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惊险
宫道的小路上。
辛幼安早已觉得有问题,撤出来与上官玥汇合。
上官玥匆匆将事情与辛幼安说了,而后担忧地问:“父皇找王嫂,究竟所谓何事啊?”
她们两人自然不知道宋塔与盛卿尘的事,因此想不通这年宴中,上官墨池喝了酒,还传召盛卿尘干什么?
更何况,如今冯淑儿也不在座!
“方才内侍传来消息,说是在湖心的芳菲殿前,见过冯淑儿与国师,父皇的内侍都在芳菲殿里。”
辛幼安猛然停住脚步:“全都聚集在芳菲殿?公主——”
她有个大胆的怀疑,但她不敢说。
上官玥自然也是知道事情不简单,可她怎么也猜不到究竟为何。
她急道:“你有何见解,倒是快点讲!”
辛幼安难以启齿道:“要说宣王妃也是倾国倾城的姿色,不会那国师妖言惑众,陛下唔——”
上官玥猛地捂住她的嘴:“闭嘴!你不要命了!?”
这宫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杀头的罪名。
辛幼安常年呆在战场,对宫里的规矩嗤之以鼻,说话自然有些无所顾忌。
上官玥被她一句话搅得警铃大作。
她知道自己的父皇向来在美色上是有些执着,每年的秀女选秀都是如期的,后宫更是充盈。
可是盛卿尘是侄媳啊!
他不会.……不会?!
为了侮辱大哥哥,被国师跟冯淑儿撺掇,干这种蠢事?
那可刺激大发了!
而两人四目相对无言时,容锦却突然从背后赶来。
他的表情比上官玥还要凝重:“你们纷纷离席,可是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不对。”执画抱着短剑,神情肃穆,她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
“陛下若是传召王妃有事,那国师与淑贵妃要去芳菲殿做什么?”
容锦惊讶:“陛下召王妃去了芳菲殿?!”
他如此震惊,以至于声音都拔高了一度。
上官玥气道:“小声些,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凑成一窝么?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容锦当然惊讶了,他甚至有些头脑空白。
方才他喝多了酒,出来散酒气,恰逢那益公公带着容锦去休憩的寝宫。
因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不明显,因此没有惊动到他们。
可他是确确实实听到益公公说话了的!
执画急道:“说什么了?!”
她方才的迷惑已经隐约有了些豁口,似乎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那日在藕荷楼,宋塔与王妃见面时,分明是有些奇怪的。
宋塔!
就是宋塔!
执画冷声道:“难不成,去了芳菲殿的并非陛下,而是宋将军!?”
容锦愕然:“你怎么知道?”
他听见的,赫然是益公公说了一句:“给将军备了休憩的寝殿,芳菲殿里景色甚好,陛下一般可都不随意赏赐呢。”
而宋塔的声音隐约传来,已经有了些醉意:“替我谢过陛下。”
容锦听完经过,如遭雷劈。
“陛陛陛下想干什么?他将王妃与宋塔都引去芳菲殿里?!”
执画跟了盛卿尘这么久,学了一些她的思考方式,又联想到宋塔的不对劲,她当下就做出了反应。
“公主,让人去找宋将军方才饮用过的杯盏用具,千万要让人仔细留存!”
上官玥与辛幼安同时惊讶:“你是说……?”
有人给宋塔下药?
可是为什么啊?
容锦也是一脸茫然,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将宣王妃与宋塔扯到一起去?
眼看烟火时刻要到了,大殿内的官员就要往湖心撤散,盛卿尘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此时是半点都耽误不得的!
上官玥知道事关重大,着紧让自己的宫女赶回大殿。
容锦将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派了过去。
若是能留下杯盏,待会还能用来指证冯淑儿,晚了就悬了。
上官玥感觉自己心脏要从口腔里跳出去:“现在怎么办啊?硬闯芳菲殿?”
不管闯不闯,总要先过去。
执画不理众人,快步往芳菲殿里去,绝对不能让盛卿尘出事!
而芳菲殿门口,冯淑儿此时正与自己的宫女在树影暗处。
原本的计划其实到这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上官墨池松口的范围,只是让宋塔得手盛卿尘。
这件事成,宋塔就算是不感激,往后上官墨池也能将它当成把柄拿捏宋塔。
总之,一定是要上官爵与宋塔闹到兄弟嫌隙的!
而冯淑儿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她心有不甘。
上官墨池自然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太大的,这样他作为皇叔的名声就毁了。
而冯淑儿就不是这么想了。
她想要让所有人知道,盛卿尘与宋塔通奸,上官爵颜面扫地!
不闹大,怎么能让事情变得精彩?
反正事情的起源是上官墨池准许的,只要不说,谁知道她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她可太想看见上官爵知道盛卿尘被人玷污后的神情了,还有盛卿尘,她不是很有能耐吗?
面对一个被药物控制了的宋塔,你还能逃出来?
呵呵。
待会百官赏烟花,都要从芳菲殿前路过,只需要稍加引导,将众人将注意力转过来。
里面的人,就别想跑得了!
盛卿尘,名誉扫地,都是你自找的。
谁让你命好,嫁给了宣王呢!
暗影里,冯淑儿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赍恨与疯狂。
她的宫女胆战心惊道:“娘娘,真的不会有人发现宋将军的酒水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冯淑儿狠厉地威胁她:“那东西在中原从未见过,除非有人将事情传出去……你会吗?”
宫女吓得半死,慌慌张张跪下来,语无伦次地求饶:“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的,娘娘明鉴啊。”
“起来,瞎嚷嚷什么!”冯淑儿朝四周望了望。
芳菲殿前,益公公托着拂尘站在殿门口,而殿内,烛火映衬在殿门上,一片寂静。
外面完全猜测不到如今殿内的情况,不知道宋塔得手了没有。
但想来,他堂堂一个将军,面对盛卿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怕是很够用了。
再者,他喝了酒,酒里下了药,如今只怕是理智全失。
心仪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还能放过?
正想着,殿内传来一阵动静。
而宫道上,也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