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踪了
她既要替花晨出了这口恶气,让路勤付出代价,同时也要自己的兄弟安然无恙。
索性现在花晨及时出现,收了场,还保下路勤一命,便与他们查这一切幕后的真正黑手。
因为黎玥和花晨夜闯京兆府,闹了这么一出,参花会最后一会,五日的休息日,硬是被拖延到了十日。花晨更是借着受伤说事,强硬将最后一日花会主持示意交代给了黎玥。
本以为黎玥一个在边城长大的少年,便是对参花会做了功课也难保会出差池,花晨也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不曾想她不仅将花会做得井井有条,连后续的散花礼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参花花会结束以后,黎玥打听好安立王离京的日期,便开始着手安排将军府招工事宜。
她知道,想要对皇帝不利的人,可能是皇家的任何人,所以,她须得在南下找解药之前,帮助安平铲除这些隐患。
将军府招工的消息刚放出去,军营那边传来消息,上次随着黎玥进城的探敌营的兄弟中有一人至今未归,还有一人重伤在榻。
受伤的和失踪的两人为亲兄弟,姓孟,唤作小甲,小乙,受伤的是弟弟小甲,失踪的是哥哥小乙。
黎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总盯着她黎家不放,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军印?这么说,倘若那时她被何昱害死,没能在黎玥身上醒来,黎玥又毒发身亡,那岂不是东安就要变天了?
她想想都后怕!
她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在城里走动走动还行,若是日日在将军府和驻扎营之间奔波,她吃不消的。
到时候,不仅事办不成,人也垮了。
斟酌再三,她只得将探敌营的事交给陌离和秦旭携手调查,她则留在城内负责钓鱼和调查小乙失踪一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亲自负责招工一事,放出去的线,竟迟迟不见有鱼上钩,反倒是军营传来消息。
“将军,小甲中了毒,是西域一种花粉和南疆的香粉混合而成,中毒者夜间发作,有癔症,常常半夜在睡梦中游走或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陌离将小甲的情况和他这几日的中毒表现说与黎玥听,黎玥立刻便知道这毒的成分,开了解毒药方让陌离带回军营,同时基本已猜出了小乙失踪的原因。
毒发癔症,夜游走失。
现在也支撑分派人手,在城内大面积搜寻,这种毒不致命,但,没有被及时发现,很容易精神奔溃,失了心智。
花晨听说黎玥带着属下满大街找人,他受伤多日,她都未曾来看一眼,心中诸多不爽,便拖着尚未痊愈的胳膊到大街上拦人。
她不来看他,他便凑上去让她看!
黎玥正找人找的茶饭不思,花晨带着高杰迎着他们而来,临走近她面前时,他遣走了寸步不离的高杰,高杰只得转在暗处跟着保护。
毕竟,梨花坊内那条“取而代之”的生存法则,得时时防着。
“黎将军可找到人了?”花晨明知道她没找到人,还故意她。
她面无表情的看一眼他那条挂在脖子上的手臂,哼笑一声,绕道而过,“摄政王先忙,改日得空了,定亲自登门赔罪。”
花晨则趁着擦肩而过的时间,一把拽着她,附近耳侧说了些什么,接着便见黎玥任由他拉着手,改道往西而去。
街道上人们见状,纷纷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街头亲昵的贴耳讲话,还拉着手同行!
摄政王果然不爱红妆!
到了地方,看着面前的断壁残垣,黎玥皱起眉头,“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东安都城,繁华的外衣下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家家都能温饱吗?为何这里的百姓比她过的还惨!
“每座城池内都有一出这样的贫安所,专收流离失所的百姓。”花晨说着,指着其中一处破口最大的院墙,道,“你那丢失的属下中了致幻之毒,最有可能到的便是这里。”
顺着花晨的手望去,那残缺的院墙一侧还刻着三个大字——贫安所。
果然院如其名。
“大家散开找人,不得惊扰百姓。”黎玥说完,在断墙边坐下来。
花晨低头看着她,“不进去走走?”
她闭着眼睛摇摇头,她茫然了,无论是长公主安虞,还是黎家军黎玥,打理政务,征战四方,这么多年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贫苦百姓。
“人穷是有原因的,就像你,黎家军的散财童子,这院子里的穷人,有的是因为天灾,有的是因为人祸,还有就是他们自己本身的原因。”花晨蹲下来,两手捧起黎玥的脸,认真的告诉她,“穷是病,得治。”
黎玥愣了,抬头怔怔的看着花晨。
她知道贫穷是有原因的,但,她从来未想过根源所在。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乙便被寻了回来,只是人变了,头发没了,头皮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土,血色的泥土沾的满脸都是,连眼睛都被糊上了。
黎玥仔细看了看小乙身上的伤势,诊了脉,命人将他直接送去就近的医馆。
“如何?”
小乙被众人抬走后,花晨凑过来,视线落在她刚刚给小乙诊过脉的手上。
黎玥脸色沉重,紧咬下唇,片刻后回道,“能不能救过来,便要看医馆有没有药了。”
她这么说了,那便是毒性很深,且有可能不只是中毒那么简单。
但,在东安生活这么多年,花晨从未听说过黎家少将军懂医术啊!况且,若是懂医术,也不至于回京途中身中剧毒。
“黎将军何时学的医?医术似乎有些斤两。”
两人随着到了医馆门外,黎玥正要与医馆大夫说需要的药材,被花晨一声喊住。
她回头看一眼花晨,没理会,直接往柜台说出药名,“河葵五钱,天霍三钱,曲茨二钱……”
医馆大夫闻言皱起眉头,“公子,咱们馆内没有天霍河葵,那药在西坞都很难买到,更别说是咱们东安京都了!”
“除了天霍河葵,其余都抓出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太医院了,“摄政王,不知宫内可有?”