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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围篝餐饮屋内困(壹)

当中一人鼠目獐眉,形容称不得十分猥琐,却也有七分的苟邋,眼睛黑少白多,滴溜溜犹自转悠不停,不住地四下打量衡顾,忽然叹道:“哎呀呀,这里四面皆是机括,稍有不慎,便即触动 ,你我还是退到院外为妙。涉险围困,乃守株待狼,诚不足于取也。” 旁边一个高大的汉子哈哈大笑,说道:“我只听说过什么守株待兔,却不曾听说过有‘守株待狼’,夏侯兄弟,你也忒也杜撰典故、歧导视听了。”后面一人中等身材,背上左右各负一枚长 柄莲花状的兵刃,唤不得名称,其精神萎顿,但双眼不掩炯然之色,偶尔朝小屋窗格斜睨过来,若似垂柳点水,风过稍拂,虽不过轻轻一瞥,却精光湛湛,摄人心魄,瞧得辛英与王萍心中登 时俱是一惊,暗道此人内力浑厚,绝非泛泛之辈,听他道:“机括怕什么?若是那止戈牌未曾挂出,我等兄弟大可将之一一破去,如此拙劣布置、粗糙安排,料想除之也不甚难。里面既然挂 出了此牌,咱们反倒省些气力,不用劳心费神,只在这里坐着好了。”言罢,从袖中摸出一块布帕,抖开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哈欠连连。 夏侯汉子笑道:“周兄莫不是昨夜又去了哪里风流,以一敌数,百战不殆罢?好辛苦,好厉害。”却看一个中年书生摇头哼道:“这便是所谓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周大嫂稍旦没有出来 监管他,这周三竹便即顿显风流本性,处处留情。” 周三竹不以为然,张口又是一个哈欠,道:“你说话何必文绉绉的,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只说我是狗改不了吃屎罢了。不过我处处采花、时时折柳,多半逢场作戏而已,可没有 什么精气神去到处留情存爱。”中年书生转过身去,不理不睬,从腰间悬剑旁摘下一物,展舒支开,是个小小折叠的竹凳,颇见小巧精致之功,又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安坐观书,神情悠闲 。 辛英见外面十余人或坐或立,形态奇异,倒似并非武林高手,不过一般闲来无事的市井游民聚此咶噪闲聊,奇道:“妹妹,这些都是什么人呀,稀奇古怪的。” 辛芙嘴角一翘,哼道:“我也不知晓,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村子里的居民,都被他们给轰赶了出去,言道若想活命,便出去避祸半月呢。你看这好好的一座村子,本是山清水秀,渔 耕樵读,往来鼎沸,此刻却变得荒僻无比、冷冷清清,只余下我与大和尚一家。”华宝上人苦笑道:“他们虽给了各户各家分发了一些银两,但水利无修、农田芜菁,蛛丝结梁、灰垢蓬窗, 说来也是受了我二人的连累,善哉,善哉。”杨不识方始恍然大悟。辛芙哼道:“大和尚又胡乱说话了,既然看出重重不好,如何称得‘善哉’二字,莫非这两个字是万金油,哪里都能抹的 ?”双手叉腰,气鼓鼓道:“这帮大恶人说我不敢引动机括,小觑我的布置本领,真是气死我了。哼!我只要把绿绳子轻轻一拉,四面八方,万箭齐发,绿依依小尖竹窜风破雾,杀神灭鬼, 他们武功再高,想要不死也难。”果真伸手朝窗格边的一根细绳索捉去。王萍眼明手快,急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腕,呸道:“你当真是糊涂了,敌不动,我不动,哪里敢先去招祸?” 辛芙挣脱她手,扭身蹬蹬蹬走了回去,在椅子上坐下,忽然想起一事,惊道:“不好,屋内无水,怎能溶化药物替大和尚洗眼呢?”水井正在屋外,石台上坐着一个抱刀的凶悍汉子。 华宝上人微微一叹,无可奈何。 王萍瞧待竹杆铜牌,向柳庭花问道:“它唤做止戈牌么,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外面这些人看见此牌,都不敢进来呢?实在教人好生奇怪。” 柳庭花笑道:“我偏不告诉你。”王萍气道:“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咧,却有什么了不起的。” 却听得窗外一个面色饥黄的汉子笑道:“他不说于你听,我心好,我说于你就是了。”