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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走廊的尽头

小罗还吓坏了,他抱着自己瘦小的臂膀就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他破旧的衣服碎成了几半,老卢克用根粗绳子在他腰间一系,权且还能穿在身上。

那长脸尖下巴的囚犯被老卢克一勺子打的满脑是血,他捂着脑袋哀嚎着。可他的嚎叫引起了守卫的不满,然后就是一顿皮鞭,直到他不能发出半点“哼哼”声。

老卢克丝毫没有可怜他的意思,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每个人都变得有些神经错乱。他继续领着小罗还发放食物。只不过一张老脸满是铁青。

要知道老卢克当年可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兵,曾跟随哈罗德的父亲南征北战,参加了不少的战役。而后来,哈罗德的父亲在一次醉酒后,掉下马来摔破了头。被人抬回去不久,就一命呜呼了。哈罗德马上就继承了他父亲的王位,而他的弟弟哈罗维则被他封为了罗斯国头一等的大公。

自从老国王死后,像老卢克这样的老兵也逐渐退役。然而,老卢克征战了一辈子,确没留下什么积蓄。只是在一次同塞拉逊人的战斗中捡到了一个孩子。显然,在塞拉逊人准备撤退并要处决这个孩子时,老卢克就用铁锤敲碎了他们的脑袋。

那些塞拉逊人临死还不甘的睁大眼睛,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老卢克翻便了他们的衣兜也没找到半个第纳尔,只是在孩子的身上找到了四四方方几个古老的文字。老卢克不认得,后来还是在皇城帝国的战俘里找到那么一个人,勉勉强强的认出罗还这两个字。老卢克知道,这是孩子父母留给孩子最后的遗物,也是孩子的名字。

带着小罗还,本来日子就过的紧吧吧的老卢克,更是雪上加霜。退役以后,他给人放过马,做过租户,还给商人们做过押镖人。可是因为老卢克贪酒,而且带着小罗还也不方便。最后人家都雇佣年轻的小伙子,而老卢克也就失业了。

为了能活命,老卢克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哈罗德。要知道老卢克半拉眼看不上哈罗德,他认为哈罗德就是个十足的酒鬼,疯子。他丝毫不爱惜自己的子民和士兵。在他眼里除了权利就是金钱,再就是漂亮的女人。他在他的城堡里每日饮酒作乐通宵达旦,根本就不顾及他手下人的死活。倒是他的弟弟哈罗维人比较好一些,为人随和,很尊重像老卢克一样的老兵。老卢克本想去投奔他,只不过囊中羞涩,兜里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路途又过于遥远,所以只能在罗斯城里忍饥挨饿。

尽管哈罗德是个十足的混蛋,被酒精灌坏脑子的他还是认出了老卢克。看在老卢克跟随自己父亲出生入死的面子上,就给老卢克派了个给监狱里的犯人做饭送饭这一差事。

每日,老卢克都去城堡里领出来人们吃剩的饭菜汤,再加上一些又黑又粗的面粉。简单的蔬菜,极少的肉类。尽管如此,在老卢克眼里,他和小罗还从此不用再挨饿了。

当装着食物的小车推到走廊的尽头时,车里的吃食也仅剩下一勺。老卢克靠在小车上休息,仅剩下的最后一勺是留给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房的“客人。”

在这阴暗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单独的牢房。牢房的铁门很厚很重,里面锁着个即使是哈罗德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他犯了什么罪,或者叫什么名字.哈罗德对这些丝毫都不在意,他只看重自己酒杯里的酒是否被倒满。

就连守卫这座监狱里的士兵,都不知道这里面关押人的来历。有人说,自打这座监狱建成,这个人就被关在里面。也有的人干脆说建这座监狱就是为了关押这个人。也有的人说这里面关押着是一个巫师,他的手沾满了鲜血。还有的人说,这里关押的是一个魔鬼,他能吸走所有靠近他身边人的灵魂等等等等……

这也是小罗还最为害怕的,人们所说的尽管并不符实,可是这个人被很粗很重的锁链锁着。他的双手被两根铁链锁在墙上,他的双脚被牢牢的锁在地面上。而他的头则被一个铁盔套在脑袋上,你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从那黑洞洞的两个窟窿里能看见他的眼。他的眼黑幽幽的,就像地狱里的深渊一样,仿佛时刻都能吸走小罗还的魂魄。

对于他,小罗还不能像对待别的犯人那样,他得拿着小木勺一勺一勺从那铁盔的缝隙中把食物喂到他的嘴里。而每次,小罗还给他喂食时,都觉的他在盯着自己,仿佛正在吸收着自己的灵魂。

今天也不例外,小罗还需要踩着一个小凳子上才能够到他的嘴巴。他跟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把食物送到铁盔人的嘴里,同时尽量不去看他摄人的眼。

小罗还大气也不敢喘,他只想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好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如果说整座监狱是座魔鬼的宫殿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坐镇这座宫殿的魔王。而小罗还确正在给魔鬼喂食。

或许由于太过谨慎,小罗还一不小心在回身的时候,自己腰间被老卢克系的绳子脱落了。这一下,小罗还就好像被扒光的香蕉一样,赤条条的暴露在“魔鬼”的眼前。

小罗还赶紧把木勺和破木碗放下,把破烂的衣裳往自己的身上拢了拢,在把绳子捡起来系在腰间。

“你今天挨打了吗?”被铁链锁着的人突然对着小罗还说话。这是小罗还来到这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心中不禁紧张起来。

“没有!先生。”小罗还的心“突突”跳的厉害,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那你的后背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那个人问。

“或许是以前打的,还没好。”小罗还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那个人不做声了,等小罗还给他喂完最后一口食物后,那个人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还,先生!”

“罗还!”那个人听完忽然笑了起来,笑的直瘆人心。

“以后你来,我教你点东西,保你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欺负!”

小罗还听完摇摇头说:“谢了先生,我不想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然我和老卢克就会没有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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