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式神
云羽一巴掌打在云婵脸上，怒气中天，“你这个废物。”云婵被打的扑倒在地，脸顿时红了一片。
云婵刚把和亓景的事情讲给父亲，云羽果不其然地大怒。
云羽瞪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云婵，欲要离去。
“爹你干什么去？”云杉拉住要往出走的云羽。
“我去亓家，看看此时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云羽虽然如此说，但是也知道，亓家宠溺儿子，亓景提出退婚，亓家即使犹豫，最后也不会拒绝。
“爹你这么去肯定会吃闭门羹的。”云杉劝导云羽。
云羽怒火才冷静下几分，对云婵说道：“你把亓景约出来，我亲自和亓景说。”
若是能避过亓严那个老狐狸，自然最好不过的。
云羽把注意打到了亓景身上。
希望亓景现在还没有和亓严说这件事。
“爹，你去和亓景说什么，他喜欢我姐姐这么多年，这次肯定是下定决心了。”云杉看穿云羽侥幸的想法，继续道：“亓景肯定回去就和亓严说起这件事了。”
云杉不知道亓景是不是下定决心，也不知道亓景有没有和亓严提起，听闻亓景要退婚，他乐得蹦高，这场婚事，只要最后成不了，他就高兴。
在他看来，云家即使再落魄，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幼稚，你懂个屁。”云羽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甚至爆起了粗口，“枉费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连你姐姐都不如。”
如果说云婵可以看出云家式微，云杉却连云家的真实地位都没有掌握。
云杉看着自己父亲焦急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一人，“爹，咱们可以和常家合作。”
“常家？”常家神秘非常，是源国很特殊的存在。
同样都是镇守边境，亓家和云家的敌人是人族，而常家的敌人却是妖族。
常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掌握镇压妖族的强大封印。
即便常家异常神秘，也没有人敢惹。
看父亲神色微动，云杉赶紧补充，“我和常家的少爷常穹见过面，他人不错的，似乎也有意拉拢咱们。”
“你知道常家是个什么情况，就贸然联络。”云羽疑心。
云杉辩解，“不是我联络他的，是他主动请我喝酒的。”
“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事情闹成那个样子，就是去亓家道歉，相比也是于事无补的。
“云杉，你陪我去亓家道个歉，这件事就作罢。”云羽说完，看向女儿，“云婵，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以后就去青莲山吧。”
云婵、云羽皆大惊失色。
清莲山是礼佛的圣地，父亲的意思是要她削发为尼。
云婵若是嫁给别人，亓家那边没有脸面，想来想去，送云婵去清莲山礼佛最好的结果了。
“是，父亲。”云婵眼中垂泪，默默低头。
“爹，你怎么能送姐姐去那种地方呢。”姐姐若是去了，他岂不是见不到姐姐了。
“云杉，别说了，这是我最好的归宿了。”云婵虽然难过，但是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这已经是亓景今日练功第三次失神了，原鸽计算。
亓景出掌的一瞬间，原鸽趁亓景不注意，点住他胸前的穴道，压下他的手，“你可以休息一日，你现在心气郁结，再练下去小心走火入魔。”
“不可以，马上就是比武大会了，我不能停下。”亓景说完，调动内息继续练功。
“我说停下。”原鸽终于没有耐心，声色俱厉。
亓景看原鸽神情严肃，乖乖放下手。
“你去你爹那借点酒回来。”原鸽看亓景听话，哼了一声，吩咐道。
她无意喝到过亓严的藏酒，从此便一直忘不掉那美味。
“我爹肯定不会答应的啊。”亓景知道原鸽说的是什么酒，那酒他爹藏了很多年，十分珍惜。
“那就偷偷拿点回来，你不说你家藏酒很多吗，咱们喝一点你爹不会发现的。”
“女孩子家的别喝太多酒。”亓景皱眉道。
“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谁说是我喝啊，这酒是给你喝的，俗话说酒能解百愁。”
亓景撇撇嘴，说是我喝，到时候肯定都进你的肚子里了，“好了，我去拿。”
原鸽在亭中等待许久，才见亓景归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偷酒被我爹发现了。”
“那酒呢？”原鸽非常失望，听亓景的意思大概就是没有拿到酒，罢了罢了，一时不喝也没什么。
不料亓景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坛，笑道：“当当当当，我娘打开酒库拿给我的。”
原鸽笑道：“你娘还真是溺爱你。”
亭中石桌上的茶盏被两人当成酒杯对酌起来。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我……遇到云家人了。”亓景沉默片刻，端起酒杯把杯中酒全部灌入喉中。
原鸽扬眉，“遇见那个云家小姐了？”
