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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装神弄鬼孰真假(肆)

他眼目一转,绕向黄绿女子身后的孔池,道:“孔师弟,金人挑战于前,若是不接推诿,反倒失了你我男儿的浩瀚威风。”见其不动声色,遂跺跺脚,忽而朗声道:“你我乃武林正派人氏、 正气后起之秀,不可轻易就畏惧退缩,便慨然应赌,索性与他们拼博一番怎样?你且先上,若是不胜,我再顶替如何?”语气之间,颇有几分铿锵峥嵘之意,外人乍听,该是夸赞其大义凛然 、雄风勃勃。 几位崆峒女弟子亦然觉得滑稽,不觉噗哧而笑,相顾莞尔。 陈天识闻言,不觉瞠目结舌,喟然一叹,低声道:“先前我只道此人无耻,不想还是错了,此人何止是无耻,简直是无耻之极也。” 罗琴微微笑道:“那孔什么的也不是傻子,未必就愿听从他的使唤。” 果然,孔池冷笑一声,道:“我为何要与他们比试?好好地在自己手臂上戳上一刀?”孟中愕然,继而脸色铁青,喝道:“师弟,你不听师兄的话了麽?这以下犯上,乃是师门大戒,你也忒 大一些的胆子了。” 孔池不慌不忙,道:“孟师兄说哪里话来着?这等荒唐的命令,莫说是我故意顶逆,就是师父、师叔在此,想必也是万难应允的。你若是不信,以后见着师父、师叔,便请他们品评道理罢了 。”大刺刺地在板凳上坐下,叫道:“掌柜的,他那肘子你也奉上,只是我要的清雅早点,你也莫要耽搁。” 掌柜应诺一声,叫小儿端上一盘馒头,一碗稀饭,一碟花生小菜。 孔池也不管孟中如何怒目相视,狰狞神气之下,犹然轻闲恬淡,一筷子夹起馒头,放在口里咬上一口。陈天识暗暗称赞:“初时在泰山相见,你便如跟屁虫一般,无论对错,一切皆他孟某马 首是瞻,今日想必也对之多有不屑,颇有分道扬镳之意了。” 陈天识对孟中此人,可谓之厌恶之极,偷过屏风往外窥觑,见他困窘异常,心中大为欢畅,若非恐被其发觉,几乎就要鼓掌喝彩。 罗琴低声笑道:“不想你也是喜好幸灾乐祸之人,读了许多的书,也算是孔子门人,竟忘了那些圣贤道理的种种教诲,莫要耻笑他人麽?” 陈天识道:“这孟中野心极大,定然妄想成为泰山派的门人。非也,非也,我观之那无嗔道人与无飙道人,年岁虽大,其实也是促狭险恶得紧,乃师如此,其徒亦然不脱离其外,若闭关修行 的无怨道人也与他两位师弟一般,日后挑选孟中接掌门户,也未必不能。” 罗琴道:“我听师父说过这无怨道人,品性武功倒也不坏,就是有些糊涂。”声音更是压低几分,道:“听闻昔日泰山派的上代祖师挑选承接衣钵传人之时,最不中意的,便是这位无怨大弟 子,嫌弃他过于迂腐,举事踌躇,恐难当大任。只是无嗔道人与无飙道人相争甚是激烈,挑选其中之一,另外一人必定心生反隙,无奈之下,便谁也不用,还是让无怨道人成为掌门。这掌门 数十年来,也不太管事,派中大小事务,皆托付两位师弟打理。无嗔道人与无飙道人各得一块势力,偶尔合作,如陷害流云庄、挑拨椟珠镖局云云,但始终是面合心不合,要是得了机会,还 是想除去对方的。” 她说到这里,陈天识蓦然一念:“莫怪当日他在壁洞之外,苦苦央托我传授专破他本派‘破云剑法’的招式,想必习得,就是为了对付其二师兄的?” 罗琴见他又是一声叹息,奇道:“不识哥哥,你又有何心思?” 陈天识怅然道:“我想泰山派虽然如今势微不济,但既称正派大户,那当年创立此派的祖师爷定然是位有名的大英雄。日后孟中不当掌门,泰山一脉尚可勉强维持。毕竟家大业大,所谓百足 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若是孟中执掌门户,其昏庸无能,专事权谋之术,这泰山一派,从此可以已矣。” 罗琴笑道:“此话怎样说?” 陈天识道:“当了掌门便与当上郡主一般,他并非能够从政光大之人。” 罗琴又问:“如何能够从政?你详细说来听听。” 陈天识道:“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 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 司。’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如此详细,你可明白?这孟中却是尊四恶、屏五美。”