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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问世间情为何物(贰)

饶梅娘思忖往事,昔日恩爱缠绵若历历在目,忽而欢喜,忽而忧虑,忽而神情平和,忽而戚戚牵怀,待说及后面经历,便见她眉头微蹙,似有悔意,常常喟然叹息,莫不心痛揪意。听她道: “我们返归泰山脚下,过得一处简陋小桥之时,听得路旁树林里,隐约传来*之声。虽然不甚是清晰,但依旧能够辨识,闻之苦楚不堪。日出咦道:‘这声音如此耳熟,莫非是我教中的周兄弟 么?’言罢,颇为张惶,拉着我奔入林中观看,果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唯独一人尚有余息,却也是奄奄待毙,时不久矣,其余数十人,皆成了地府亡魂,当场陨命。日出看见此人 面目,惊道:‘周宝龙,你,你如何这般惨状?’那人见得日出,眼睛一亮,裂嘴一笑,道:‘不想死前尚能看见左护法一面,临终逢故人,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日出一把捉得他的手腕, 细细搭脉,体察之下,脸色大变。原来此人所有经脉,俱被极重的内力震断。日出颇为骇然,道:‘你武功也不弱,普天之下,能将你伤得如此之重,也没有几个人了。’周宝龙哈哈一笑, 话音未出,先自吐出一口血来,道:‘不错,我也自负武功了得,是以见财起意,引着属下的一帮兄弟,欲恃强力掠夺金狗财宝。孰料这匹财宝不同寻常,竟是宋朝孝子孝孙的赵皇帝供奉金 国熙宗的岁供物事,押解它们的人,更是了不起,乃,乃北国第一高手耶律雷藿也。’我初时尚不知那耶律雷藿是何许之人,但既然号称北国武林的第一高手,想必一身武功,自然是出神入 化、登峰造极的。果真便见日出瞠目结舌,大声道:‘你,你们好糊涂,也不打听清楚,便向车队下手?’那周宝龙叹息道:‘我知晓之时,已然退避不得,唉!这也是天命使然,终究怨不 得谁的。我见势不妙,掏出淬毒铁锥,便往耶律雷藿打去。那铁锥毒性深厚,腥味颇浓,耶律雷藿一嗅之下,就知晓是毒器,顿时勃然大怒,骂道:‘你这小人,本来我还想饶你一条性命, 未料你敢动用如此暗器,饶你不得了。’便看他出手如电,也不知是什么招式,打出去的铁锥反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及躲避,瞬间眼前一花,受了他十几掌。再看余下兄弟,尽被屠戮,死 于非命。我又悔又恨,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却冷笑不已,引着金兵押解车队,扬长而去。’日出愕然,道:‘你那铁锥的毒药瓶子呢?可曾带在了身上?’伸手往他怀中探去,却被这周宝龙 出言阻止,道:‘瓶子粉碎,药末洒地,半颗解药也没有了。’日出呆呆噩噩,束手无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听得树上有人道:‘不想红日魔教行邪江湖,教中兄弟却是感 情深笃,东风日出,我有一小兽,唤做九骢狸,能解许多的毒性,你若是能够打胜我,这九骢狸便送于你怎样?’我们乍一闻言,颇为惊讶,便看树上落下一人,蓝袍垂发,手提一柄类似禅 杖的兵刃,杖头是半月弯钩,下面缀着几个小小的骷髅头。那些骷髅并非真物,都是红绿宝石镌刻而成,看似华贵之余,未免阴恻可怖。周宝龙咳嗽一声,勉强吸气,惊道:‘耶律先生,你 ,你还没有走远么?’我与日出都是头一回看见耶律雷藿的模样,不觉愕然。”罗琴急不可耐,问道:“那时他的半月禅杖,是长柄,还是短柄呢?”陈天识蓦然一怔,暗道她如何会有如此 疑问? 饶梅娘道:“我记得是长柄的,他一手拄握,轰然笃地,倒也有几分威风,只是较之我那东方日出的长剑悬腰,却毕竟少了一些飘逸潇洒。” 罗琴低声道:“你偏心于自己心上的丈夫,自然如此评价了。”其喃喃微语,不被饶梅娘听得,却真切传入陈天识耳中。他往罗琴瞥看一眼,唇舌稍动,欲言又止。 饶梅娘道:“日出听闻面前这人,便是什么北国第一高手,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藏匿与树丛之间,呼吸均匀调和,平稳杳然,自己惶乱急躁之下,竟然没有察觉;喜的是他生平罕有敌手,对 这北国第一的大高手也素来只闻其名,未探其实,如今能够较量,正是生平所愿也,且他有九骢狸解毒,可救得地上周宝龙的性命。耶律青锋哈哈大笑,道:‘我知晓魔教左护法就在附近, 哪里能够随意离开,却不知东方护法对于方才在下的建议,意下如何?’阳光瞥我一眼,道:‘只是我若是打斗起来,下手不会留情,只怕东方夫人有所牵怀吧?’我心中嗝噔一下,莫名生 出些许寒意,尚不及说话,日出已然冷笑道:‘能与耶律先生过招,实在是偌大的荣幸。