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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诈我

穆寒川是真没想到张怀远的胆子居然这么大,这种事先知道的刺杀也不做防备,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若是南锦书依照他的安排走了,那如今的张怀远恐怕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许是怕穆寒川骂自己,张怀远忙不迭地解释道:“不过我早有准备,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你的计划之中?”穆寒川毫不客气地嘲:“你的计划就是身中剧毒差点死掉吗?”

“我这不是没死吗?”张怀远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因为忽略了身上的伤,所以这一切,直接给他拍了一手的血。

看着面色惨白的张怀远,穆寒川冷哼道:“活该。”

“活该?你对我就只有这两个字吗?”张怀远捂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面色苍白但依然不改嘴贫,“穆寒川,你这嘴可真毒,难道我就不配得到你的关心吗?”

“你还是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穆寒川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怀远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便压低了声音,将太子找他的始末告诉了穆寒川。

“所以你就是因为听了太子的话,所以打算将计就计?”穆寒川问。

张怀远点头:“反正这个事,谁做都是做,而且有了他的加入,我的计划就不是概率性的问题了,你刚刚也看到了,陛下对我态度已经改变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陛下现在要查出幕后真凶,若是查到太子那里,你觉得你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穆寒川的话不好听,但确实是必须要面对的事。

“不会脱不了干系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太子准话,就算查到他了,他也不敢把我供出来,毕竟若是真的供出我了,陛下定是容不了他的,毕竟陛下最痛恨的就是结党营私。”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张怀远的声音变得阴冷可怕。

穆寒川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他并非是因为张怀远的语气。

“你说的对,陛下确实厌恶结党营私,毕竟那个人的下场在那里摆着,不过这件事,应该不全是太子的手笔。”穆寒川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越发严肃:“那些刺客本王调查了,先动手的是舞女,后动手的是刺客,伤你的人是舞女,利刃上粘了剧毒,但后来跳出来的那些刺客,剑上倒是一点毒都没有。”

听了穆寒川的话后,张怀远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所以这次来了两波刺客,先动手的是打算要陛下命的?”

“嗯,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是这样的。”穆寒川正色道。

张怀远点了点头,最后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得罪了不少人啊,刺客连剧毒都用上了。”

看着张怀远幸灾乐祸的模样,穆寒川挑眉道:“那剧毒不是都用在你身上了吗?”

“意外,纯属意外,我若是早知道,便不会这么主动。”张怀远是要报仇的,不是找死的,如果早知道会命悬一线,那他恐怕真不会跑的这么快,“不过你有没有查出来那些舞女是谁的人?能大摇大摆的混进舞女之中,想来这人的身份不简单吧。”

“确实不简单,因为那个舞女根本查不出身份,那些舞者都是陛下从宫里带出来的,本王没有对她们进行检查的资格,事发以后,本王也询问了她们,对那个刺杀者的身份,她们一无所知,这个女人是混进来的。”穆寒川道。

“那……那你问问刺杀者啊,你不是号称最会审讯的人吗?不会连一个区区刺客的嘴都撬不开吧?”张怀远说到最后,面露鄙夷。

穆寒川看着张怀远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刺客自戕了。”

“啧!自戕?”张怀远皱眉,“看来这个幕后黑手不简单啊,居然还养死士,我看这人的身份不一般。”

“你听过七步断魂草吗?”穆寒川没有接张怀远的话,而是说了一句和刺客完全无关的话。

张怀远愣了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神情就变的有些怪异。

看着张怀远的样子,穆寒川笑了:“张怀远,你果然知道这种草。”

“我……我不知道,谁说我知道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怀远连连否认,语气也郑重的很,“啊,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查不到凶手想给我扣帽子吧!”

“张怀远,本王记得你是从岭南回来的吧。”穆寒川没有询问,他很清楚张怀远那段摊在明面上的过去。

“那又怎么样!我是岭南回来的我就一定会要知道七步断魂草吗?”张怀远继续否认。

“张怀远,我知道你一直对那个人充满着恨意,但你要知道,我们要做的是让当年的事真相大白,是要给那些死去的人平反昭雪!如果真的让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你觉得对那些死去的人公平吗?”

穆寒川知道张怀远是怎么想的,有人想要弄死陛下,他就觉得那个想要弄死陛下的是好人,他想包庇那个凶手,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想要弄死陛下。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当初受委屈的人继续委屈,就算新帝登基,沉冤得雪,但没有人会给那些死去的人赎罪。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看,陛下没了,上位的便是李景辉,依照那个人的性子,不当一个昏君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怎么可能为过去的错案平反?

“我……”张怀远咬牙,“好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那种药的?”

“我不知道。”穆寒川说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是真不知道,只是随口炸一下,没想到这个人平日装得八面玲珑的,在他跟前倒是不怎么设防。

张怀远看着笑的犹如狐狸一般的穆寒川,登时就怒了:“你……你居然诈我!”

“好了,九千岁还是说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吧。”穆寒川敛去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了许多。

“西陵密药。”张怀远坐直了身子,“这东西只有西陵皇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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