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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得麻烦你帮我洗澡

楚伊捧着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宗总,刚刚这锅粥是用你的手端上来的。” “端粥胳膊不用弯曲。”他长指敲了敲勺子,“但吃粥需要。” 男人一脸坦然,就差把那个无理要求写在脸上了。 楚伊继续吃饭,“那你饿着吧!” 宗砚俢等了许久,女人都不理会他。 他屈起胳膊抓勺子,眉眼间溢出些许的痛苦。 勉强抓起勺子舀了一勺鸡丝粥,还未抬起胳膊,便因为疼痛松了手。 勺子啪嗒一下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楚伊想要忽略这一幕,但他的动作,他的神色太扎眼。 无奈地咬着后槽牙,一把抓起他面前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男人的唇边! 男人眸底闪过笑意,他没张嘴,“烫。” 楚伊瞪大了眸,“宗砚俢你是小孩子吗?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吹一下?!” “你又不是没吹过。” 刚结婚那阵,恒宗的乱摊子收拾好后,宗砚俢四处打点人脉。 没日没夜地把酒当成水来喝,结果喝到胃出血。 楚伊在医院不眠不休地照顾三天。 亲手熬粥,亲手喂他,体贴的不像话。 果真人总是要失去什么,才会觉得遗憾。 宗砚俢收敛思绪,打算不再逗她。 结果他便看到小女人纤细的手指捏着勺子,挪到自己唇瓣吹了吹,又送到他面前。 “这样还不行?”楚伊皱着眉,眉眼间都是压制的火气。 感觉照顾自己宝宝也就如此了吧! 宗砚俢笑了,好看的眉眼弯着,将她喂的食物全部吃掉。 楚伊不情不愿地伺候宗砚俢。 男人眉眼染着笑意看她周到的照顾,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饭后,楚伊简单收拾餐桌,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楚伊。”宗砚俢坐在沙发上喊住了要离开的人。 楚伊回头看他,一副你有屁快放的态度。 “你不找结婚证了?” 楚伊愣了愣。 今天宗砚俢忽然晕倒,她吓得把正事忘了。 地下室没有,楼上这几层还没找。 “今晚在这里睡吧。” 见女人脸色不太好,他补充,“你不想睡主卧,那就睡客卧,而且我的烧还没退,如果半夜烧起来家里没人。” “离异变丧偶,就不好了。” 楚伊抿了抿唇,心中最后一丝动摇也被消灭。 决定留下来后,楚伊一分钟没耽搁,把家里每个角落每个房间都翻了一遍。 累得她满头大汗,连鞋柜边缘缝隙都搜了一遍,结果愣是没找到。 她记得那日收拾行李箱,明明将证件带走了,即使没带走也是在衣帽间。 但是没有,凭空消失了。 楚伊站在主卧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出神。 她还是怀疑结婚证被宗砚俢藏了起来。 房门被人打开,宗砚俢看着靠在墙壁上出神的小女人,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在这做什么。” 楚伊狐疑的视线上下打量他。 “怀疑我藏起来了?” 他问得坦坦荡荡,倒是让楚伊觉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结婚这么多年,除了领证那天,我没见过我们的结婚证。”他说。 楚伊心中苦笑。 也对。 结婚当天给她离婚协议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一张可有可无的结婚证。 收了思绪,错身进入客卧,随后将房门反锁钻进浴室。 宗砚俢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无奈地笑。 随后迈着步子下楼。 他又来到地下室的储物间,坐在地上拿出那些日记本,仔细地翻看。 日记不是每天都写,只是挑重要的日子或者有趣的日子记录下来。 在看到第一本日记她生日那天的记录时,男人脑海里上闪过一道白光。 他赶紧抽出其他日记本,翻到楚伊生日那天。 娟秀的字体工工整整,每一个字都刻进他的心里。 男人靠在置物架上,闭着眼。 心口泛起酸酸涩涩的疼。 但是楚伊十六岁生日那天,她什么都没写。 宗砚俢微微皱眉,他拿起手机给墨邵明发了消息,很快对方回复。 【乔时月也就是你岳母,在楚伊十六岁那年生日前一个月,因全身器官衰竭去世。】 【哦对了,乔时月死后一个月,也就是她十六岁生日当天,她爸便将现任妻子娶进门,这些你都不知道?】 宗砚俢没回墨邵明的消息。 那一瞬间,他觉得手中的日记本有些重,重到他的手托不住。 乔时月和楚伊同一天生日,楚伊从未说过。 她似乎很少提及她的家人。 十六岁生日前夕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父亲另娶她人。 当时的她还没从母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便要面对父亲再娶的事实,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孩子,她得有多无助? 男人忽然有些烦躁。 他将日记本全部收起放回原位,脚步慌乱地离开储物室。 楚伊在房里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去敲了隔壁的门。 结婚证迟迟找不到,他需要宗砚俢的身份证去开一份婚姻证明。 推开门房间很安静,只有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楚伊想着既然快要离婚,两人还是避嫌为好。 刚想离开,浴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声响。 水声停止。 楚伊想要挪开的脚定住。 他手臂伤口刚包扎好,洗澡会不会有问题? 忽然意识到在担心那个男人,用力甩甩头转身离开。 身后又传来咚——的响动。 隔着门都听到了。 楚伊觉得这声音很熟悉,有点像她那日在浴室摔倒的声音。 犹豫几秒,她还是敲了门,“宗砚俢?” 浴室很安静没人回答。 “你怎么了?”楚伊贴着门问,“宗砚俢!” 还是没动静。 楚伊忽然害怕他像上午一样再次晕倒,也顾不得其他推门而入。 眼前是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手臂的模样。 楚伊心下一惊,忙跑上前,“怎么样?” 宗砚俢深眸沉了沉,面色痛苦,“很痛,有可能撕裂了。” 楚伊小心翼翼将人搀扶起。 将人按坐在马桶上,“你不要乱动,我去拿药箱。” 说完冲出卫生间,家里的医药箱位置没人比她清楚。 折返回来时,见到宗砚俢脸色苍白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竟觉得这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麻烦。 将纱布解开,好在伤口没有撕裂,松了口气。 “还好,出去床上躺着吧。”楚伊看他。 这才注意到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在下半身…… 手臂以及腹肌的线条分明,此刻在浴室温柔的灯光下更显暧昧。 楚伊赶忙松了手后退一步。 然而男人却有些委屈地抬眸看她,“可我还没洗澡。” “不…不洗了,你忍忍吧。”楚伊说话有些结巴。 “可我今天发烧出了很多汗,很难受味道也不好。”他一副无助的模样。 “那你伤口撕裂怎么办?”楚伊对上男人的双眼,他黑色的瞳孔像是有漩涡流转,要将她吸进去。 “所以得麻烦你,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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