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八章 邢芷嫣的师父
邢芷嫣心狠狠一震,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沈逸舟心中的重要。
可是沈逸舟在她心中又怎么会不重要。
她爱他!
所以她不想让沈逸舟面临着而立之年的痛苦,她想救他,想他平平安安一辈子。
不过她也知道沈逸舟是绝对不可能放她去冒险。
她窝在男人怀里,没有再出声了,垂下眼帘,眼底却在闪烁著异光。
流云塔九层,曲檀子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相拥的一对璧人,眸光闪烁,没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这时,他身后却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相信她?」
曲檀子听到身后的声音,却没有转身,依旧看着下面,眸光闪烁,缓缓开口,「你呢?」
说著,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那人,「你作为师父,你不相信徒弟?」
倘若邢芷嫣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震惊无比,她一定认得出此人。
那人闻言,耸肩笑了笑,「那丫头可没有把我当过师父。」
两人相互玩笑了两句后,曲檀子就回归正题,「如何?」
那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递给他。
曲檀子接过后就开始翻开,而那人则在一旁一边说:「确实如你所说,医
学院内,有些人背后都有蛊宗的影子。」
而这些东西,都是他收集来的资料。
曲檀子翻开完后,眼底寒芒闪烁,捏著纸张的手微微捏紧,捏皱了纸。
这些天来,所有人都说他疯疯癫癫,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装疯卖傻,为得就是给那些暗地里的人放松警惕,从而给人下手的机会。
他那日疯了一样跑出去,是发泄,是崩溃,但他见到了一个人。
此人就是眼前这人。
他带来了消息,让他下定决心要将医学院大洗牌。
「柳夫人那里查的如何,是什么人在背后帮她?」谈及柳夫人,曲檀子眼底寒芒阵阵,显然他对这个师妹很是不喜。
那人摇了摇头,「查不出,没有任何结果,她背后的人只怕是不简单。」
曲檀子闻言,脸色冷了几分,声音冷戾了些,「再查,该清理门户了。」
「嗯,」那人点了点头,也走到窗台前,看着下面慢慢远去的两人,眼眸微眯,「你不好奇,她怎么变成落北公主?」
曲檀子闻言一顿,抬眸看去,看着邢芷嫣的背影,眸光微动,「本座不管她是谁,她是她的女儿,足矣!」
世人不知,凤镯认主,但也护
主,向来都是世传下去,他人是无法令其认主的。
凤镯当年是战芙清的,而传下去只会是她的女儿,才有资格被凤镯认主,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凭借凤镯这一点,他敢断定邢芷嫣就是战芙清的女儿,至于她为什么成了落北公主,他并不在乎。
战芙清传奇的一生,她的女儿身上发生任何神奇的事情,都不足为怪。
她是落北公主也罢,就算是落北王后,他也不足为奇。
「也对,她的女儿不足为奇,」那人笑了笑,「不过,也不知道这丫头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头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他就是当年教司灵毒术医术的老头子,只是司家变故之时,他并不在帝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等他回到帝都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司家没了,司灵死了!
而他调查的结果就是司家叛变造反被抄家灭族,即使他知道司家不可能,但是他终归是一介草民,能力有限。
可在芗城,他再一次见到邢芷嫣的时候,他就对这丫头很是熟悉,后来在医者大赛上,他看到邢芷嫣那套行云流水的施针之术,他就知道此人是司灵。
他当
时很震惊,也很惊惧,但是他冷静,知道不是相见的时候。
夜里,邢芷嫣看着对面案桌前正在处理公文的沈逸舟,眸光微闪。
自从回到院子后,沈逸舟几乎就跟她形影不离,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跑了一样。
她走哪跟哪,就连去如厕,都要跟着。
她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夜空,眸色幽深,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沈逸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她,下颚抵在她肩膀上,轻轻嗅着她身体的味道,「在想什么?」
邢芷嫣看着满天的繁星,嘴角泛起浅浅的笑颜,「你心里清楚,还问我!」
她如今在想什么,沈逸舟定是知道的。
沈逸舟眸光微闪,薄唇已经攀附在女孩耳畔旁,微微启唇,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女孩的耳垂,声音泛著一丝狠意,「你想都别想!」
耳畔传来的酥麻袭卷全身,令她浑身微微颤栗。
邢芷嫣缓缓转过身来,仰著小脸看着男人,眼眸如星辰一般耀眼,「若是我没有研究出解蛊之术,你怎么办?」
沈逸舟闻言,身形明显的一僵,但是很快他就掩饰好了,嘴角勾起,捏著女孩的小手,「那就珍惜与你在
一起的每时每刻!」
说完,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
邢芷嫣双手环著男人的颈脖,看着男人不正经的笑颜,敛藏住眼底的异色。
沈逸舟看起来很是豁然,可是其实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一定都不豁然,一点也不。
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生至爱,老天爷却给他开了这么一个残忍的玩笑,让他怎么舍得放下女孩。
他清楚自己所中的火蛊多么难解,希望不大,但是他也是万分希望自己能活下去,与女孩白头到老。
所以,他知道他活不过三十岁时,就格外珍惜自己与女孩的每一时每一刻。
而就在此时,医学院柳夫人的住处来了一个人。
一抹红影掠过,进入到了柳夫人的房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厅中的椅子上。
正在书房写东西的柳夫人,看到他时,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抹慌意,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她起身快步检查屋外是否有人后,连忙将门窗紧闭,才走到那人跟前,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不以为然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姨母,你怕什么,怎么,外甥我很见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