旋即冷笑道:“且看他如何运作,既不自戕受 害,又能保全他在方效颦跟前的颜面?” 罗琴笑道:“圣人之言,好深奥,听得我头都混了。”眼波流转,又道:“我若是猜测得不错,下面双方便要打斗起来了。” 陈天识咦道:“琴儿,你说什么?” 便在此时,轰的一声,动静老大。二人一惊,偷过屏风望去,见着那执刀金兵啊呀一声,忙不迭地往後退去,一手慌乱扑打身上的湿渍,却是孟中陡然发难,从孔池面前夺过粥盆,便往前面 用力泼去,口中犹自喝道:“不过就是割刃拼刀罢了,我等大好男儿,还怕你作甚?只是你先前对方姑娘、秋姑娘出言不逊,好生无礼,且先把这笔帐算清楚了,再来博奕不迟。” 北国气候寒冷,外面尚有雪花飘洒,那粥盆散热极快,温而不烫,泼在了金兵身上,其实不能烫伤,只是如此一来,却挑起了双方祸端,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比试。黑面汉子搀扶同伴,怒道 :“无耻之徒,不想竟然龌龊如斯。” 听得几声珰啷,众金兵纷纷拔出弯刀。 那掌柜的方才端出红烧肘子,眼见如此情形,啊呀一声惊叫,转身窜入厨房,将门掩上,不敢开启。 伙计也是魂飞魄散,嚷嚷道:“老板如何独自逃命,留下我等可怎样是好?”用力敲打厨房的柴门,见其不开,无奈之下,便抱头往街道窜去。余者食客,尽皆归屋,便是大气也不敢喘息一 口。除去剑拔弩张的双方,偌大的客厅,唯有陈天识与罗琴二人。 方效颦冷笑道:“孟师兄,你既然不愿意在臂上刻痕,大可以明说清了,偏偏穷生主意,挑起如此的事端,委实是大大的不智。”孟中赔笑道:“非也,非也,我实在是想替方姑娘与秋姑娘 出上一口气,一时急切,按捺不得,方才乱了分寸。”那受泼的金兵羞躁难当,推开黑面汉子,骂道:“什么乱了分寸?你这胆小的鼠辈,纳命来。”弯刀劈下,虎虎生风。 孟中拔出长剑抵挡,却看除得那黑面的汉子依旧按兵不动,其余诸金兵一声呐喊,悉数跳跃窜拥,竟将其团团围住。他们果真是训练有素,上下左右各路攻进,俱取要害之处,觑攻薄弱空档 ,一丝一毫的破绽也不肯放过,无数寒光利刃过处,顿时险象环生。 孟中拼上几招,心惊肉跳,暗道:“金兵士卒,奈何如此神勇?”慌乱之下,几乎中刀,不觉骇然,大声叫道:“孔师弟,此刻厄难临头,你我便该共同进退才是,为何呆呆怔立一旁,还不 过来帮忙麽?” 孔池喟然一叹,拔出负在肩背的长剑,尚不及念诵剑诀,却看一人跳到桌上,大声道:“此人无礼,我们也只愿意寻他一人的晦气,你们还是莫要动手为妙。”正是一旁观战的黑面汉子。 罗琴低声道:“不识哥哥,这几位金兵颇似怪异,想必不是寻常的军卒。” 陈天识颔首道:“不错,我也觉得有些迥异,却说不出来。” 罗琴见黑面汉子脚步沉稳,双目神色不同,精气神分明内敛不放,又道:“这黑面金兵的武功看似更要强悍一些,那孟中无端寻衅,只怕是挑错得对象了。” 孔池亦不敢轻举妄动,眉头微蹙,抱拳道:“我师兄鲁莽之处,在下替他道歉,还请各位大人大量,莫要与之计较,就此双方歇手才是。”孟中听得真切,怒道:“放屁,放屁,孟师弟你胡 说些什么?要他大人大量,难不成我是小人小量了麽?你还不快些动手,徒然伤损我泰山派的不世英明。”众金兵甚是愤怒,喝道:“这狗贼死到临头,犹然刮噪不悔,今日便取下他的性命 ,也顾不得耶律大人的吩咐了。”出招更狠更毒。孟中勉力抵挡,心中极其惶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都是普通士卒,为何一个个的身手都是如此的了得,便好似江湖的武林高手一般 ?”陈天识愕然,奇道:“琴儿,他们说道耶律大人,莫非是指北国的第一高手耶律雷藿吗?”罗琴道:“听闻耶律雷藿有着一支私兵,武功可与江湖寻常武师拼博,也时常协助大都的京防 府尹查事办案,想必就是这些人了。”陈天识叹道:“先前甫一听得他们的语气,对那‘竹芦双怪’甚是忌惮,又多有懈怠慵懒之意,不想却是小觑了他们。”罗琴笑道:“他们武功不错, 但也是仅仅称得江湖上四五流的水平而已,与‘竹芦双怪’相去甚远,自然骇怕了。我等小觑他们,那也无妨,却不是还有人因此吃了大亏麽?”嘴角微嘟,示意外面的孟中,见其冷汗涔涔 ,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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