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参花会
最后的最后,黎玥还是没有过问参花会,她只是在开办的前一天,找花晨要来了会场的巡逻队和守卫队布首图,给每支巡逻队和守卫队增派人手,将秦旭和陌离安排在安平左右,以保万无一失。
参花会的举办日期正是春末夏初之时,春花正盛,夏花初放,再有四方边境的无数奇花异草,让整个花会群英缤纷,盛景空前。
按照惯例,参花会第一日,观京城百花,百花争艳名媛竞舞,选出花魁,由名家掌墨赐画。
往年的参花会,长公主府都会出一舞者,为大家引首舞,今年没了长公主,自然也少了公主府的引首舞,不过,花晨安排了安乾王的掌上明珠安乐郡主压轴上阵。
其目的,花晨未说,黎玥也没多问。
为了不夺他家风采,今日她特地选了一袭玄青色衣袍,却不知,那玄青色衣裳,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开舞的时候,黎玥发现,她被安排在了花晨座位旁,她面前玉壶内的酒也被换上了清雅淡香的玫瑰露,她不悦的皱起眉头,瞥一眼花晨面前的酒壶,趁其不备,偷偷置换。
“这位便是我朝第一少年将军吧,安乐代我朝百姓谢将军护我东安百姓平安和乐!”
她换过来的酒壶刚放在桌上,回头便见桌前立了一人,浅粉色罗裙,柳叶眉丹凤眼,瞧着很赏心悦目。果然,东安皇家女子个个都俏丽多姿。
不自觉间,她已端起酒盏,迎上安乐,一言未和,碰杯便饮。
就被刚送到嘴边,面前横过来一只手臂,看袍袖绣纹,黎玥便猜到是谁了。
“安乐郡主的谢意,黎将军收下了,黎将军身体不适,不易饮酒。”他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脸色,直接夺过黎玥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你那条命,难不成还要本王时时准备出手相救?”
黎玥咽了咽口水,悻悻的放下手,过了一会儿,还未见安乐郡主离去,忙又笑着拱手见礼,方见安乐回了座位。
安乐回到座位许久,视线如缠丝一般,还牵挂着远处的黎玥。
安乾王见自家女儿今日竟主动与人敬酒,敬完酒回来还脸色泛红,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安乐这是要红鸾星动了吗?”
“爹爹!”安乐娇嗔一声,依旧望着远处男子,他眉若远黛,眸似浅墨晕染缀满星辰,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却丝毫不减美感,孑然而立的孤傲感,让人心生畏惧却又想情不自禁的靠近。
“爹爹,你说,那黎将军真如传言中那般凶狠暴戾吗?”舞曲过半,安乐忽然凑近安乾王身侧,小声问道。
安乾王闻言,顺势看了一眼黎玥,没多想,便回道,“那般年纪,他若不狠点儿,如何镇得住三军。”
“哦……”安乐轻轻应一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黎玥。
另一边的黎玥因为饮不到酒,早已没了耐性,烦躁的啃食着盘内的点心,“摄政王还真是管的宽,本将军喝酒,你也管!”
“将军府里有的是陈年佳酿,你又何必计较这点酒?”花晨皮笑肉不笑的侧过头来,举起酒盏与她的茶盏碰了碰,那语气摆明了就是故意气她。
很快,花晨放下的酒盏又举起来,还是朝着黎玥而来,“瞧见没有,何家的那位,好像好转了很多!”
黎玥循声望去,果然见何昱满面红光的与身旁人推杯换盏,她的拳头不自主的紧握到骨节发白。
忽然一只大手覆上来,黎玥凝眉侧头,花晨正一脸安慰的笑,“,黎将军放心,那剑伤,明儿就还回去。”边说便轻拍她的手背。
她條地收回手,瞥一眼花晨,站起来便要走。
“原来那日遇见的小公子便是当朝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在下倒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才站起身来,便伸过来一只酒盏,她抬头见是那日请他饮酒的少年,少年的身侧还立着一个男子正朝着花晨举杯,“没想到今年花会会由摄政王操办,早知道,本王便先去拜会摄政王了。”
原来是安立王,那他身侧的便是岭南王府小郡王安侯了。
“小郡王何出此言,能得小郡王青睐,乃是黎家三生有幸。”黎玥退后一步,放弃端起茶盏的念头,回头看向花晨,“不过,在下身上有伤,不便饮酒。”
花晨无奈的笑笑,将自己的酒盏迎上安侯郡王,“小郡王就别为难黎将军了,这杯酒,本王代饮便是。”
安立王闻言,回头看着安侯郡王,笑道,“原来,那日将候儿灌醉的是黎将军啊,本王还道是哪家酒仙,能有此能耐。”
“王爷说笑了,他年纪尚小,性子孤僻,便是饮酒,也是浅尝则止,估计小郡王便是吃了这个亏。”花晨边说,边一一与他们父子二人碰过杯。
安立王与安侯郡王也纷纷饮了杯中酒,拜礼之后便转身往他处去。
顺着他们的身形望去,见陌离和秦旭寸步不离的守着安平,黎玥便放心里,趁着花晨斟酒的空,转身立刻消失在会场。
“对了,今日花会,安乾王还准备在各家年轻贵公子中,择一位良婿……”
花晨端着酒盏回头,身边已不见黎玥,他扫了一圈会场也未看到她的身影,回头朝着高杰使个眼色,便继续与其他人周旋。
他本想与她说,方才那小郡主敬酒,说不准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性。
不过,她走了也罢,以她那倔脾气,小郡主不一定能看的上,且,即便看上了,成不成还不一定。
由于参花会每年都是由长公主操办,于是操办的场地里公主府十分近,黎玥出来参花会场,便拐进公主府后院的小胡同内。
仰头看一眼一人多高的院墙,黎玥禁不住自嘲的笑笑。
没想到,她竟懦弱到回自己家,还需翻墙越院。
翻过院墙,落脚便是一处药池,她低头瞧一眼脚下被自己踩到的草药,这药池已许多时日没人打理,杂草都快沒过药草了。
她这才意识到,公主府已不复昨日了,自打长公主出殡后,府内各人都已遣散,这府院自然也没人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