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坦诚:十二岁的噩梦
她都答应他不离开了,也跟他回庄园过了年,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可是我们还没复婚。”他站在一侧,深邃的眼底被薄薄雾气遮盖了真实的情绪。 楚伊咬着下唇,一脸纠结,然而一抬头,看到他嘴角戏谑的笑意,抓起抱枕往他身上扔。 “宗砚俢你真的是坏透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爬我床,大清早离开的事!” 她气急败坏的小模样,成功将男人逗笑。 俯身捡起抱枕,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塞进她怀里同时,也俯身拥住她的肩。 低沉悦耳的声音说,“傻姑娘,以后我就赖上你了。” 楚伊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他,听他继续说,“我去洗漱而已,从今以后,我只睡你的床。” 楚伊脸颊红到了耳根子,催促他赶紧去洗漱。 直到男人身影像是在盥洗室的门口,她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终于安定些许。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只觉得这半年来的时光,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爱的男人也爱上了她,而且他们还有了生命的延续。 想着想着笑出声,忽然,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是宗砚俢的手机。 楚伊拿起来,是一组没有备注的号码。 谁会大年夜晚上给他打电话? 犹豫一下,楚伊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女人脆弱可怜的声音,“砚修,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知道打扰还打来,你是贱的慌吗?”楚伊冷笑。 林洛莲声音一顿,听到是楚伊接的电话,立刻扯着嗓子质问,“我不是打给你的!楚伊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 “林洛莲,你真恶心,和你哥哥一样的恶心!” 楚伊背对着浴室,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宗砚俢擦着头发,听到那句'和你哥哥一样恶心’时,脚下一顿。 林峰灏? 楚伊和他有过节? 男人浓黑的眉毛紧紧蹙起,顺势从楚伊手中拿过手机,不听对方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楚伊眼底的怒意还未消退,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就知道他刚刚听到了她的话。 手下意识攥紧了床单,有些局促不安,“对不起我接了你的电话……” “不是这件事。”他将湿毛巾扔在床头柜上,在楚伊跟前半蹲,“我的电话,你随便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用的肯定语气。 楚伊心尖像是被人攥紧,有些紧张。 那些黑色的回忆,再次于脑海深处涌来。 可对上他坚定而深沉的目光,那种恐慌即刻被驱散。 心像是一瞬间柳暗花明,已经做好和他共度一生的打算,就要相信他。 楚伊缓缓垂下头,“是有事瞒着你,瞒了你很久。” 再抬眼时,眼圈很红,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难过,一点点从眼瞳中倾泻。 “我在,别怕。”他潮湿又温暖的手心覆盖住她的手背。 楚伊给自己做了十二分心理建设,缓缓开口。 “我十二岁那年,被人……被林峰灏带走了一夜。” 覆在她手背上的手骤然施加了力道。 楚伊看着他,她眼底的晦涩以及难以启齿的犹豫,被他看得真切。 “我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醒来时,是在当年他们家的地下室。” “身上是各种青紫色的於痕。” 她每说一句话。 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钝器切割下一寸。 楚伊感觉男人的手劲失了控,但她忍着痛没制止,“宗砚俢,我十二岁那年,可能被林峰灏性侵过。”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感觉从灵魂深处溢出了颤抖。 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他蹲在她身前,仰视着她。 似乎是一两秒的时间,又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宗砚俢就那样看着那张写满恐惧不安的小脸,挂着泪。 他忽然记起,在星河湾生活的那段时间,她常常做噩梦。 有一次,她说了一句话,‘如果十二岁的时候喜欢上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那时候的她,是想跟他说出这件事吧? 十二岁…… 她还是个孩子。 不过是静默了三两秒,脑海里像是翻涌过一部长长的电影。 他抬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起身将人抱进怀里。 “别怕。”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背。 而在楚伊没看到的地方,男人的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寒凉杀意。 楚伊在他怀里哭出了声。 每一滴泪,都像是岩浆灼着他的心脏。 他现在似乎能理解,楚伊对林家人的抵触。 但为了不让宗家人难做,她选择闭口不言,将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吞下去。 他的傻姑娘,究竟为了他还受了多少不知名的委屈呢…… 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侧脸,“伊伊,别怕。” “你受过的欺负和委屈,我会一笔一笔替你拿回来。” 楚伊将脸埋在他胸口,当束缚她十几年的枷锁消除后,她全身心都得到了宽恕。 直到哭声停止,她才红着眼抬起头,一抽一抽地看着男人面上还未来得及收敛的寒凉,“宗砚俢,我高中的时候虽然一开始不好好学习,但我没有跟人乱搞。” “我那个时候怕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所以才胡扯说高中就和人睡了。” 宗砚俢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都快化了,“过去是我出现得太晚,所以你的选择我没法改变。” “伊伊,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都是我的妻子,是我深爱的人。” “我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改变,而不爱你。” 楚伊哽咽了两下,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是你的靠山,你在外受了任何委屈,记得告诉我,我会替你解决,记住了?” 楚伊提手抹了抹泪,像是有家长撑腰的小朋友,用力点头,“记住了。” “去洗洗脸,然后我们睡觉。” 楚伊乖乖照做。 因为太晚了,楚伊很快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等到怀里人睡得深了,宗砚俢才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 他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来到隔壁他的书房。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他播了一通电话。 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黑夜中,望着外面同样浓稠的夜色道,“抓到林峰灏。” “受伤没关系,有口气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