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忍痛抹去她的记忆

天尊看了看星辰剑，神情有些沉重，说：“阿凩，星辰剑可以随着你修为的提高而可以自练成剑灵，日后你就有伴了，不会再觉得孤单了。” 此刻正兴奋着的小凩兮没有听出天尊的言外之意，随口而出心中的想法； “我不孤单啊，有帝枭，有帝炎寒、文武君还有木娃……你们都陪着我呢，我怎么会觉得孤单？” 话落，小凩兮顿了顿，神情懊恼道：“可是，可是我现在还不会剑术。” “没关系，明日我带你去西谷拜见老谷主，他最擅长剑术，你拜他为师学习剑术，可好？” “拜老谷主为师？” “嗯，阿凩愿意吗？” “不是很愿意。” 小凩兮有些委屈，有些不解，问：“帝枭，为什么你不教我？你也是使用剑术的呀？而且，你的剑术谁人能超越？” “傻丫头，我所练的剑术招式过于刚猛激进了，不太适于你女辈掌控。但我会教你一些基础的，到时你跟老谷主学起来就会轻松些。” 小凩兮想了想，虽然还是不太愿意，但为了能尽快操控星辰剑而妥协。 “阿凩，我现在就把入门的招式全部教给你，你一定要仔细看清楚。” “嗯。” 小凩兮乖乖的退到一旁，模样无比认真的记着天尊出剑后的每个招式； 看着看着，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天尊拔出星辰剑之后，望向她的眼神皆是那般的伤怀和不舍； 而自己脑海中似清楚的，又似模糊的； 招式记得很清楚，但有关其它的事情却是越来越模糊了，比如，她从小在帝凰峰的点滴回忆。 其实，当星辰剑出鞘的那刻起，藏在其中的记忆封印术就开始形成了…… 天尊在不舍之下将所有招式如数使出，虽然都是些基础的招式，但星辰剑本身的威力加之融合了他半生修为，所挥出的剑气并不亚于天命剑； 只见，星辰剑的剑尾每扫过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一个不易察觉的裂痕，接着就悄无声息的自行破碎。 一会儿，天尊收起星辰剑，走向已经看呆的小凩兮，问：“阿凩，可看清楚了？” “嗯，都记住了，我来试试……” 小凩兮迫不及待的拿过星辰剑，想要试一试它的威力，然而正要拔剑的时候，天尊却握住了她的手，急道：“等等！” “怎，怎么了？帝枭……” 天尊不语，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又是刚才那样的眼神！ 此刻的他没有想什么，只是想再多看她一眼，在她的眼睛里再多呆一会儿…… “帝枭？” 小凩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一次唤道：“帝枭，帝枭？怎么了吗？” “哦，刚刚的动作可记清楚了？” “嗯，我都记住了。” “……” “帝枭，我真的记住了。” 小凩兮连说了好几遍，天尊这才放手，言语中不舍的说：“那……拔剑吧。” 小凩兮兴奋的应道：“好。” 就在星辰剑再次被拔出时，记忆封印术生效了； 随着剑刃发出的闪电强光，小凩兮这两万年来的记忆已全数被封印在星辰剑中。 最后，当光芒消失在夜空时，星辰剑从她手中滑落，她也昏睡过去了。 记忆封印这法术，除了天尊外无人能解！ 除非…… 除非是天注定的意外！ 天尊迅速接住小凩兮，抱着她，痛苦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阿凩，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这样做！只有封印了你的记忆，你才不会受到天命劫的伤害，只有这样，我才能护住你！对不起，阿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声“对不起”足够填满了那半边被敛去辰色的夜空，可若真如此，这终归也不再是原来的那片夜空了！ 而她，似乎还是她，也似乎不是她…… 这一夜，小凩兮等来了想见的人…… 这一夜，小凩兮得到了世间第二厉害的星辰剑…… 这一夜，小凩兮那段最欢乐的记忆被封印了…… 这一夜，小凩兮的蓝眸被隐去，绝美的容颜也被淡化…… 这一夜，小凩兮似乎听到了无数声对不起，好像是他在不停的向自己说对不起…… 这一夜过后，小凩兮的人生从此不同了，与最喜欢的他被迫成了两条平行线…… 可是尽管什么都改变了，有一点是从未改变、也不会变的，那便是他守护她的心！ 而于被改变的小凩兮来说，她心里住着的人一直是他，只是她自己不再知道罢了！ 夜晚再黑、再漫长，也终会迎来曙光的白日…… 待她醒来已是七天之后了，醒来时，她满脑子都是空白的，像是初来这世间一般； 何去何从，毫无印迹可寻。 此外更让她觉得迷茫无措的是周边的环境、人还有即将要发生的事，这一切都是没见过的、不认识的、陌生的。 自己是谁？ 自己在哪儿？ 自己怎么了？ …… 这些问题自从醒来就一直在脑海里循环着，无解的感觉直接化成嗡嗡嗡的痛感传遍全身！ 这时，大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长相优雅柔美的女子进来，手中端着食盘，见到她露出笑容，轻声道：“醒了。” 