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君,你来啦
五年不见,盛卿尘居然都会装可怜了。
上官爵猛一激灵。
靠近了,盛卿尘身上一股奇异的体香便传过来。
有些微药的苦味,还有奶娃娃身上未消的乳臭(xiu),混在一起,却是半点不违和。
与那些胭脂水粉不同,却格外好闻。
上官爵觉得自己也离疯不远了。
他赶紧催道:“行了,太后怕是候你已久,还不赶紧去见见她老人家!”
盛卿尘本不欲在此久留,盛卿然这种小女人的心思,放在现代整一个洞庭湖的碧螺春,她真要对付有的是办法。
现下还是讨好她的‘大腿’要紧。
“慢着!”上官爵见她迫不及待要朝慈宣殿去,未免这女人乱说话。
他小声警告她:“你那些龌龊心思最好收起来,如今你那两个孽种本王还叫人瞒着,若是旁人知道你红杏出墙,本王第一个便杀了你!”
盛卿尘无语地翻个白眼,一把甩开他,直奔慈宣殿。
此刻宫宴尚早,太后在池边喂鱼。
盛卿尘在距离五步之外跪拜下来,认真行了个大礼:“孙媳叩见祖奶奶,祖奶奶万福金安。”
太久没见了,太后眯眼看了一番盛卿尘,才道:“是卿尘这孩子啊,快过来。”
“许久没有见你,你这——”
太后本以为这五年上官爵与她斗气,将盛卿尘幽禁了。
可面前这孩子丰腴有致,哪像受过幽禁的样子?
莫非是她想错了?
盛卿尘未语泪先流,她不愧是圆圆的妈,母女两眼泪说掉就掉一模一样,戚戚然道:“祖奶奶……”
她这副样子,倒是一点没有以往的影子,整个人活似变了性子。
“这是受什么委屈了?”太后半俯着身子问道。
其实太后做好了打算。
盛卿尘出嫁前是盛府嫡女,被人恭维捧惯了,困在王府五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定然是一腔苦水。
如若盛卿尘当着她的面大吐苦水,那倒坐实了传闻那般,娇惯坏了,不懂维护皇家脸面。
那这五年的幽禁就白废了,没有长进。……
那便真可以考虑,给上官爵换个王妃的打算。
岂料盛卿尘跪着不动,又朝她磕了个头,道:“王爷待臣妾极好,这五年臣妾身子弱,王爷遍访名医为臣妾诊治。”
这?
太后心说果真是情根深种,自欺欺人。
她看盛卿尘便多了一丝同情。
“这不,臣妾如今身子大好,王爷却还是不放心,想叫臣妾继续调养。”
太后有些看不懂她的意思了:“阿爵体恤你,那自然是好的,你瞧着不太乐意?”
“自然不是,臣妾感恩还来不及呢,只是臣妾惶恐,这五年无所事事,因自己体弱,也研习了些医理。”
太后讶然:“你研习医理?”
不是说盛卿尘不学无术,之乎者也记不住半个,只知追着阿爵跑么?
“臣妾不才,略懂一二,况且——”
“况且什么?”
“祖奶奶指婚我与王爷,成婚多年,祖奶奶就不想见着王爷开枝散叶吗?”
这跟她研习医理又有何关?
难道——
不过这两人成婚五年,确实还未生出子嗣来。
她原先只以为阿爵对这桩婚事厌恶至极,倒没有想到子嗣这回事。
太后便被带跑了思路:“你们是想生子嗣的?”
盛卿尘戚戚然:“自然是,祖奶奶,女人一辈子不就图个子嗣延绵,替夫君开枝散叶么?”
接着她又作出一副不齿的神情:“王爷的性子您最清楚,这事儿臣妾也只敢在您这说一说,王爷他、他……他不肯瞧太医,臣妾一人,便是有心也无力呀!”
太后:“.……”
太后面色微赫。
自家孙子有这样的隐疾,关乎皇家颜面,她当下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难怪上官爵不提出纳妾,这五年盛卿尘的肚子也毫无动静。
上官爵刚进花园,便见这一老一少,神情尴尬的相顾无言。
他眉角抽搐,回想方才盛卿尘对盛卿然的态度,隐隐觉得她定然在编排自己。
于是怒极攻心,一撩袍摆便要过去算账。
上官爵的脚步不算轻,盛卿尘隔老远便听见,于是她回头时便是一副含羞的表情:“夫君,你来啦。”
装的是情深义重,爱意入骨的模样。
“.……”
上官爵心道不管是谁,他俩总得疯一个。
盛卿尘挽过上官爵的手,不经意还将身子半倚靠向他:“王爷,臣妾刚才还跟祖奶奶聊你呢。”
这女人瞧着丰腴不少,实际还是偏瘦的,可身子却软的出奇。
那股特殊的香味又缠过来,叫上官爵一下不知换何种表情。
于是他僵着脸问:“聊我什么?”
盛卿尘将他一只手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腰,手掌略微贴向自己的腹部,哀愁又羞怯地看他:“还不是我们成婚多年,祖奶奶催我们生个小皇孙呢。”
上官爵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果然,太后那厢已经发话了:“是该生一个,你几个表兄弟尚年幼,哀家指望着你呢。”
隐疾这事当然不能公然讨论,尤其关乎皇家脸面。
盛卿尘刚才敢这么说,定然是有把握太后不会当着上官爵的面直接聊。
但她必然已经入心了。
果然,太后如她所愿道:“卿尘这孩子好学善记,哀家今日做个主,着她每日进宫,在太医院里当值,跟着医执们学学医理,好调理你……们夫妇的身体,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上官爵:“???”
他短短半盏茶时间没看住这女人,她到底跟太后说了什么?
盛卿尘才不理他,见目的达成,欢天喜地叩了个头.
看在太后眼里,倒像她迫不及待想生孩子似的。
太后将上官爵拉至一旁,说了两句体己话:“当初奶奶给你指婚,我知你不喜,可你瞧瞧卿尘这孩子,对你用情至深,你收收心,快些生个孩子,日子不就这么过才踏实么?”
上官爵听得冷笑。
只觉得跪在地上的女人虚伪至极,手段了得,将旁人都迷惑的黑白颠倒。
他心道,众人皆醉我独醒。
“祖奶奶,她与你说了什么,您千万别信!”
太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祖母明白,这五年你不让她出府,除了怨祖母,也是不希望她将这事透露给哀家。”
上官爵形似崩溃:“.……”
透露什么?
她生的两个孽种?
那她可算是留了点脸皮!
太后却不打算多说:“好了,宴席快开始了,回殿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