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他是不是要死了
解过了!怎么解的?
秦艽倒没有狭隘的认为中了春药就必须男女交欢才是唯一的解法,但这毒到底是怎么解的,又是谁帮忙解的呢?
陶院使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推测说给了秦艽听,“倘若下官没有猜错,太傅大人应该是用放血的法子来抑制和清解毒性,只是这毒太霸道,除非他将全身的血都换一遍,不然这毒肯定是解不了的。”
“放血?”秦艽怔怔看了陶院使,“怎么放?”
怎么放?
当然是割破血管让血流出来,不然还能怎么放?
当然陶院使就算是心有疑窦,话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抚了把颌下花白的山羊须,神色恭敬地答道:“下官适才把脉时没有看到太傅大人手腕上有伤口,恰巧下官要给太傅大人施针,等会下官一定仔细检查一番。”
听着两人说了一堆废话的叶凡姝忍不住了,她插嘴问道:“那个既然毒已经解了,为什么我们姑爷还昏迷不醒呢?”
“毒是解了,但没有完全解透,再加上太傅他多日赶路血虚体弱……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太傅这般的文弱书生。”
文弱书生?
秦艽不自觉地看了眼陶院使,老头,你怕不是对“文弱书生”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当然这不是重点,秦艽沉吟着说道:“陶院使,太傅的身子还请你多多费心,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也请你直言。”
原不过是句客套话,可陶院使闻言却是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眼睛里有亮兴一闪而过。
秦艽被那亮光刺得眼睛一痛,下意识地感觉自己怕是说错了话,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看着陶院使,问道:“可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陶院使却没有回答秦艽的话,而是轻声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艽看了眼周遭的人,默然片刻后转身去了小院,陶院使紧随其后。
小院里已经不见祥麟的身影,一起不见的还有顾还止。
莲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莲婶正和杨十六站在屋檐角落下说话,见到秦艽出来连忙迎了上前,“姑娘,您要的酒买回来了。”
秦艽让杨十六买烈酒是因为她知道用高浓度的酒擦身可以降温,但适才已经有擅针的太医给墨明城扎过针,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这烈酒暂时便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知道了,你让十六叔放好,回头说不得还要用。”秦艽轻声道。
莲婶“哎”了一声,看了眼屋里的方向,问道:“姑爷他没事了吧?”
秦艽也不知道有没有事,苦笑一声说道:“看太医怎么说吧。”
陶院使知道莲婶是秦艽的人,而且很得秦艽依重,当下便也没把莲婶支开,而是看着秦艽说道:“公主,其实最好的解毒方法就是夫妻敦伦。”
莲婶一瞬睁大了眼,看着陶院使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敌意。
就算是她家姑娘和姑爷定了亲,但到底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你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和个黄花大姑娘夫妻敦伦,这不是流氓吗?
感受到莲婶的敌视,陶院使讪讪地摸了摸胡子,即便为难可还是得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个办法,就是去找那位下毒的姑娘要解药。”
秦艽拧眉,“倾太医院之力配不出解毒的药?”
“配肯定是配得出的,只是短时间配不出来,这毒一日不解,太傅便一日受着万蚁噬心之苦,太傅本就血虚长此以往下去,只怕……”
见陶院使话声顿住不言语,秦艽少不得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此后就算是解了毒,太傅也是短寿之命。”陶院使硬着头皮说道。
秦艽怔怔看了陶院使,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陶院使将秦艽脸上的苦色看在眼里,他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家中长孙女与秦艽年龄相仿,他和老妻极为疼爱这长孙女,日常说的最多的也就是要怎样给她寻个如意郎君,要给她一个怎样热闹喜庆的婚礼。
长公主与太傅有婚约,太傅不愿有负大长公主定愿放血也不愿失身,可见对长公主情意之深重,长公主未必对太傅便无情,可是哪个姑娘愿意自己未婚便失了清白?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婿!
陶院使很想说,若是公主不愿大可去教坊司寻人,但这话在舌头底下打了几个圈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只觉得这话,不但是对太傅大人的羞侮,也是对长公主的不敬!
只是,这毒却必须尽快解啊!
秦艽默然片刻后,轻声说道:“我去趟刑部大牢,太傅这里有就有宽边院使大人多多费心。”
这个答案似乎在陶院使的意料之中,“份内之事谈不上有劳,公主且去,下官稍后会让人再给太傅大人施一遍针,解毒的方子也会尽快给出让人按方取药熬煎。”
“秦艽在这此先谢过大人。”秦艽屈膝福了一礼。
陶院使连忙闪身退到一边,摆手道:“不敢,不敢。”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长年不见天日,被关在这里的人早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样,比最卑贱的奴仆都不如,更甚至连条外面的狗都不如。不怪人常说,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秦艽由刑部侍郎钟怀安亲自陪同去的大牢,原本想着想让陈莲仪交出解药怕是得动动刑才是,可是等衙役将陈莲仪提到跟前时,秦艽陡然便有些傻眼。
这人不是刚下大牢吗,怎么就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秦艽的错愕被钟怀安看在眼里,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公主,因着这人是太傅大人亲自交待的,没得太傅大人吩咐,下官等并不敢提审上刑。”
也就是说这人送进来前就是这样了?
秦艽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然后她便走到站都站不稳的陈莲仪跟前。
也是这时候,陈莲仪才抬头朝她看来,待看清秦艽的长相后,嗤笑一声后,问道:“他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