女子缓步走到桌旁，放下食盘，倒了杯温水再走到她身边，递给她，“来，先喝杯水润润喉。” 她满脸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想问些什么，但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别着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她顿了顿，伸手接过水杯，浅抿一口，等喉咙舒适之后才出声问：“这，这里是哪里？” 女子笑着，答道：“西谷。” 她打量着女子，问：“你呢，你又是谁？我们认识？” “三师姐，我是你三师姐。” “三……三师姐？那我的师父是谁？” “我们的师父是青溪老谷主。” “青溪老谷主？！” 三师姐甚是温柔且耐心的跟她解释道：“师父这一生只收了四个徒弟，大师兄、二师兄，还有我三师姐和你小师妹。小师妹既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也是现任的西谷谷主。” “西谷谷主？我是西谷谷主？！” “嗯。” “那我的名字叫什么？” “凩兮。” 三师姐握住她的手掌，指尖轻柔的将“凩兮”二字一笔一划的写在上面； 方才三师姐说的这些，凩兮还未来得及消化，门外又传来了一道男声，此人正是她们的大师兄。 “三师妹，是小师妹醒了吗？” 大师兄是快跑进门的，大气微喘的来到凩兮面前，对凩兮是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的； “这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啊？” 相比文静优雅的三师姐，这位大师兄可是十分的憨厚豪爽。 大师兄拉起她的手，很激动的自我介绍道：“小师妹，你好，我就是你的大师兄啊。” 三师姐见凩兮还未反应过来，便拍了拍大师兄的手，说：“大师兄，小师妹现在是西谷谷主，依照礼制，之后我们是要尊称一声谷主的。” 大师兄憨憨的挠了挠头，不解道：“三师妹，以往二师弟当任谷主的时候，我们不也照旧用师兄妹来称呼吗？如今是有何不妥？” “……” 三师姐神情变得黯然，垂下眸； “二师兄也是西谷谷主吗？” 沉默许久的凩兮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因为方才注意到当提起二师兄时，三师姐的表情微微藏着伤感，大师兄说完后更是面露愧疚之意； “嗯。” 三师姐接话道：“二师兄是上一任的西谷谷主，不过……他在三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身陨了。” 话落，三师姐偏过头，抹去挂在眼角处摇摇欲坠的泪珠。 “对不起，三师妹。” 大师兄愧疚道歉，自责自己的神经大条，口不择言的提了不该提的人。 三师姐回过头，对大师兄摇了摇头，然后努力的让脸上挂着笑容，不让他们担心。 气氛忽然有些伤怀，凩兮心里也有种莫名难过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因三师姐苦苦思念二师兄而感动的吧。 “三师姐，大师兄，以后你们就叫我小师妹吧，这样我会觉得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陌生。” 凩兮忽然改口唤他们大师兄、三师姐，这让他们感到惊喜，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的试着接受自己； 于是，大师兄和三师姐的情绪都慢慢好起来，气氛也没有那么的悲闷了。 “对了，小师妹，有一事差点忘了。” 大师兄幻出一本剑谱递给凩兮，接着说：“这是师父云游前吩咐我交给你的，让你身体恢复后就照着剑谱修习剑法。” “好，谢谢大师兄。” 凩兮接过剑谱时有些欲言又止，想来想去还是问了； “三师姐，为何我对你们说的这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感觉很陌生！” 三师姐看了看大师兄，随后握住凩兮的手，温柔道：“其实这是我们初次见面。” “什么意思？” “师父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伤沉睡了，但你无需过于担心，师父说待身体恢复后，记忆也会慢慢的回来，不过有一点就是务必不要强行记起，否则会适得其反。” “受伤？我受伤了？如何受伤的？师父……师父又是何时带我回来的？” “是在七天前，至于如何受伤的，师父也没有说，小师妹可以等师父云游归来再亲自问清楚。” 凩兮顿了顿，而后问：“七天前？短短七天，为什么师父就让我继任西谷谷主？” 这会儿大师兄接话，说：“西谷谷主之位已经空缺了三万年，我与你三师姐都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各有各的族群使命要负。师父说你天资聪明，年纪不大，天资却颇高，所以便由你来继任西谷谷主，我们呢也都觉得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