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可怕的凌太妃
邢芷嫣跟着邱嬷嬷入了大殿,径直往里走,绕过前殿,来到后面的院子,东拐西拐地来到了一间厢房前。
邱嬷嬷停了下来,转身朝邢芷嫣淡淡一笑,“王妃,请!”
说完她将门推开,微微侧身一步,做出请的姿态。
邢芷嫣朝厢房里看了一眼,精致的眉眼稍微敛了敛,眼底神色难测。
她在原地没动,邱嬷嬷也没有任何催促,只是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邢芷嫣最后还是动了,抬脚入了厢房里。
进入房间后,身后的门就被邱嬷嬷给关上了。
她淡淡地从紧闭的房门上移开目光,落向屏风后跪着的人。
安静的房间里,是佛珠碰撞的声音。
邢芷嫣眸光微敛,往里面走去,从屏风后走出,目光复杂地落在跪着佛像前,虔诚祈祷的凌太妃。
她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跪在一张佛像的画像前,双眸微闭。
看着这样的凌太妃,很难让人想象她会是残忍背后的主谋。
“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最后竟还嫁给了舟儿。”凌太妃缓缓睁开眼睛,偏眸看了邢芷嫣一眼。
邢芷嫣闻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知道凌太妃说的是谁。
说得不是邢芷嫣,而是司灵。
“你认识我
?”邢芷嫣问道。
凌太妃嘴里溢出一抹轻笑,站了起来,握著佛珠走到一旁榻上坐下,脑袋微动,示意邢芷嫣另一边坐下。
邢芷嫣倒也没有矫情,在另一边坐下。
她坐下后,凌太妃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司家丫头当年在帝都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说着她还笑了笑,又道:“说起来,我同你母亲也算是朋友。”
当年且不说司灵在帝都如何,就是单单说她娘,那可是一位不得了的传奇人物。
在哪里她都是瞩目的存在。
所以这生出的女儿也是了不得。
邢芷嫣听到凌太妃后面的话,手指微微发紧,眉眼低着,睫毛覆蓋下,所有的情绪都敛藏在阴影下。
朋友?
凌太妃与她母亲是朋友?
为何从前从未听父亲提过,也从未见过凌太妃与司家来往。
“瑶月花那次,你是在试探我!”
邢芷嫣虽然在问,却有着肯定的语气。
既然凌太妃是蛊宗的宗主,是容月的师父,那就不可能一直到瑶月花的作用。
而她城府之深,不可能不知道照料花的人是夏胤帝的人。
如此看来,她中毒一事是为了试探她到底是谁。
凌太妃闻言,没有否认的笑了笑,“和你母亲一样聪明。”
在赏花宴上见到邢芷嫣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像极来了战芙清。
查查邢芷嫣这人,发现与所查之人完全是两个人。
而且之前从来不会医毒的人,一夕之间竟然会解毒看病。
这着实令人不怀疑,所以她设了这么一出,就是想试试邢芷嫣。
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但总之来说,算是一个意外惊喜。
邢芷嫣目光一沉,嘴角微微抿了起来,透著几分冷狠,看着凌太妃,目光凝了片刻,“沈逸舟体内的火蛊是你所下?”
如医学院院长所说,当年火蛊不知所踪,其实根本不是。
医学院的院长是蛊宗之人,而凌太妃是蛊宗的宗主,想要火蛊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而她也曾听沈逸舟说过,火蛊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种下了。
若是没记错的话,沈逸舟是凌太妃一手养大的,对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种下火蛊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凌太妃气质温婉,保养极好的脸上笑容温柔,没有任何攻击性。
可已经认识了凌太妃真面目的邢芷嫣,此刻凌太妃的笑容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冷血。
凌太妃笑了笑,“那孩子打小就有主见,想要日后控制,总要做点什么,只是没想到……”
说著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邢芷嫣却接过话去,“没想到我竟是一个意外!”
凌太妃闻言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邢芷嫣眼眸危险的眯了眯,抿著唇,眼底透出骇人的戾气。
火蛊给沈逸舟带来的痛苦,她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沈逸舟还是个孩子,凌太妃却对他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般痛苦。
为的就是日后得以控制。
凌太妃能感觉到邢芷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手里的佛珠,嘴角挂著淡淡的弧度,丝毫没有半点慌乱。
“哎,明明是我养大的,”凌太妃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姑母。”
这次若是沈逸舟想对她出手,她也不至于将计划提前,在寿宴上动手。
容月动了邢芷嫣,终究是触了沈逸舟的逆鳞。
不过沈逸舟的能力还真是远远超乎她的意料,那么快就怀疑上了她。
邢芷嫣冷眸微敛,露出冰冷的眼神,眉目间的乖戾几乎要冲出来,“你也知他是你养大的,你对他却做了什么!”
沈逸舟有多重视自己这位姑母,她很清楚,也知道男人心中很在乎这个亲人。
可是……她不知道沈逸
舟此刻心情是如何的。
知道自己视为至亲之人,却是一桩桩一件件残忍之事背后的主谋,他该有多失望啊!
若是知道自己至亲之人就是给自己下蛊之人,那又是该多痛心啊!
凌太妃听了邢芷嫣的话,眸底微动,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满眼疯狂,漫不经心地说道:“夏胤帝也是我一手带大的,还不是我一手杀的。”
她的嗓音很轻,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一件很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邢芷嫣闻言,只觉眼前这个人太过可怕了。
所以夏胤帝身上的毒是凌太妃所下。
“为什么?”邢芷嫣问道。
杀一个人总有一个理由,何况还是自己养大的人。
可凌太妃听了反而愣了一下,像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似的,但她没有犹豫,直接笑了笑,残忍地说道:“杀一个没有价值的人需要理由吗?”
在她看来,夏胤帝没有任何价值,就没有留的必要。
邢芷嫣闻言,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是冷的。
眼前的人究竟多么冷血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时,禅房的门被敲响了,“晋王殿下来了。”
邢芷嫣听到外面人的声音,也终于知道在晋王府的内鬼是谁了。
苏伯!
他才是晋王府真正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