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比试
白石川结结巴巴，“我，不是。”幽舟国奇怪的语调加上被原鸽吓的破碎的内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滑稽。
白石川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店小二不知哪里来的好心替他回答上了，“这位客官想吃咱们店里的金丝如意卷，想让客官你们把菜让给他。”
原鸽听罢，垂眸不语。
吓得白石川魂飞魄散。
见对方没有动静，白石川不知从何地搬来了律法，慌忙道：“根据源国的律法，我没有和你签生死契，你不能杀我。”
白石川的话引来了亓景的侧视，没想到这个幽舟国人对于源国的律法还很有了解。
实际上是白石川想太多了，原鸽只是想着这个金丝如意卷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听了白石川胆小如鼠的言论，原鸽看着对方的眼神泛着一股轻蔑，“谁给你的胆子来上我这里讨东西。”
连对方的实力都不清楚，为了一盘菜就特意登门讨要，她都替他感到丢脸。
原鸽爱吃，但是为了一口吃的做到这个程度，她也是做不到的。
“我这就走，我这就走。”白石川一个劲儿往后退，扬声道：“我再给姑娘加几个菜，小二，算到我头上。”
虽然对白石川没有半点好感，对方的滑稽之态还是逗笑了原鸽，使她生出调侃的心思。
原鸽佯怒，“我看起来是吃不起一顿饭的人吗？”
“当然不是，那姑娘您请我吃这顿饭好了。”白石川无措。
他现在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石川只想逃离原鸽，见门大开，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跑。
原鸽哪能让他如愿，手一挥，白石川刚要踏出门时门砰地一声合上。
原鸽似笑非笑道：“有的人可是欠我一只妖怪，现在说走就想走？”
见到白石川的时候原鸽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白石川武功还算不错，送给亓景突破正合适。
“这……”白石川见原鸽追究，噗通一跪，哭丧着脸，“这位姑娘，这个式神是我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我捉到的，您就放了我吧。”
白石川若是有一丝机会都会和原鸽一搏。
但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原鸽装作慈善，走到他身边将人扶起，“君子不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但是也是读过几年圣贤书的。”
原鸽的话，鬼才信。
绝对有后手。
白石川哭道：“那你想干什么？”
“前几日我喝了些酒，头脑不清醒，若是我知道对手是你，打死我都不可能和你动手的。”
对手这么弱，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原鸽继续，“但是你的妖怪已经输给我的。”她无奈后退一步，“这样吧，我就大发慈悲，给你次机会，若是你胜过了我的徒弟，你的式神，我就不要了。”
她可是难得大发慈悲。
“你的徒弟在哪里啊？”
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徒弟肯定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不是在这里嘛。”原鸽指指椅子上看热闹的亓景。
白石川果断抓住机会，“可以。”
正在吃瓜的亓景……
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很差吗。
亓景真相了。
白石川一眼就看出了亓景的武功不如他，所以才答应的这么快速。
只要打败了这个小子，他就可以摆脱这个夜叉了。
白石川激动地要哭出来。
看白石川这么高兴，原鸽嘴角微勾，音调拖长折磨对方，“只是呢，凡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现在怀疑自己的心里好像有问题，否则为什么看这个小矮子委屈她会感觉很开心。
“你还想要怎样啊？”白石川快哭出声来。
“规则当然要我来定，你们的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若是你输了两次，你的这只妖怪就是我的了。”
亓景一次性突破的几率太小，当然要这个小矮子多陪练几次。
不用白不用嘛。
白石川补充，“总得有个期限吧。”
这个小子虽然现在武功不如他，但是下一场比赛拖到了明年，他可就说不准了。
白石川的式神在他看来是难得的宝贝，但是原鸽压根不稀罕“一个月。”
比武大会还有两个月就开始，亓景能不能最后关头突破，就全看命运了。
听到期限是一个月，白石川赶紧答应，“没问题。”
练武之人最为清楚的是所有的武功都是一点点精进，一个月时间这个小子能超过他简直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情。
原鸽看白石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的更开心。
少见多怪。
这天下稀奇的武功有都是，井底之蛙岂能语天。
原鸽问店小二，“店中有比试的场地吗？”
店小二正幸灾乐祸地欣赏白石川的凄惨样，这个人刚才还一副嚣张样，现在在这个姑娘面前跟个孙子似的。
欺软怕硬之辈。
“有有有。”店小二连声答应，谄媚道：“咱们店里可是什么都有。”边说边为原鸽等人引路。
