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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少林晨钟有剑影(叁)

钱南村乃是西域大汉,素来重名不重利,便似那草原雪山之间奔马驰骋的豪杰,你若赞他是天际追云逐日的英雄,他便扯下马鞍上的青稞好酒,定要与你把酒言欢,不醉无散。若是你道他徒 有虚名、狂妄自诩,露出些许轻瞧蔑视之意,他便要拔出腰间的弯刀,或是执挺手中的枪矛,却要与你一决高下。要碰上了下手打架不知轻重之人,这较量就是性命相搏,胜者活,败者死。 钱南村闻言,眼睛一翻,额头青筋暴出,挥舞手中的大斧,厉声道:“我自然是说话算数的大豪杰也,谁会去作那放屁的狗熊乎?” 陈天识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也是愕然一惊,转念窃喜,心道:“你如此重视名誉,一切便好办了。”咳嗽一声,朗声道:“好,好,钱令主委实了得,这份气概,在下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进一步,激将得这多木耳暴跳如雷,此刻又退一步,言语恭维,平缓奉承,正是有张有驰,尺度拿捏得颇好。 钱南村冷哼一声,忽而笑道:“原来你在赞我乎?即便如此也,你是红日教的朋友也,我依旧还是饶你不得也?” 罗琴眉头微蹙,暗道:“这‘也字先生’倒是执著倔强得很呀1 陈天识不慌不忙,叹道:“我想法设法让钱令主去作英雄豪杰,可是钱令主自己千方百计要当狗熊,到处放屁,闹得臭烘烘的。既然如此,我也无法了。” 钱南村又惊又怒,嚷嚷道:“我哪里要作狗熊也?你再胡说也,爷爷这大斧头断然饶你不得也?” 众人不以为然,心想:“你本来就说他是红日教的朋友,一定要夺命索魂,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杨林将长箫插在腰间,一手轻轻按住钱南村肩头,笑道:“钱令主,今日你若是执意杀他,那你果真就要当作放屁的狗熊了。” 钱南村怒道:“杨令主,你也与他一般捉弄我乎?你休要忘记也,我们可是一边的也。”众人扑哧一笑,暗道什么“一边的”“两边的”,倒似小孩儿说话无二。 杨林叹道:“先前你我围攻这陈兄弟之时,罗姑娘心中急躁,你说了什么?不是说陈兄弟是大英雄吗?” 钱南村点头道:“不错也,我佩服他年纪轻轻,武功竟然这般了得也,因此心中十分佩服也,说他是大英雄,一点也不为过也。” 杨林道:“可是方才这位蒙黑巾的老前辈要离去,你又说了什么?” 钱南村愕然道:“我说了什么乎?我说他也是老英雄、大豪杰也,我听英雄的话也--”不及说完,蓦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呆若木鸡,难以动弹。 罗琴恍然大悟,拍掌雀跃,咯咯笑道:“是了,是了,我不识哥哥是你眼中的大英雄,如今他要你放我们离去,不再为难,你若是不听,便是说话当放屁的笨笨狗熊。” 钱南村啊呀一声,一手拍打脑袋,后悔不迭,连连跌足道:“我胡乱说话也,反将自己套没了进去,实在如她所言,正是大笨蛋也。” 杨林叹道:“当作笨蛋,总比作那无信无义的狗熊要好吧?” 钱南村听他语气,诧异无比,道:“杨令主也,此人可是红日教的朋友也,倘若因此轻易就放了他走,莫非是叛教的大罪乎?” 杨林摇头道:“今日放过,只是今日之事,明日要是撞上了,你我还是要擒他的。只是你其时说话小心些,莫要再说他是大英雄了,免得被他拿捏把柄,又象今日一般要你放了他。”钱南村 点头道:“不错也,我现在放了他,以后再杀他也。” 陈天识与罗琴闻言,相顾欢喜,几步走到假朱天与袁子通身侧。 假朱天哈哈一笑,依旧用沙哑声音道:“好,好,你这小后生是大英雄,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便是那前浪。子通,你尚是中浪。”袁子通笑道:“师父言笑了 ,您老人家武功盖世,便真是前浪,打在岸上,那也将岸上的石头给打碎了。” 假朱天笑道:“是极,我最不服老,你也莫要哀声叹气,折我心境。”袁子通躬身称是。假朱天自引着袁子通转身离去,陈天识与罗琴紧紧跟随,一步也不曾掉下。 “河洛双英”与一众嵩山弟子见得他们过来,心中甚是畏惧,虽执仗明火,尚有咶噪不服,却不敢挼拔虎须,纷纷往两边退开,在场中让出了一条道路。饶鹰邛冷眼看之,颇为阴翳,却缄默 不语。 远远听得后面钱南村大声叫道:“那位姓陈的红日教的朋友也,下次交战,盼你武功更有精益也,也好让我多木耳开开眼界也。”又听得杨林朗声揶揄道:“钱令主,你是说他乃红日教的好 朋友,还是道他是红日教人,却尚是你的好朋友?听来委实让人费解。” 钱南村听他如此询问,不觉愕然,支支吾吾,难以应答。罗琴低声笑道:“不识哥哥,此人实在是个武痴,可惜却是敌人。”陈天识笑道:“他好武成癖,性情直爽,却非恶人。” 四人走出嵩山派,甫一出门,听得后面轰隆一声,却是几个嵩山派弟子恐其返归为难,将庄院的大门给关上了。 假朱天叹道:“如此一点出息,如何能够吞并三山五岳,再与红日教争锋夺锐?”摇摇头,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 不多时,看见路旁的草虫,有两条暗影晃动,听得低低一声叫唤,窜出来两条毛驴。夜色之下,一黑一白,正是先前陈天识与罗琴骑乘之物。原来嵩山派循声找到毛驴之后,斩断绳索,却不 曾将它们牵入院中。这两条毛驴饥饿无比,自己窜到这里吃草来了。此番看见陈天识与罗琴,竟能认得主人,于是出来迎接。 罗琴轻轻拍打白毛驴的背鞍厚垫,笑道:“好驴儿,你果真听话乖巧。”陈天识牵住黑毛驴缰绳,也是欢喜微笑。 假朱天往路旁一块石头走去,从后面拎出一个硕大的麻袋,便看麻袋犹自抖索不已,里面装了活物。他将袋口解开,用脚踢上一脚,喝道:“你这小人,还不出来么?”言罢,便看里面滚出 一物,月色之下,映出一条长长黑影,倒不似此人被扎捆得那般臃肿蜷缩。假朱天一把扯下此人口中的布条,道:“你要死要活?” 那人口中一旦脱了禁锢,急不可耐,慌忙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要活,不要死。”此人双目四处打量,鬼鬼祟祟,待看清了一旁袁子通,不觉魂飞魄散,惊道:“袁兄弟,我将你供 出,也是迫不得以,你大人大量,便放过我这一次吧?” 陈天识与罗琴这才看待真切,此人正是万事通,心下奇怪,忖道:“他不是在嵩山派中么,如何被捉到这里来了?自然也是这位老前辈弄的什么手脚。”心中对假朱天的本领,更是佩服不已 。 袁子通双目赤红,骂道:“你这恶人,也有今天么?”他那铁杵早被嵩山五子摘下,不知扔到了何处,此刻手无寸铁,想要报仇,便躬身道:“师父,烦请您老人家借我大刀一用。” 假朱天哈哈大笑,道:“这大刀不能借你,你用此物吧?”从路旁折断一根树枝,递于他,道:“这树尖锋利,你将它戳入此人咽喉,他还能活么?” 万事通哭道:“袁兄弟,这位爷爷,我上有高堂老父母,下有娇妻幼子,你们便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条狗命罢?” 袁子通接过树枝,冷笑道:“饶你不得,否则我这许多的苦头,岂非白白糟蹋了?”走上几步,忽然若有所悟,怔怔不动。假朱天抚须微笑,笑且不语。稍时看得袁子通仰天长视,喟然一叹 ,缓缓走到袁子通跟前,抡起巴掌,左右打了几个耳光,吐口唾沫,呸道:“你这卑贱之人,杀了你,不过平添我的罪过罢了。”返身走到假朱天跟前,“扑嗵”跪倒,道:“多些师父指点 。” 假朱天受他三下叩拜,笑道:“你不杀他,那些囚车中的苦头,岂非白白糟蹋了么?” 袁子通也笑道:“若非吃了这些苦头,弟子怎能改恶向善,顿悟前生,拜得您老人家为师呢?这般说来,这万事通虽然可恶,却也是功臣。” 假朱天哈哈大笑,道:“此人罪孽有之,但尚不及死。”伸指一拈,断开绳索,道:“你走吧,若回嵩山,他饶鹰邛心情不好,只怕暗中要对你下手。假如回家,或能觅得一条活路。” 万事通死里逃生,恍如隔世,朝他磕上三个响头,颤声道:“多些前辈大恩大德。”却不起来,微微扭转腰身,朝着袁子通也是三个响头,啜泣道:“袁兄弟,我对你不起,也谢你大人大量 ,不与我这小人为难。”袁子通微微一叹,扭过头去,不肯睬他。便看万事通简略拾掇一番衣服,拍打灰尘,拨去草木,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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