“没有，来的是她父亲和弟弟。”
“我见过她弟弟，和云姑娘气质天差地别，像个纨绔。”她不会看面相，也能看出对方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还很嚣张小气。
不得不说，这一点原鸽看的还是很准的。
“都说什么了？”
“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亓景苦笑。
原鸽深深地看着亓景，“你后悔了提退婚的事了。”
亓景摇摇头，“怎么会，这是我从小到大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这才像个男人”原鸽喝完一口酒，站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你这酒酒劲也太大了吧。”她喝了没有多少就醉了。
“这一瓶酒都让你喝掉了，你能不醉吗。”亓景哈哈大笑。
“我突然想喝雪梨汁了，咱们现在去喝吧。”原鸽突然想喝昨日喝到的梨汁了。
“在什么地方啊，我让人去买。”
“咱们自己去吧，这大热的天，买回来都不好喝了。”原鸽一动，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幸好亓景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你小心一点。”
原鸽刚拿到雪梨汁，就被人撞到了，雪梨汁撒了一地。
原鸽往后看去，她眨眨眼，推了推亓景的手臂，“我没看错吧。”
撞她的是一只妖吧。
亓景摇摇头，“你没看错。”
一只浑身披毛，血盆大口的妖怪站在两人身后。
街上现在只剩下他俩了，其他人躲得躲，跑的跑。
原鸽喝的酒上头，拔出发簪，红光一闪长剑在手，“妖怪，快叫姑奶奶。”
亓景扶额，“你喝的也太多了。”
说完，将原鸽扶到远处坐下，“这只妖怪，我来对付。”
这只妖怪跑到人族的地方撒野，他作为亓家人，不能不管不顾，更是不能让酒醉的原鸽应付。
“我没喝醉。”原鸽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先去休息片刻，好不好。”面对醉鬼，亓景显然很有耐心。
原鸽认真思考，片刻，点点头。
亓景这才发现，他和原鸽二人辩论的时候，妖怪就在旁边愣愣地歪头看着他们。
难道这个妖怪还是个有礼貌的妖怪？
亓景摆开阵势，正欲攻击对方时，妖怪噌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不自量力。”怪腔怪调的声音在亓景耳畔响起。
原来妖怪所在之处一个矮小的男人站在这里。
“那妖怪呢？”
“那是我的式神，什么妖怪。”白石川看亓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笑道，语调平仄起伏不分，语气更是欠扁。
“式神。”
原鸽插进来，“式神是什么？”
“幽舟国人通过驯服妖怪，将妖怪为己所用。”
白石川笑道：“小子，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那也没有把妖怪放到大街上来的道理。”
“臭丫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日，你的妖怪你带不走了。”这个人如此嚣张，大街上都是百姓却横行无忌，摆明了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自己今日若是不能给他一些教训，就是平白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你退后。”原鸽指挥亓景。
“这人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也没有伤到人，就这么算了吧。”
亓景知道幽舟国人是出了名的卑鄙，背后伤人简直是绝活，担心原鸽受到什么暗算，她现在还是醉酒状态。
“一个小矮子，有什么好怕的。”原鸽在酒的刺激下开口毫无忌讳。
她看眼前这个人留的一撮小胡子就不顺眼，“今天你要是输了，不光你的式神要留下，胡子也要留下。”
白石川怒极反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上下打量原鸽一番，“你要是输了，和我一起回幽舟，给我当十八夫人怎么样。”
他的式神可是他最尊敬的父亲捉来的，眼前的黄毛丫头怎么看都不是个高手。
不得不说，轻敌是大忌。
原鸽一剑横劈过去，白石川和他的式神双双受伤倒地。
知道对方弱，没想到对方竟然弱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原鸽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现在你的式神我要带走了。”
“小鸽，你喝醉了，咱们走吧。”亓景赶紧将原鸽拉走，“式神毕竟是人家的，你哪里能上来就要人家的式神呢。”
原鸽眨眨迷蒙的眼睛，“什么是他的，妖怪怎么能是他的，妖怪怎么可能是人类的呢。”
她着实不解。
她会害怕妖怪，也会恐惧妖怪，更会厌恶妖怪。
但是她从来不认为她可以驱使妖怪，是妖怪成为她的附属品。
亓景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