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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进退

拓跋珣见门窗都被木头钉死了,想来狐狸精再有本事也出不了这个门。

于是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女人!陆四!”小呆头鹅隔着窗户梗着脖子喊,“陆四!女人!”

陆银屏快要被他气死了,抄起手边桌案上的笔杆子隔着窗棂戳他。

“业障种!”她怒道,“不是不想搭理我来着?现在怎么来同我讲话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要同我讲话!”

小呆头鹅默了一瞬,又道:“我同被关起来的女人讲话,又没同我母妃讲话。”

陆银屏一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这小孩儿还挺会赌气,明明人都来了,却还要端出一副不愿意原谅她的态度。这别扭的性子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原因也是在她,做得不对的人道歉不丢脸。

“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还要我怎样?”狐狸精道歉时不仅不低三下四,甚至还有些趾高气扬。

这般态度纵然是拓跋珣也是头一回见,隐约也总算知道了父皇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十分如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拓跋珣隔着窗户道,“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非说要将弟弟抱去给别的女人养。刚刚父皇已经下过令,不让别的女人来咱们这儿,让石女史和苏婆她们带着弟弟玩,这下你赶都赶不走!”

陆银屏一听,瞬间就蔫儿了。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金金,甚至十分喜欢这孩子,总觉得他一笑起来可怜得让她有些心疼。

可是没办法,想要救靖王,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将金金先推出去…总之她想的是日后再想办法将他接回来便是。

“佛奴,你若是还把我当做你娘,就听我一句话。”陆银屏伸出手讨好似的去够他。

小呆头鹅看着眼前伸出的白白嫩嫩的一双手,倒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涂着蔻丹戴着护甲,只是干干净净,指尖粉嫩透红,像是莲花花瓣的尖尖一样,让人看着有些心动。

他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却被她反握住。

“我要救一个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他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陆银屏道,“我需要金金帮我…这其中牵扯到很多人,我没办法一一同你说明。如今你父皇已经发现了,他不让我出去,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小呆头鹅再呆,也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他歪着脑袋看着她道:“你是说…大伯?”

陆银屏一愣,随即问:“你见过他?”

拓跋珣的面上顿时出现了十分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父皇要将大伯流放,他也知道大伯是个不错的人。可再怎么说大伯也是要谋反的人,若是大伯上位,那么他和父皇就不一定能平安活着。

喜欢归喜欢,局势归局势。对于这个大伯,他如今唯一的感觉便是遗憾。

“若你是为了大伯,那儿子更不能原谅你。”拓跋珣缩回了手,“父皇喜欢你,大伯却要造反,母妃,这次是你不懂事。”

这下交流起来更加难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陆银屏摇头道,“我同你父皇…总之很久之前便认识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补偿我…你大伯不同,他救了我,我真的不能让他死…怎样都好,只要不死…”

拓跋珣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解释,虽然不太懂,却还是问:“那你喜欢父皇吗?”

陆银屏一怔,还未等她回答,便听到有不少人的说话声,像是有人要来。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拓跋珣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父皇不让我们接近你…你还是想想法儿怎么让他放你出去吧…”

陆银屏心道我倒是能出去,可你爹明摆着不想让我出去。

要做戏就得做全了,他既要让她在这儿老老实实地呆着,又开了后头的门——这个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就是要让她乖乖地听话。

听不听话,全看她出不出去。若是出了这个寝殿,恐怕以后做什么都难以收场。

他料定了她不会出去,这是给他们二人之间一个机会。

只要她还在乎他的想法,她便不能出去。

宫人们抬着辇,将陆三小姐一直请到了寝殿。

先前陆瑷还觉得有些纳闷,徽音殿不算小,前殿是会客的地方,为何偏偏要来寝殿?

直到遇到了秋冬和苏婆,她俩向自己解释说如今娘娘正被关在寝殿中不得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又有了新问题,怎么人好好的却被关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偏偏就让她进宫了?

陆瑷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两日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压根儿就不知道小四这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人不是好好的一直受宠?怎么突然就被关起来了?

“到了。”石兰忽视掉寝殿的某扇窗户前一闪而过的小小身影,笑着对陆瑷道,“娘娘同陛下平日相处得很好,您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处境。说是被关起来,实际上陛下也是住在这儿,倒是将他们俩人关到一起了…”

陆瑷抿唇笑——原来俩人是在玩这个,看着人走的时候哭哭啼啼的不乐意,现在居然玩心这样大。

“知道了。”她道,“女史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石兰也笑了笑,随后落了辇,便挥退了其他宫人,自己也走了出去。

陆瑷见人走后,忙提着裙摆走到寝殿跟前。

瞧着门窗上被钉死的木板,她开始怀疑刚刚那位石女史说的是不是真话了——这瞧着分明就是将人软禁起来,哪里像是什么夫妇之间的情|趣?

她拍打着门窗,焦急地唤:“小四?小四你在里面吗?!”

“三姐,我在这儿!”一只手从另一扇窗户的格子中伸了出来,白白嫩嫩,没有想象中的伤痕。

陆瑷瞧着这只比前阵子走时粗了小半圈儿的胳膊,瞬间陷入了沉思。

“你…”她狐疑地问,“你怎么变胖了?”

陆银屏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是来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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