宠溺,呵护。
但是他一次次猛烈进攻下,他好不容易等了她的承诺,本以为那一刻起,她心中自少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可一次次,她以身犯险,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历城的路上如此,婉怡楼如此,这次毅然是如此!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将她视若珍宝,仿佛只有她看不见。
她受一点伤,哪怕是小伤,他都能心疼自责,况且这一次次都是有着性命之危。
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如果失去了她,他会怎么样!
面对这样的邢芷嫣,他真的伤到了!
他面色如黑云盖顶,手掌也猛然间收紧,深深地看了邢芷嫣一眼后,起身离开了榻,看都没再看邢芷嫣一眼,直直往书房走去,同时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送落北公主回明羽阁!」
沈逸舟的话宛若一道惊雷,将失神的邢芷嫣一下子就惊醒了,怔怔地坐在床榻上,看着沈逸舟远去的背影,落寞的背影!
想到刚才沈逸舟那黯淡,失望的眼神,她胸口心脏处
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阵揪痛,痛到她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他走了?
而且他唤她……落北公主?
是那么的疏离,陌生!
一夕之间仿佛他们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突然,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脸上一抹冰凉滑落,她抬手去摸,触感一阵湿漉漉的。
她……哭了?
丫鬟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榻上,双目失神,泪如雨下的邢芷嫣,狠狠地震惊了一下,颤声喊道:「公,公主?」
落北公主怎么哭了?
跟殿下吵架了?
怎么会?
殿下和公主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她是下人,即使满肚子疑问,也得咽在肚子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昨夜之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王府,王府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但谁也不敢提及昨夜之事。
一连几天下来,邢芷嫣是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失眠。
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夜沈逸舟那失望受伤的眼神,她就睡不着了。
而且这些天,听下人说,沈逸舟那夜过后翌日就出了府,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沈逸舟解释,可是她现在也是迷茫
的。
她这几日是不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处,心中默问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心中有沈逸舟,可却说不出来。
连自己内心都搞不清楚,她谈何去找沈逸舟解释!
她也想着不去想这个事情,去找点事情做,可是不管她做什么,她脑海里总能浮现出沈逸舟的身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然后又想着去看看那两个弯刀客长什么样子,可又想起她连沈逸舟都找不到,没有他的口令,她根本见不到。
这天邢芷嫣坐在院中发呆,这时乔卿陵提着两壶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将酒往石桌上一搁,欠揍的笑道:「失宠的公主,喝酒吗?」
邢芷嫣抬眸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面上十分欠的笑容,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乔卿陵,想挨打就直说,本公主成全你!」她也不跟乔卿陵客套了,直接直呼名字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家伙还跑来幸灾乐祸,不是欠揍是什么。
乔卿陵也不在乎,笑了两声,直接在邢芷嫣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将两壶酒打开。
将其中一壶酒推到了邢芷嫣跟前,眉梢一挑,「落北人可都能喝酒,不知公主能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