所谓兄弟如手足,妻子若衣裳,衣裳破了,尚可换一件新的,这手足断了,却没有灵丹妙药可以续接 。我要救周贤弟的性命,她一介妇人反对,又有何用呢?’我一听,顿时若闻晴天霹雳一般,脑中浑浑噩噩,翻来复去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我与他呆了几年,看似恩爱,但是在他的心里,我 其实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时替换的衣裳布襟罢了。唉!待听得两人俱是一声大喝,彼此动起手来,方才醒觉,正是失落冷寞无比。云头阳光泄下,照在身上,却如冷月一般清凉。” 陈天识惊道:“那位东方前辈,果真是负情薄幸之人么?” 罗琴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他陡然面临空前强敌,心中未免有些惊惧,且不甘心在对敌气势上有所萎顿,于是故意如此说话的。” 饶梅娘闻言,面有惊诧之色,夸赞道:“小姑娘,你能有如此见识,的确了不起。可惜我当时的心中,竟因此充满了怨恨,以为自己被日出肆意玩弄,他目中所注,不过就是自己的容貌身体 ,只恐不待人老珠黄之时,就要被他抛弃,眼睁睁地看着他另结新欢呢。” 罗琴叹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情,我此番说得好好的,若是换我作那当事人,只怕也与前辈昔日情景一模一样的。”言罢,偷眼往陈天识瞥去。 陈天识目光正与她接触,见其眼中隐约泪花,神情颇有忧愁,心中顿生疼惜,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以表心迹。罗琴莞尔,继而脸色绯红,轻轻甩手挣脱。 饶梅娘看他二人如此情状,眼中羡慕之余,不觉闪过一些恨色。陈天识与罗琴见她神情陡然变化,俱是一惊,不由後退半步。饶梅娘蓦然醒觉,只羞臊得满脸通红,叹息道:“不想我过了这 十几年,以为心中戾气渐渐消化殆尽,不料尚有余炽,不晓得何时就会复燃?”罗琴见她自责,心中不忍,走见一步,柔声道:“前辈说哪里话?想必当初温婉柔转起来,那东方前辈也是疼 爱你不止的。”饶梅娘微微一笑,道:“是呀!可惜我身在福中,不能真正知悉幸福,待失去之后,一切皆晚矣。” 饶梅娘又道:“他二人连斗了数十招,不分胜负。日出蓦然纵身跳出,大声道:‘耶律先生,我这周兄弟既受重伤,又患恶毒,实在是支撑不得多少时刻。你我何不互击三掌评断输赢,也好 早早了结此事?’耶律青锋道:‘左护法所言极是。’话音甫落,双掌推出,便向日出袭来,道:‘此乃第一掌,东方护法小心了。’日出性情高傲,怎肯退让,也是长袖左右分甩,两手平 推,喝道:‘此乃第一掌,耶律先生小心了。’四掌互抵,巨力勃然,雷鸣之下,双方各自退了几步,犹然不见高下。耶律青锋面有惊讶之色,大声赞道:‘听闻东方护法剑法卓绝,不料这 一身的浑厚内力,更是教人不得小觑。’言罢,屈肘蓄力,第二招欲待击出,听其风声呼啸,威势赫赫。日出叹道:‘南毕远的五雷掌法其实有名,其一掌挥出,掌心若有暗雷潜动,教人心 惊肉跳,先声夺魂,此番观之,若与耶律先生比较,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看对方双掌若骇浪劈来,不敢大意,猛然双掌击出。这番动静更大,两人跌跌撞撞退了十几步,气喘吁吁,依旧 僵持于伯仲之间。待第三掌决断胜负,日出猝然发难,身子腾空而起,大吼一声,若隼鹰扑食,朝着耶律重重撞去。耶律青锋神情微变,也是全力举起双掌抵逆。便听得好大的轰隆一声,日 出身子被反弹了出去,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双足落地之时,接连几个踉跄,方才拿稳身形。再观耶律青锋,‘哇’的一声吐出鲜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然受了内伤。他好半日方才缓过 神来,叹道:‘红日教左护法果真是本领了得,我输了。’日出摇头道:‘我从空中落下,借助下坠之势,如此取巧,胜得也不光采。只是周兄弟旦夕不保,是以出此下策。’耶律青锋叹道 :‘我好歹也是一代武学宗师,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输了便是输了,护法技巧,让人佩服。那九骢狸的笼子,就在树上,日后有缘,你我再聚而论武,不亦快哉?’缓缓爬起,扶着树干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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