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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寒星茫茫若闪烁(肆)

寒霜之下,枫叶皆已凋零,二人弃马缚缰,举步往山道走去。凌晨之时,土面泥台之上,多有薄冰凝结,踩踏其上,甚是滑溜,好在陈天识与罗琴在那甘家镖院居住之时,每日铺水清扫,晚 上便在冰面舞剑,效仿蝉吟老翁舒活筋骨,于此多有熟忒,各自小心,彼此提携,倒也无恙无碍。陈天识惦念着字条内容,不知这枫叶香山可是不善婆婆传言中的红叶峰,心中焦急不安,三 分躁虑,七分喜悦,往往走在前面,又回过身子搀扶拖曳罗琴。 罗琴窥破得他的心思,暗暗好笑,心中却不无忧虑:“不识哥哥说道顺其自然,以为这香山即便不是那红叶峰,也大不打紧的。可是他孺慕渴求之情,岂能轻易按耐?”又见他步履轻松,稳 健踏实,欢喜忖道:“大都一行,他武功精进极快,已然超甚于我。” 陈天识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叹息,大是好奇,暗想山道艰难,稍有不慎,就要滑倒,便问道:“琴儿,你可有什么心思?” 罗琴知他关心,不觉莞尔,微微笑道:“我有什么心思,不过是你在胡乱猜测罢了。”见东方日出,艳阳红火,山上道旁的枯枝颓树若披上彩装,竟然有无数妖娆,眼前一亮,忖道:“若是 能够无牵无挂,只与不识哥哥快快乐乐地在这山间游玩,那才是天底下第一的惬意快活之事。” 约莫过得五六盏茶的功夫,他二人来到了一处隘口,穿越过去,罗琴似乎有所察觉,一把攀住陈天识的臂膀,咦道:“怪哉!这荒山野岭的,如何会有打斗之声?” 陈天识心神不宁,未曾发觉,受她提醒,凝神倾听,果然闻得前面若有呵斥交兵之声,铿锵之撞,断断续续,也是大为诧异。 二人绕过一处山坳,前面残雪平地之上,赫然一对男女正在厮斗,一个执长柄木锤,一个提柳叶双刀,观之刀身,无亮无泽,斑痕累累,也是用木头雕琢而成。 观二人争斗,几乎都是性命相搏,下手决不留情。那双刀女子身形迅捷,刀袖过处,窜跳纵横,绝不在一地停留,绕着汉子滴溜溜转悠,避开他的大锤锋芒。汉子身形稍嫌笨拙,但也只是与 之相较而言,若飞鹰之与燕雀,燕雀灵动无比,堪称禽中曼妙轻盈,老鹰陪侍,自然落下粗笨的名声,其实观它捕鸟掠兔,得心应手,莫不手到擒来,又哪里有丝毫的蹒跚迟滞?陈天识与罗 琴颇为惊异,皆藏匿与石头后面,细细窥看,稍时面面相觑,不知那一对男女究竟有怎样的仇恨,竟然厮斗得如此激烈。只是若说彼此果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换上真实兵刃才是,如何又 用木锤木刀,多似小儿玩具一般。再看那二人的招式,不算得极其精妙,但进退有度,收合得法,可见得各自的武功基础颇为扎实。 便在此时,听得汉子大吼一声,道:“师妹,当心,我要夺你性命了。”纵身跃起,大锤朝她肩头用力砸下,虎虎生风,气势骇然。 陈天识奇道:“她是他的师妹,为何还要相杀仇戮?” 罗琴亦然瞠目结舌,暗道:“听这锤音,虽然只是木头所制,但份量甚重,打在身上,必定内伤。” 看女子冷笑道:“还早呢1侧身避过,转在汉子身侧,左手反手一刀,向他脊背斫去,也是破云穿雾,风声赫赫。 陈天识与罗琴听得真切,心中更是惊异不止,以为这女子看似文弱纤细,但双手气力好大,那双刀不知用什么木头制成,也是沉重之极。转念一想,觉得也不足为怪,那“垂钓渔人”余先生 的一柄点打吊杆,不正是用天竺宝竹淬炼秘制而成的么? 汉子见势不妙,抽身不及,遂将长锤往后笃去,想用柄杆磕碰刀身。不意女子抢先一步,见锤柄退来,她那刀陡然往下压低尺余,弧线穿隙,击在其屁股上。 那汉子受此撞击,啊呀一声,身形拿捏不稳,便往前面跌跌撞撞地跑去,作势就要摔倒。 双刀女子清声道:“打狗便在急切之时,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师兄,少不得要怨我落井下石了。”话到人到,已然跟在了那汉子的身後,又是一刀砍去。她自以为汉子处尽下风,心灰意冷之 际,再能反抗,所以不觉生出轻敌之意,竟不见他手掌看似贴合地面,其实离地尚有半寸,暗暗蓄势待发。 汉子口中犹然*吆喝,低头之时,见她追来,步履甚急,心中暗喜,忖道:“你稍有怠慢,却便宜我了。”蓦然扭身,借腰发力,一锤堪堪迎出,笑道:“恭喜师妹,你上当了。” 双刀女子大惊失色,急忙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得啊呀三声,正被大锤杵中小腹,一个身子便软绵绵地瘫了下去。