亓景靠近原鸽，小声说道：“咱们现在就比啊。”
会不会太突然了。
原鸽安慰道：“放轻松，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亓景和白石川站在练武场上。
亓景运掌之间，天地光华流转，无数沛然之力进入亓景体内，发出银色光芒。
白石川见状，内力灌输至手中刀上，武士刀运转之间疾风肆虐。
亓景以守为主，白石川则是攻击力极强。
白石川的刀劈向亓景的头部，亓景双手一抬，将刀并入手心，一时间二人陷入僵直状态。
亓景突然一手握住刀身，另一手化掌为拳，朝白石川的腹部击去，片刻之间握住刀身的手鲜血四溢。
白石川的能力远胜于他，若是硬抗只能战败。
他不甘心。
白石川向后一跃，凭空跃起几丈高。
险险躲过亓景的攻击，夹带着内力的攻击却也让他眉头一皱。
白石川停滞空中，要给亓景最猛烈的一击。
要是能打死这小子，后面的比试自然作废。
白石川想到这里杀心四起。
手中武士刀挥舞四方，凛冽的刀风让亓景的衣衫脸颊裂开无数小口，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亓景的身体里冒出来。
“去死吧。”白石川刀逼亓景。
一道红光自远处飞来，白石川当然不会为了杀亓景就把自己搭进去，攻向亓景的刀回身自保。
然而自己能力终有不足。
白石川退后几丈，喷出一口鲜血，看着出现在亓景身边的原鸽。
原鸽看着白石川，漠然道：“源国的律法，不签生死状，不能杀人。”
这个小矮子在她眼皮底线也敢整事，是当她不存在吗。
“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知道了。”白石川知道原鸽没有杀意，否则自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他收回刀，躬身道：“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人品不行，求生欲倒是挺行的。
原鸽背对他，声音蕴含内力，压的白石川又喷出一口血，“下次比武，十天后。现在，滚。”
话音未落，白石川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练武场。
原鸽看着亓景狼狈的样子，没有去扶，只是问道：“你没事吧？”
亓景摇摇头，“没事，皮外伤而已。”
练武场外的小二看亓景浑身是血，大叫着，“哎呦客官，怎么搞成这样，我带您去换一件衣服。”
店小二见白石川连滚带爬地离开练武场，还以为是亓景赢了，本想恭喜亓景，却不料亓景的样子也很恐怖。
亓景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换好了衣裳，脸上的伤口也涂了药。
回府的马车上，原鸽闭目冥神，“对方的实力，你清楚了吧？”
“清楚了。”比他强不止一个档次，“我若是不能突破，肯定是没有办法胜过他的。”
原鸽由衷的赞赏，“对自我认识还是很到位的。”
这赞赏听起来确实不像夸奖。
亓景眼神落寞，“我只是怕把你的战利品输掉了。”
“战利品？算不上什么损失，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的平庸无奇的妖怪。给我我都不想要。”
亓景看着原鸽，“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原鸽语气上扬，“我之前怎么说的？”
“你之前说妖怪是属于自然的，不是属于任何人的？”
原鸽沉默许久，“我之前喝多了。”
“可那是你的真实想法，不是吗？”
“理想和现实往往是两码事，就像我希望天下太平，各国之间却总是纷争不断。就像我希望……”希望可以回到暝羽族，享受曾经不曾珍惜的安逸日子。
会实现吗，凭借她的一己之力，如何在这茫茫人世间找到族人。
“别太悲观了。”亓景反过来安慰原鸽，“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原鸽看这亓景坚定的神情，自嘲，“我是太过悲观了。”
生活总要继续，这样的心态面对困难可不好。
两人回府的时候遇见了亓夫人。
亓夫人看到两人在一起眼睛一亮，“你们出去玩啦？”
她走进亓景身边，看到亓景脸上的伤口，惊呼，“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娘，我们没有去玩，我是去和别人比试了。”
“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呀，你要是想和人比试找你爹呀。”
亓景无奈道：“娘，我多大的人了，再说我就脸上有点伤口。”
亓夫人看亓景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也放下心，“是啊，你这么大的人了。”
说完，眼神不住地往原鸽的方向瞟。
亓景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原鸽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亓景说道：“娘，我现在无心婚事，只想好好练武，撑起亓家。其他的都不想提。”
原鸽也在场，亓景这番话一出，亓夫人也不能说什么，她瞪了一眼亓景，嘴上却大方开明，“当然了，你要是没有成亲的意思，娘也不能逼你。”
“谢谢娘。”
亓景也知道，他娘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他现在只要做到明面上杜绝就够了，其他的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