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运气,全是运气

“潜泳过去，”拉德对加里说道，“这里的水挺浑浊的，在水里更有利隐藏自己。”随后，他们游到军舰的左侧后方船尾处，拉德抬头观察了一下军舰船尾的结构，寻找可以让他们爬上去的位置。“那里可以，”加里指着一处，“高度合适，还有能抓住的地方，小心一点能爬上去。”

“上去后注意避开巡逻士兵，和他们有一个时间差后藏到杂物后面。”拉德对正在攀爬军舰尾部的加里说道，看着加里慢慢爬到军舰上之后，他也按照加里的路线向上攀爬。抓住尾部栏杆下面，拉德仰起头，观察那些在军舰上巡逻的士兵。

不能着急，着急就前功尽弃了，拉德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当最后一个巡逻士兵背对他时，他双脚使劲一蹬，一只手抓住栏杆，一只脚踩在军舰边缘，嗯，脚落在地上就是有安全感。随后他快速翻过栏杆，猫腰前进放轻脚步，躲藏在另一边的杂物后面。这样的话，他和加里的视野可以做到互补，防止有视野盲区的出现。

从拉德的方向看去，甲板上除了守卫的那些士兵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这么看来，那位高级指挥官大概率会在船长室里，他可不认为指挥官会和这些守卫士兵穿一样的衣服干同样的活儿

他们走得很慢，似乎没必要将他们队伍最后一个人击晕，获得额外的行动时间，拉德想到，这些时间足够自己还有加里去爬桅杆了。

等巡逻士兵第二次经过他们的时候，加里轻手轻脚地从杂物后面出来，迅速爬上了位于船舵后方，距离他最近的桅杆，也是那个最矮的桅杆。爬上去后，他发现了一个小平台，可以容下他和拉德站立。而这个平台被桅杆从中穿过，他们可以站在桅杆后面，从而避开另外两个桅杆上的哨兵的视线，这对维持他们的安全很有帮助。

拉德发现，他原本所处的位置因为正好正对着巡逻士兵的方向，无法准确判断士兵是否背对他，很容易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巡逻士兵队伍最后的人“对视”。所以等加里离开，爬上桅杆后，拉德一个翻滚，躲到了加里原本藏身的杂物后面。等到巡逻士兵第三次背对着拉德躲藏的那堆杂物时，他快速爬上桅杆，来到加里旁边。

“理论上我们这个位置不会被发现，”加里压低声音，“因为有桅杆挡着，另外两个桅杆上的哨兵看不见我们，码头上的士兵大概率不会抬头向这看。”

“我们似乎把情况想简单了，”拉德蹲在平台上，观察下方的守卫士兵们，低声说道，“这个桅杆在船舵后方，想要直接到甲板的船长室，一定会被发现的。还是说，”他从腰间挂着的飞刀袋里拿出飞刀，“我们狠一点，先把哨兵解决，然后……”

“别这样，”加里按住拉德拿飞刀的手，“尽量别杀人引起骚动。我们还是用烟雾弹吧，把它扔在船长室外面，我们下去，进入船长室后威胁指挥官，让他和会进来检查的那些士兵说烟雾弹是他放的。”

“听上去有些魔幻，”拉德收起飞刀，“但似乎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毕竟生命还是很值钱的，我想指挥官不会放弃的。”

“那我扔了。”就在加里准备将烟雾弹扔下去时，军舰上响起了一阵阵钟声，船长室的门打开了，一名装束与甲板上守卫士兵不同的人从中走了出来，看样子他就是那位高级指挥官。

“被发现了？”拉德再次拿出几把飞刀，盯着下方的守卫士兵，神经高度紧张，“是我们行动的哪个步骤露出破绽了？还是因为别的事？”

“不能啊，”加里同样拿出小弩箭，“如果我们被发现的话，他们尤其是那两个哨兵，不应该直接就开枪了吗？”

就在二人神经高度紧张时，军舰上的高级指挥官，守卫士兵们，包括两个哨兵，纷纷离开了军舰，通过码头的栈道上离开了。原本守在栈道的两名红衣士兵也离开了，取代他们位置的是另外两名红衣士兵。此刻军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拉德和加里面面相觑，“我们……我们是该下去吗？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我也不知道，”拉德皱眉道，“还是下去吧，也许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呢？运气，全都是运气，我们快点下去吧，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们来到甲板上，打开船长室的门走了进去。“把门闩上，”拉德说道，“这样就算他们很快回来了，我们也会有一定的准备时间。”

把门闩上后，拉德和加里来到船长室的桌子上，开始查看那些杂乱无章的纸页。

“全都是一些等待着指挥官签署和已经签署完成的文件，”拉德随意翻了几张看了看，又放回去了，“还有一张北海的航海图。这种航海图我们不需要，尼科西亚也有北海的航海图。”

“这里也没有，”加里则在另一旁的小柜子里翻找，“全是一些废纸团，还有一些子弹。”

“子弹先暂时装在小箭袋里，”拉德说道，“这会给我们省下一笔补给消耗品的钱。”

他们继续在船长室里翻找着，寻找贝拉米想要的新大陆航海图。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贝拉米所说的航海图。”加里说道，“看来我们的好运气用光了。”

“这么看来，那张航海图只可能在他的住处了，”拉德叹了口气，“走吧，加里，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轻松安全了，我们可以原路返回，通过水路回到岸上，等待着指挥官晚上回去。”

加里将门闩放下，打开船长室的门，甲板上还是空无一人的状态，那些士兵还没有回来。他们跳下军舰，通过游泳从水路返回到码头。

“你们回来了啊，”安琪看见了上岸的拉德和加里，冲他们招招手，等他们聚到一起时，她继续说道，“刚刚军舰上的青铜钟响了，我听守在栈道上的士兵说他们该换岗休息了。你们找到航海图了吗？”

“没有，”拉德摇摇头，“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不过我们在船长室搜刮到了不少的子弹，可以省下一笔补给子弹的费用了。我们需要继续在码头，等着晚上指挥官回到他的住处。”

“也只能这样了。哦对了，”安琪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来了，在那些士兵离开军舰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急匆匆离开的黑衣人，我还差点把他认成你。我担心他会破坏我们的行动。你们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我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拉德想了想，随后说道，“我在桅杆上没注意到有黑衣人。”他看看加里，加里也摇摇头，表示没看见。拉德继续说道，“他大概率是暗部的，希望他没有破坏我们的计划。安琪，你先在这再看着他们一会儿，我和加里要回去换身衣服，再把枪拿回来。一直到晚上，我们都要待在码头盯着那名指挥官。”

在不远处的一座四层小楼的拐角处，站着两名黑衣蒙面人，其中一名黑衣人眼中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看着另一人，“没想到啊，你还会有失手的一天。扔个飞刀在空中画着一条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扔进海里。这准头好，厉害!”

“哼，”另一名黑衣人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你送过来的那批武器我用不惯，第二次用我自己的飞刀不就一次达到我们的目的了？是啊，你比我优秀，都让别人注意到你的踪迹了。我说过，尼科西亚新来的那个人眼神好的很，伊斯坦布尔‘鹰眼’偏偏把这么好的苗子拱手送给夏洛克。我要是他，肯定把人送到我这学习飞刀，我就需要眼神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