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李若琏的回忆

李若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也就是您来锦衣卫所的那一天吧，我打算给那姓骆递辞呈呢，我不干了还不行吗？

您可是不知道，当您把那酒坛子一个一个砸在那姓骆的头上的时候，后面几个货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就想动手，直接被我给拦下来了。憋在好几年的窝囊气被您给一下子全出了，我那个舒坦呐！

就是当时吧，我还真不知道您就是皇上，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把你安安全全送出这锦衣卫大营，然后自己也就此回老家种地。谁知道你锦衣卫的指挥使打了之后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以大明天子之身份，直接让我做了这锦衣卫的指挥使。

老实说臣当时还迷迷糊糊的，这皇上咋就知道我的名字呢……就这样迷迷糊糊替您做了几件事，这几件事真正是做到了我的心窝子里，那可是我梦想中的锦衣卫应该做的事啊！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皇上的脾性咋就这么对我的胃口呢，这不是天设地造的一君一仆嘛。这接下来的事啊一件比一件大，一件比一件令我振奋！而陛下对我也越来越随和，直到了现在这样，我区区一个三品武官能和咱皇上坐在一起侃大山，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

上次中元节的时候我专门给我老爹说了，我说爹啊，还是您老说的准，让我去做这个锦衣卫。您儿子现在出息啦，都已经做了锦衣卫的头了，而且祖坟上冒青烟的是，说句杀头的话，咱万岁爷可是拿我当兄弟呢！亲的比亲兄弟还亲！

没想到咱们老李家穷了十代，到我这儿，都是把这门风给转过来啦……”

不仅是朱由检，周玉凤和布木布泰两个都像听故事一样听得十分投入，再加上李若琏那独有的男低音，两个国色都听的快哭了。

李若琏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跪倒在地，“陛下，臣在您这总是吧不住嘴，京师不知死活的说了欺君的话，还请陛下治臣死罪！”

朱由检灿烂一笑，“怎么，做朕的兄弟屈了你？”

李若琏连连摇头，“陛下九五之尊，臣怎么敢！”

朱由检摆了摆手，“那不就结了，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朕全看在眼里，说你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为过。其实太祖当年在创立锦衣卫这个机构的时候虽然也是为了集君权，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个部门的权力也实在是大了些。

权力大有好也有坏，如果遇到你这样一个深明大义，不贪恋权利金钱，一心只想为国为民的好头儿，那自然是发挥了锦衣卫的最大效用，可一旦遇上像骆养性那样的浑浊，这锦衣卫也就成了一块毒瘤！

朕知道你的心性，所以在你这一任，锦衣卫自当是朕的一柄利剑，所以你要给朕好好活着，也许等我们两个都老了，说不定这个机构不再存在也说不定。

朕知道你跟着我受了数不清道不尽的苦，但是特殊时期朕需要你的付出。等到四海升平之际，我们可以安枕无忧的时候，朕便天天和你喝茶吹牛侃大山。就算是结为异性兄弟又有何不可？

君王之事说的高大神圣可最终离不了一个人字，朕只不过一个凡人，需要亲情、友情和爱情。这一路走来如果你们这些人一路同行，你觉得朕一个人就算达到了人极之资，可又能做得了什么！”

李若琏听着听着就哭了，“陛下，陛下的恩情臣几辈子也报答不了了……”

朱由检温柔一笑，“何提报答，我们这一辈子能给我们的同胞打下一片安宁祥和的土地，也不枉来世一回，至于下辈子不说也罢！

行啦，咱俩唠了会嗑都把两个女孩子给说哭了。你这老小子口才也是好，都说你是‘冷面杀神’，我看世人对你的误解还是有些深了……那你先把这两件事交代下去，晚上把朕的那几个亲卫军带出来逛逛，给想看的人看看，先稳住他们，等春节过后，我们应该考虑南下的事情了。”

“臣，遵旨！”

李若琏走后，周玉凤和布木布泰看朱由检的眼睛都有些不一样了。

滞了好一会，周玉凤温柔道：“陛下，臣妾越听越看，越觉得咱陛下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朱由检听完心里一颤，周玉凤的见识虽然没有布木布泰多，可话说回来几世修行才换的一生厮守，周玉凤第二次说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如书上所说，夫妻之间的心灵是相通的。

“玉姐姐，你说陛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是哪里的人啊？虽然妹妹已经迷失在这个男人的气质下了……”

布木布泰这句话让朱由检和周玉凤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忍不住笑出声的周玉凤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天上来的啊！我初见他也觉得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可隐隐中有一股极强的攻击力。凶巴巴又恶狠狠，好像谁要是把他惹了肯定会想着法的还回去！一直到徽儿说他哥哥去草原一趟杀了近十万人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他这个人是个长得好看的恶魔……

可现在看嘛，他这个人又温情的可怕。一个人的伪装可以骗人一时，可骗人几个，可认识他的人明明知道他是我们的皇帝，可就是没有一个把他当皇帝的，更好像是先驱，先生，或者说是领路人……这个词还是昭平告诉我的。

而我觉得这个领路人这个词形容陛下，最合适不过！”

布木布泰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陛下是你们的领路人我管不着，可布木布泰不想陛下成为领路人……”

周玉凤惊讶地看了看布木布泰，“那你说是什么？”

布木布泰嘻嘻一笑，“玉姐姐，他是我们的男人啊！”

周玉凤捏了捏布木布泰的小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说这样的话害不害臊？”

布木布泰狡黠道，“你们汉族的女子就是太委婉了点，妹妹还不知道玉姐姐的心思，都是咱皇后姐姐了，陛下不是你的男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