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牛家来人
云寄锦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两人面生得很,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正打算拐过旁边的矮墙时,突然见着两人快步向她冲了过来。
“你就是安家二房的二丫头对吧?我是你牛二伯家的人啊!”
女人一见着云寄锦,那涨得通红的脸立刻就皱成了一团,似乎马上就要往外狂飙眼泪。
旁边的男人也气喘吁吁地向着云寄锦冲过来,等到她跟前时,二人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丫头!我是你牛二伯的大哥,他现在心疾又犯了,听说是你上次救的他,所以我们这趟才急匆匆地赶来找你,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
牛大哥和牛二嫂似乎在路上时就哭过一场,此时眼睛红的厉害,拽着云寄锦的胳膊就要将人往村头带去。
当真正看清楚二人面容时,关于原主的那些记忆瞬间扑面而来,眼前人的确是牛二伯的至亲。
牛大力作为大哥,现如今还生活在祁水村村头,自家弟弟前些日子才把家里田地卖出去,今日正巧有空带着老婆孩子回来探望时,谁知道突然心疾发作。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赶紧过去看看吧!”云寄锦咬咬牙,想也没想就将篮子放在了路旁。
此时,他们距离梅雁回的家也不过只有十来米,若非人命关天,云寄锦定然要去敲门的。
好在这地方就只有他一户人家,把瓜果放在旁侧,应该不会有人看到。
云寄锦跟着他们二人急匆匆地向着牛家小院赶去,这边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梅家院子的大门便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你刚才老跟我说听见了什么声音,我怎么就没听见呢?我的耳朵可不比你差,你要是故意戏弄我,小心我踢你一脚!”
赫连昇莫名其妙的看着门外泥巴路,路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见着一个人。
梅雁回悄然走到他的身后,也探出头去看了两眼。
他方才明明听见云寄锦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此时也不见着有人在,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就在他即将收回视线时,突然瞥见泥巴拐角处小竹篮。
伸手指着那处,让赫连昇给自己取回来后,看着里面新鲜的瓜果,一下子便猜出这定然是云寄锦给自己送来的。
“眼下村里也就只有她一家种有新鲜瓜果,人既然到了院外又没进来,绝对是遇上了什么事!”梅雁回蹙起眉头,连衣裳也来不及换,直接拽着赫连昇就往外赶。
就在他们二人如没头苍蝇那般,找了个村中顽童打听云寄锦去向时,牛大力二人已将云寄锦带到了自家院落里。
他们实在是没了法子,当时牛二强突然面色煞白,一下子倒头栽在地上时,家人赶紧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过来。
可此人看过之后扼腕叹息,表示自己这边也没法子,除非今日是华佗在世,大罗金仙显现,否则就只好给他准备棺材了。
牛二嫂听过后哭的死去活来,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早自家男人一步去了。
等哭了大半天后,她突然想起牛二强先前给自己讲过,说是云家那丫头上次救了自己一命,如此二人这才急匆匆地赶去寻找云寄锦。
此刻,还没进门,云寄锦便听见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等她快步到了里屋里,发现牛家先前请来的赤脚大夫竟然在收拾东西,此人神色如常,慢悠悠将那些膏药什么的全都收在木箱中。
突然看见他们几人进来,目光落在云寄锦面上时,有几分疑惑,不过很快便有挪开对着牛大力几人道:“你们家老二今天是真活不成了,只凭这一口气吊着,等回来见最后一面呢!”
“赶紧过去问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我可是费了老大鼻子的劲儿才让他醒过来的,现在是撑不了多久,快点去吧!”赤脚大夫挥了挥手,显然已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一听见他这话,云寄锦就气不打一处来,哪怕是对方真的没救了,也应该考虑到病人家属的心情才是。
她没有再看赤脚大夫,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到了牛二强的身边,伸手掀开人的眼皮子,将他那放大的瞳孔仔细看了两遍。
“亏得你还好意思称自己为大夫,现如今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牛二伯明明还有救的!”云寄锦怒气冲冲质问赤脚大夫,对于这样没有医德的人丝毫不客气。
赤脚大夫很明显也被云寄锦身上的阵势给吓住了,当他看明白眼前这丫头也不过十八九岁,连头发都还没梳起来,竟然敢在这里当众教训自己!
“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凭证说这些话?!”
“我当年走街串巷替人看病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这就是你们又请来的大夫吗?好好好!你们竟然信不过我,反而来信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赤脚大夫面色大变,对着牛家人就好一通训斥,他气得跺脚,扛着医药箱就大步走了出去。
眼看着大夫留不住,牛家人变得更加慌张,就在牛二嫂惊慌失措又要哭泣时,云寄锦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手心。
“牛二婶子,我有信心将刘二伯给救回来,不过还要看你究竟信不信我?”
“这……”牛二嫂满面泪痕的看着身旁兄弟,妯娌。
最终含泪重重点了点头道:“我们家二强这个病是老毛病了,先前大夫说只差这么一口气,人就要……那便死马当活马医!云姑娘,可就拜托你了!”
说完这话,牛二嫂随即身子一软,低身就要给云寄锦跪下。
云寄锦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阵仗,赶紧伸手将她扶起。
“你们放心吧,若是我没遇上也就罢了,可既然我遇上了,我定然会费尽全力将牛二伯给救回来!”
她向着牛家人保证道,话刚说完,突然就听见院子外边传来了赤脚大夫的辱骂声,一句连着一句,十分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