柳庭花噘噘嘴,哼道:“你若是好管闲事,多嘴多舌,便说就是了。”那汉子不以为忤,依旧摇头晃脑 ,笑道:“我绰号就是‘多管闲事’,你不是不晓得。里面的肥胖丑妇听真了,他悬在竹杆上的这块铜牌,其实大有来历,说将出来,你莫要骇怕。”王萍听他口无遮拦,唤自己什么‘肥胖 丑妇’,心中立时恚怒不已,就要发作喝骂,转念一想,遂隐忍不发,冷笑道:“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一块小小的铜牌罢了,有什么好骇怕的?”那‘多管闲事’点头道:“只瞧 你这体裁身量,便知其中若非草包旧糠,便是黄金阅历,倒是我先前误言了。罢了,罢了,再要饶舌,只气得你愈发难受,我是好人,便与你说叨说叨它的出处。”王萍怪笑一声,扭过头去 ,不再理他,却竖起耳朵,仔细倾闻。 汉子又道:“这铜牌材质一般,说不得极好,也称不上极差,但却是红日贼教的免战令牌,堪能大用避祸。昔日银月教从红日教脱离出来,相互从此仇深似海,水火不容,但顾念毕竟是同源 而出、共脉之本,便铸造了六面铜牌,红日教留下三面,银月教得三面,约定凡见此牌,双方免战。一牌用得一次,便成废弃,不能再度使用。六面牌后,镌刻龙、虎、狮、豹、熊、犀六兽 ,以为标志区别。”杨不识往牌后瞧去,见其背面的痕迹皆被竹杆遮掩,难以辨认。 柳庭花见他疑惑,嘻嘻一笑,道:“这是豹牌,悬于窗上,他们便不敢进来。不过过得一日一夜,此牌效力便即告磬,那时侯可要凭靠咱们的真本领与他们相斗,死里求生了。” 辛英问道:“你是红日教人,还是银月教人?”她觉辛芙与他若是相识,说道这话时,一双眼睛却往她探去。辛芙摇头,示意自己并无知晓此人的身份。柳庭花笑道:“你看他们的脚靴上, 都锈有一弯红日呢。”辛英恍然大悟,道:“这般说来,你是银月教之人?”她知悉红日教与银月教分据中原、西域,相互争斗,对峙燎燎,可谓经岁久远,心中大是纳闷:“他两派相执苦 斗,杀来杀去的,其实与我姊妹何干,却莫名奇妙被扯进了纠纷之内,难以脱身。”转念一想:“怪哉,看这院中的机括,分明是芙妹早有准备,想必就是了为了应付院中群豪所用,她一个 小小女孩儿,怎么会跟红日教结下仇怨呢?”见华宝上人合十诵佛,垂衲叠袖,柳庭花嘻皮笑脸,甚不正经,灵光一闪,登时有了报怨:“是了,定然是这两个人得罪了红日教,却把我妹妹 拉上,好不奸诈恶毒呢。只是,只是一年余不见,她从哪里习来这些机括布置的本领呢?倒不失为防御保命的好本领。”她胡思乱想、横加揣测,心中疑窦丛生,一时明亮如镜,一时糊涂昏 沉,痴痴迷迷,几分呆愕,被柳庭花瞥在眼里,扑哧一笑,道:“他们将红日锈于靴上,不是因为忠心红日,以表赤诚,乃是恨极了红日圣教,因此将之锈于足下,步步踩踏。”杨不识啊的 一身,说道:“原来他们是银月教之人,你反是红日教的兄弟。”柳庭花笑道:“你唤我兄弟么?”眼睛滴溜溜一转,又道:“是呀,我看你背上的剑蕙,那精美小玉,也是我教之物,不过 此物乃是一双,另外一只,想必你是送于哪一位心上人了吗?”目光含笑,若有几分促狭。 杨不识面上一红,并无应他,陡然想起罗琴,胸口砰然,心中既是酸楚,又是甜蜜,听得华宝上人口中佛号,不觉慨然,心想:“我也来念‘阿弥陀佛’,只盼佛祖慈悲垂悯,能够保佑琴儿 无恙无碍。”辛芙神情诧异,看看他那剑上衔配的玉饰,又绕着辛英转了半圈,上上下下打量。王萍脸色遽变,顿足道:“你既然是红日教中人,被银月教追杀,便该独自逃脱遁匿,奈何归 来此地,却把我等无辜也给莫名牵涉陷没了?”言罢,双臂环保,肥胖身子扭来扭去,喃喃道:“幸赖师妹不曾跟来,否则岂非自投罗网,哪里能落得什么好处呢?” 柳庭花被她责怪,不慌不忙,手指辛芙,道:“我一人逃跑其实不难,只不过她与银月教有怨--”话未说完,轻轻咳嗽一声,旋指白石上人,叹道:“大和尚不脱俗务,四处奔波,结果也 与银月诸人结仇,容纳不得。两人身处险境,堪堪教人忧虑。我又是热心肠的好人,却不比外面那面黄肌瘦、寿不永年的假好人,于是匆匆回来报讯示警。”话音甫落,听得外面冷笑连连、 怪狞阴森,那汉子听柳庭花言语未免刁钻刻薄,遂忍耐不得,鼻子重重一嗤,厉声哼道:“到底是谁寿不永年、要作个短命的冤鬼?过了今日,明天便即可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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