一声惊叫乃女子自己发出,另外两声呼叹,却是石头后面的陈天识与罗琴, 眼见那女子中招,料想锤猛力巨,再难活命,于是不经意发出的。 汉子哈哈大笑,搀扶起女子,道:“师妹,你也忒不小心,若是集中精神与我游斗,我又岂是你的对手?” 陈天识与罗琴暗暗骇然,心道:“这女子好强悍的内力呀!那般撞击,竟然平安无事?” 便看女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站立,冷笑道:“师兄诡计多端,我再是小心,也料之不全。”忽然想起一念,咦道:“我方才叫了几声?” 汉子眉头微蹙,如有所思,口中计算道:“一,二,似乎叫了四声,不对,不对,该是三声才对。”顿时双眼圆睁,奇道:“你一张口,如何瞬间叫唤得三声?该有三张口。”女子道:“不 错,如此说来,这里除了你我二人,还有那屋中的病怏怏三人,还有其余的第五人和第六人么?” 二人各提木刀木锤,仔细站定,大声道:“是谁在一旁偷窥我师兄妹比试武功,还不快些出来?” 陈天识叹道:“他们果然心细如发,竟被发觉了。” 罗琴笑道:“不是他们心细,而是我们心粗,却犯下如此错误。”既然再也藏匿不得,索性从石头后面走出,道:“我们是逛山的游客,无意间从此地经过,见两位大侠比试切磋,心中好奇 ,便歇下观看一二,就要离开。” 双刀女子输了一仗,心中极不痛快,喝道:“此时天寒地冻,鸟雀归巢,百兽匿迹,哪里还有什么逛山的游客?你们分明就是游荡的匪人盗贼。”末了又带一句,却是什么“狗男女”云云。 陈天识听她*粗言,心中颇为不悦,以为她相貌看似不丑,但举止言行实在鄙陋,不见淑女风范。罗琴却按耐不得,冷笑道:“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便是狗男女了么?如此说来,你二人也在此 ,岂非也是狗男女了?” 那女子大怒,一挺双刀,就要扑来,却被身旁汉子阻拦,劝道:“人家本无恶意,你偏偏出口伤人,如今再要出手,岂非是挟威逞凶?” 陈天识暗道:“看这样子,他尚能讲上要几许道理。”恐罗琴再发作争吵,引致事态恶化,遂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以示安抚,口中道:“讨扰了各位的雅兴,我等也心甚不安,这位大哥,我 们即刻离去。”拉着罗琴,才要举步,听得汉子摇头道:“走不得,走不得,我伤了师妹肉身,心中已然大大的不安,恨不得跪倒在地,抱其腿膝,恳求宽恕。如今汝等又贸然闯入,言语无 状,伤了她的心情,我疼惜之下,好比万刀剐心,苦不堪言,唯一之计,便是要你们陪罪。” 女子哼道:“你何时这般体恤过我?不过是看着两个活泼泼的生人,气血充盈,面色红润,可见端健之极,于是心痒难耐,想留下来为你试药罢了。” 汉子哈哈大笑,道:“知我心意者,除了师妹,这天下虽大,却绝无第二人想。” 陈天识一惊,道:“你说什么?” 汉子长锤一摆,道:“你听不清楚么?可见得还是有些耳疾的。无妨,我用药材治人,效果显著,包你医到病除。” 双刀女子道:“所谓‘效果显著’,便是他十个人里,倒有八个是被医死的,还余下两个,一个昏迷,一个浑噩。”罗琴脸色一变,道:“不识哥哥,我们是遇上了恶人了。” 陈天识心中恚怒,大声道:“荒谬,荒谬,我二人无病无恙,为何要试药?凡习医学药者,尽皆妙手仁心,又怎似你们这般胡乱诊病,倒如蓄意害人一般?” 那汉子不以为然,道:“正是如此,我等才唤做‘无常恶医’,我乃‘白无常’孙廷凤,她是我师妹,人谓‘黑无常’朴医刀。” 此言一出,罗琴脸色陡变,暗道如何会碰上这两个害人的魔头?她与师父游历江湖之时,曾经听得万鹏一说过,数十年前,红日教发生过一次内讧,一位护法愤然之下,带领一批追随的帮众 远走西域,创立银月教,以为分庭抗礼。后银月教势力庞大,便反攻中原,欲夺下红日教总坛,自拟正统。双方在庐山五老峰与三叠泉二处大战,死伤极重。银月教终究不敌,铩羽离去。在 银月教中,有一对男女,不似夫妻,却长久同居,俨然元配;若说是夫妻,有以师兄、师妹互称,且分房而居,若未有夫妻云雨之事,便是唤做什么“无常恶医”。他们武功不甚高强,但用 毒的本领堪称天下无双,曾在暗中施展手段,害了不少红日教弟子的性命。银月教归去,本以为他们也一并离去,不想却在这枫叶之山悄悄隐居,且害人之念,犹然不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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